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人？
这么大的诱惑放在眼前，那大哥反而冷静了。
方问心挺拔的站在人群间，说句鹤立鸡群也不过分，懂行的只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个练家子，但想看出深浅就难了。
大哥一对细缝儿眼细细地打量着他，评估他的实力究竟如何，
气息内敛，不知内力如何，不过看年纪也就是刚长齐毛，内力能有多深厚？身体么，看着弱不禁风的，力量上肯定比不过自己；佩剑是细剑，应当是走飘逸灵动路线的剑客，这么自信，难道他很强？
“怎么？不敢？”见对方犹豫，方问心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同样用激将法对付他们，“不敢也正常，在门派里都没人是我的对手。”
旁边那几个师兄弟闻言都一脸奇怪地看着他，却没出言反驳，见状，大哥心思活络起来，他看出方问心和周元认识，但打死他都不相信周元会输给周元，再看看他身上和其他人明显有些差价的物件，明白了。
这小白脸估计是他们门派里哪个大人物的儿子，这模样摆明精养出来的，至于武艺嘛，估计同门都是让着他的，给他爹面子罢了。
总结：方问心是个被捧出来的花架子。
大哥对自己的推论深信不疑，嘴角挂起那种势在必得的贼笑：“怎么不敢？你输了就卖身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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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输了我归你，你输了……”方问心拖长声音，一双水盈盈的桃花眼依次从他看到他兄弟，端的是顾盼神飞，看得那大哥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屏息听他说出下半句，“你和你的兄弟都归我，如何？”
大哥还没说话呢，那个李四倒先应了：“好好好！”
抢话的下场就是头上挨了一拳，大哥心中始终有些不安，不敢一口应下。毕竟天上哪会掉馅饼？
见他犹豫，方问心以退为进，一副遗憾的模样：“不答应？那算了。”
见他扭头要走，李四顿时坐不住了，凑在大哥耳边吹风：“大哥，我们怎么样都不亏啊！就算你输了，我们归他，到时候……我们仨还能搞不过他一个？就算搞不过，我们还能……”
大哥本就动摇，根本不经劝，当即叫住了方问心：“答应，我答应。”
这一幕看得周元心里怪怪的，要说怎么怪？好像也说不清楚。
他下意识在方问心上擂台时拉住了他，但对上师弟的眼睛后，他就忘了要说什么了：“……”
师弟肯定有把握才提出要跟那个人比试，他还是别打扰了。
于是他半天才憋出一个“小心，他们很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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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他倒要看看能有多卑鄙。
两人都站在擂台上，那大哥居然没像他两个小弟一般先发制人，而是人模人样地跟他行了一礼：“美人，怎么称呼？”
可惜一开口那股猥琐味儿都掩不住，如果不是碍于自己自封的“君子剑”名头，他真想当下就一剑刺过去，“在下方问心。”
“为兄比心弟虚长几岁，你可以叫我一哥，我全名林一。”
“呵，请赐教。”方问心根本不接这茬，该说他的忍耐到了极限，当即拔剑而起。
林一看似嘴巴花花，注意力却全都在他身上，当即抽刀挡住他的攻势，却仍被他刁钻的剑法划伤了脸。
一击占优，方问心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笑。
而另一方终于切身体会到方问心不是花架子，暗道不好，连忙推开他，同时一甩手，药粉直扑方问心面门，逼得他不得不退。
两人距离太近，方问心又闭眼不及，一只眼被糊住，只能勉强用另一只眼视物，一时难免失了准头。
见他进攻节奏乱了，林一暗笑这门派里养着的小公子还是不如他们这些刀尖舔血的滚刀肉经验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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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你心法再好，武功再高，中了我们的计，还不是任我们宰割？
一想到自己压着这位高高在上的漂亮公子的画面，林一就兴奋得不行，仿佛方问心已经是他的囊中物般，还有闲心逗弄他。
“嗤拉！”
方问心衣服被划破，露出一点手臂雪白的皮肤。
