京城的冬夜寒风如刀,"一笑堂"的灯笼在风中摇晃,洒下破碎的光影。喜来乐盯着案头密信,烛火将"恭亲王"三字映得忽明忽暗。窗外传来枯枝折断的脆响,他猛地吹灭油灯,却见三道黑影破窗而入,弯刀泛着森冷的幽光。
"喜神医好警惕。"为首之人掀开斗篷,青铜面具上的饕餮纹狰狞可怖,"交出密信,留你全尸。"话音未落,寒光已至面门。喜来乐侧身躲过,抓起药柜上的雄黄粉撒出,趁着对方闭眼的瞬间,抄起捣药杵横扫过去。
打斗声惊动了街坊,巡夜的更夫敲着梆子高喊:"有贼!抓贼啊!"黑衣人忌惮生事,虚晃一招翻墙而逃。喜来乐摸到墙角拾起半块碎玉,借着月光看清上面的刻字——正是恭亲王府的徽记。
"师父!您受伤了!"德福举着灯笼冲进来,见喜来乐肩头渗出鲜血,急得直打转。喜来乐撕下衣襟简单包扎,目光落在案头:"去请李尚书,就说有十万火急之事。"
子时三刻,李尚书匆匆赶来,手中还握着未写完的奏折。"喜神医,恭亲王近日调动了京郊驻军,"他面色凝重,"恐怕要对皇上不利。"喜来乐将碎玉和密信推过去:"今夜有人来抢这封信,看来他们已经坐不住了。"
正说着,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赛西施裹着狐裘冲进来,鬓角还沾着雪粒:"不好了!太后突然昏迷,太医院说是急症,点名要喜大哥去!"李尚书与喜来乐对视一眼——这分明是调虎离山之计。
"我去。"喜来乐披上斗篷,"李大人,烦请您立刻进宫面圣,将此事禀明。"赛西施抓住他手腕:"太危险了!这摆明是陷阱!"喜来乐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这把老骨头,阎王还不收。"
踏入永寿宫时,血腥味扑面而来。太后卧榻四周站记带刀侍卫,李莲英捧着药碗跪在地上,眼角含泪:"喜神医可算来了,太后她"喜来乐刚要诊脉,身后突然传来鼓掌声。恭亲王身着蟒袍,从屏风后缓步走出,腰间玉佩与喜来乐手中的碎玉纹路契合。
"喜神医果然胆识过人。"恭亲王把玩着扳指,"不过,你以为凭一封密信就能扳倒本王?"他抬手示意,侍卫们立刻将喜来乐团团围住。喜来乐却不慌不忙:"王爷可知太后中的什么毒?"
恭亲王挑眉:"哦?说来听听。"
"这是'傀儡散',"喜来乐指着太后青紫的嘴唇,"中毒者看似昏迷,实则意识清醒,能听见周围一切声音。"他突然提高音量:"太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死寂中,太后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恭亲王脸色骤变,抽出侍卫腰间的佩剑:"给我杀了他!"千钧一发之际,宫门突然大开,李尚书带着御林军冲进来,灯笼上"御"字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恭亲王意图谋反,奉皇上口谕,即刻拿下!"李尚书展开圣旨,声音响彻宫殿。恭亲王见大势已去,挥剑自刎,鲜血溅在太后床幔上,晕开大片猩红。
喜来乐终于松了口气,正要开方解毒,却见李莲英突然扑到太后榻前,手中银针寒光一闪。喜来乐瞳孔骤缩,抓起药箱里的艾条掷出,正中李莲英手腕。银针"当啷"落地,李莲英咬牙切齿:"喜来乐,坏我好事!"
原来李莲英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他多年来暗中勾结江湖势力,利用丹药控制皇帝,又挑唆恭亲王谋反,妄图在混乱中扶持傀儡上位。太后早就察觉异常,故意装昏迷引蛇出洞,却没想到李莲英竟如此丧心病狂。
三日后,皇帝在太和殿亲自嘉奖喜来乐,黄金百两、绸缎千匹堆在阶下。喜来乐却婉拒赏赐:"草民只求皇上广开言路,让太医院多研究民间医术,莫要再轻信丹药。"皇帝感慨道:"喜爱卿心怀天下,朕准了!特封你为太医院院正!"
消息传遍京城,"一笑堂"门前挤记庆贺的百姓。喜来乐站在台阶上,望着热闹的人群却皱起眉头——墙角处,一个戴着斗笠的女子若隐若现,腰间木盒的雕花纹路,与当初南洋女子阿樱的一模一样。
深夜,喜来乐独自坐在书房,案头摆着李莲英审讯时的供词。供词末尾提到一个神秘组织"幽冥阁",专替人解决"棘手之事"。窗外飘来熟悉的药香,他猛地转身,只见阿樱倚在门框上,手中把玩着一朵血参:"喜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你来让什么?"喜来乐握紧了袖中的银针。阿樱轻笑:"有人出天价,要买你的项上人头。不过"她凑近时,喜来乐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曼陀罗香气,"我倒觉得,留着你比杀了你更有趣。"
话音未落,房梁上突然跃下十几个黑衣人。阿樱旋身避开,木盒中飞出无数银针,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喜来乐趁机抓起药柜上的巴豆粉撒出,呛得众人涕泪横流。混乱中,他瞥见阿樱手腕上的刺青——竟是"幽冥阁"的标志。
"后会有期,喜先生。"阿樱抛出烟雾弹,带着黑衣人消失在夜色中。喜来乐望着空荡荡的院子,知道这只是个开始。京城的风云诡谲,远没有结束
寒风卷着雪粒拍打窗棂,喜来乐铺开宣纸,写下"医者仁心"四个大字。墨汁未干,德福又急冲冲跑来:"师父!城东突发瘟疫,百姓们"
"备药箱。"喜来乐披上蓑衣,"不管是王府阴谋,还是江湖恩怨,先救人再说。"他推门而出,灯笼的光晕在雪地里晕开,照亮了他坚定的背影。而暗处,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新的较量,已经悄然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