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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哥们本来就是地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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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时分,夜幕降临。

    偌大的荥阳坊内渐渐人声鼎沸,变得好不热闹。

    “大!大!大!”

    “小!小!”

    “靠!”

    “什么鬼运气。”

    “妈了个巴子,老子就不信邪了,你们才赢一把就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再来!”

    “伙计,这是老子的地契,赶紧给我把它全部换成筹码!”

    秦守缩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绕过周遭一众赌徒,生怕被人当场认出来。

    不过饶是整座外楼灯火通明。

    但他今日却是罕见地没有加入任何一场赌局。

    一路左拐右转,直至前方烟雾缭绕,他这才缓缓停下了脚步,认真打量起了附近。

    与外楼热闹喧嚣的气氛不同。

    这块地界的主顾大多是一些进了状态,正飘飘欲仙的寻常百姓。

    有几人在此刻更是神志不清,索性光着膀子,团团抱在一起。

    “嘶”

    嗅着空气中弥漫的古怪香味,秦守连忙捂住口鼻,满脸厌恶地扫向这群百姓。

    奶奶的。

    若非有着赵彻金钱开道。

    这天杀的鬼地方,他是一秒都不想呆下去!

    简单观察了一遍后,秦守拾起半袋五石散装入衣袖,朝着地面狠狠啐了口唾沫。

    “人不人鬼不鬼的臭毒虫,呸!”

    丢下这句话,秦守立马转身,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此处。

    与此同时。

    城内市街。

    在经过和铁匠铺的几位老师傅轮番还价下,赵彻最终还是靠着村长李让的名号,如愿买下了半斤铜矿。

    只是这花费

    “彻哥。”

    “咱两百钱就买这么一小块玩意啊?”

    “难怪高叔说你大手大脚。”

    二牛咂咂嘴,拎着一兜子面饼感叹道:“要是都拿来买粮食的话,估摸着怎么着,也能让我吃上足足半年吧”

    “吃吃吃。”

    “你就知道吃。”

    赵彻白了一眼二牛,但在掂量了一下手中铜矿的分量后,回过头来还是感到了一阵肉疼。

    若非改进手弩需要大量材料,他吃饱了撑的才会来买这玩意。

    而且要不是凭借李让那层村长的身份,两百钱就想买下半斤铜矿?

    做梦呢!

    “吃的当然重要啊!”

    “没有跟着彻哥之前,我哪敢想着每天都能填饱肚子。”

    二牛憨笑着挠了挠头,遂举起手中面饼大口咬了下去。

    “不过彻哥,咱今日在城里耽搁这么长时间,是要摸黑回村吗?”

    闻言,赵彻并未作答,只是忽然在街角巷尾处,冷不丁地探出了一个脑袋。

    “来了。”

    “秦守这小子,果然说得没错。”

    见状,他拍了拍二牛的肩膀,指向前方正要拐进巷尾的几人,小声问道:“能解决吗?”

    “唔?”

    顺着赵彻所指的方向望去,二牛叼着面饼,这才发现那群家伙身上的装扮与荥阳坊小厮如出一辙。

    原来彻哥之所以等到现在,是为了想帮狗剩报仇么?

    想到这里,这憨货赶忙点了点头,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将余下的所有面饼尽数消灭。

    “彻哥尽管放心就是,对付这几个歪瓜裂枣,压根用不到你出手。”

    “且瞧好吧。”

    说着,二牛撸起袖子,直接跟在那些小厮身后,一路悄无声息地摸了上去。

    仅是十几息的功夫。

    等赵彻拐进此处时,荥阳坊的这些小厮早已七零八落地倒在了地上,纷纷陷入了昏迷。

    反观二牛则是摩拳擦掌,显然一副尚未尽兴的模样。

    粗暴!

    赵彻向二牛比了个大拇指,紧接着弯下身子,按照秦守事先交代的,在这些小厮怀中找到了一张皱巴巴的信纸。

    “城北市街九百八十钱。”

    “东西胡同一千两百七十钱。”

    瞧着信纸上密密麻麻的一串数字标注,赵彻不禁冷笑一声。

    因为依照秦守吐露的情报来看。

    这张信纸上面汇集的,乃是县城各家赌坊青楼每月通过荥阳坊一并孝敬给当地官府的钱财。

    简单来说。

    也就是好处费。

    荥阳坊约定从中收取三成,至于剩下的七成则皆会按时送到包括衙役在内的一众官吏手中。

    每月一次,持续不断。

    哪怕是级别最低的嘬尔小吏,看样子每月都能在这上面拿到一笔不菲的数字。

    “这陈懿还真是会扯着张虎皮拉大旗。”

    “难怪连堂堂县令都成了他的座上宾。”

    赵彻暗自感叹了几声,随即将信纸重新塞到了那小厮的怀里。

    “二牛。”

    “把他们身上带的铜板都找出来。”

    “你不是想吃饱饭吗?咱拿着这笔钱,给乡亲们买点粮食回去!”

    待此话一出,二牛目光陡然一亮。

    去给乡亲们买粮食?

    嘿嘿嘿。

    这憨货也没听赵彻把话说完,竟是手脚麻利地把眼前几名小厮给里里外外扒了个干净。

    没一会儿的功夫,便见他捧着四吊铜钱,乐得嘴角都快飞上了天。

    “彻哥,咱快去买吧?再耽搁一会儿的话,米店兴许就该歇业了。”

    “这么着急作甚?”

    “最要紧的事还没办呢。”

    赵彻轻笑一声,随手从一名小厮的身上撕下一块布条,以指尖蘸着墙灰,在布条上面留下了两个大字。

    “咦?”

    “这是”

    “傻”

    “哎?另外一个字怎么念啊彻哥?”

    二牛眉头紧锁,左右寻思了半天也没看明白。

    对此,赵彻耸了耸肩,语重心长地对这憨货说道:“这个词,你没必要学。”

    “下次若想认字,我再教你别的。”

    一边说着,赵彻将布条丢在地上,领着二牛慢悠悠地离开了此处巷尾。

    以卵击石那种蠢事,他当然做不来。

    但如果只是想要恶心一顿荥阳坊,暂且先为狗剩出出气似这般微不足道的地痞手段,倒是管用得很。

    况且官府与荥阳坊,未必就是真的铁板一块。

    赵彻微眯着眼睛,心下盘算着今日的收获。

    然而就在下一秒。

    只见米店门口,二牛这憨货竟一股脑地把那四吊银钱统统拍在了掌柜面前。

    “呆子!”

    “别特么买太多。”

    “你我就两个人,搬不动那些白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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