如果一次是意外，那第二次就是故意的。
还真当他是女子了，想如此羞辱他？
方问心神色陡然一冷，站在原地不动，干脆两只眼都闭上，只用耳朵听声辨位，“唰”地抽出腰间皮鞭，“啪”地一声狠狠甩在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
“啊！”方问心动作太快，鞭子更快，林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舞得如雨般严密的鞭子抽得满地乱滚，他本想仗着自己皮糙肉厚硬抗，可不知那鞭子是什么材质，竟一下就抽得人痛入骨髓般半天都缓不过来，没挨几下他就连连拍地求饶：“哎哟！我认输，我认输！别打了！啊！问心公子、问心大侠饶命！”
若不是还要一群围观群众，方问心必是要抽到这个人说不出话为止的，可他还记得自己是“君子剑”，最后再狠狠抽了一下，才收回鞭子行礼：“承让。”
此时那林一浑身衣服被他抽得破破烂烂，不成样子，台下年轻些的小娘子都以手遮眼，深怕看了这腌臜物长了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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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人却是在拍手叫好，终于有人收拾这些祸害了！
“他是君子剑？”在擂台后的一座高楼上，一位中年男子放下手里的远镜，轻抚长须，语气分不出喜怒。
守城的卫兵在他身后恭敬地把腰弯得更低，不敢看这位的脸，肯定道：“方问心是这么自称的。”
中年男子看完全程，点评道：“他的剑不及鞭子。”
顺便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元城主。”
原来这男人就是元城的城主，元启山。
待高楼上只剩元城主后，他又举起手里长筒状的远镜看了看，自言自语道：“不过这鞭子……怎么这么眼熟，还有这张脸……那位大人应该会喜欢。”
比试尘埃落定，周元立刻冲上台，拿他随身的水囊和手帕给方问心清洗脸上的药粉。
“阿心，你可有哪里不舒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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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在赛前就服下了师兄你给的解毒丸。”方问心赢了一场比斗，心情不错，但也只能任爱操心的周元在他脸上擦两下，“行了！”
他接过周元手里的手帕，自己擦起来，感觉面上清爽后，他睁了睁眼，瞬间又因眼里的异物感刺得闭上眼，眉头紧皱。
见状，周元捧住他的脸：“眼睛里还有药粉，师兄给你吹吹吧。”
感觉到脸被人强势捧住，方问心下意识甩头拒绝，却忘了自己跟周元的力量差。
“不用！”挣扎不过，方问心满脸抗拒。
结果仍被吹了个结结实实。
“……”
好吧，至少眼睛不痛了。
方问心的脸不知是被他按红的，还是被他对待小孩子般的方式气红的，总之他一时是不想理周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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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去找自己新收的三个小弟，见他们正被师兄弟拎在手里，冷笑一声：“跟了我，以后就叫小一，小二，小三，你们最好收起那些下三滥的招数，不要想着逃跑，等我们离开元城，你们自然恢复自由。如果不听话，他们有的是法子收拾你们。”
师兄弟几人看方问心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威胁起人来一套接一套的，一时都看呆了。
“还不自觉点拿上我的行李？”这会儿方问心一说话，大家都下意识想给他拿，好在那几个新奴仆够自觉，赶紧拿了方问心的东西，没让他们几个出丑。
那几个小弟角色转变很快，狗腿地跟在他们身边介绍元城风俗特色美食，哪家客栈性价比高，哪里铁匠脾气怪但是手艺好……
待几人入住了客栈，方问心换了一身衣服，让师兄弟几个随便使唤他们，自己单独出门买新衣服去了。
方问心先去先前路过的当铺把娘亲给他留下的金珠换成银两，再慢慢顺着街市逛逛看看，走走停停，从裁缝铺量好尺寸，定好衣服出来后，突然感觉到有一道视线盯着他。
他猛地一回头，却只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
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