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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九六来了
‘找你喝酒去’与‘找我喝酒来’是相同的意思,都是在同一首舞曲中,一个人等待另一个人的合拍。
可多年以后,除去彼此了解且多年相识的好友,已很少与他人聚会饮酒了,原因很简单

实在不喜欢苍蝇。
每个人的身边会都会有这样固定的一些人,他们不会给你任何的鼓励,任何的帮助,任何的安慰,却精通以高傲的脸孔、打压的言语,对你进行花样式的贬低和调教,似乎他们无所不能,似乎你一无是处。
而且,你还不能不听劝,一旦辩解或反驳,对方便以‘你不如地狱谁入地狱’的语言和态度,对你暴跳如雷,‘你活该失败’‘你活该如此’等等言语便扑面而来。
王小波曾说过一句话,大概的意思是,我可以被人看不起,但被一只猪看不起,那会让我很不舒服。
他们让我很不舒服。
每每看到他们那高高在上、如耸云端的姿态,我抬头仰望,总想提醒一句:牛在地上走,你们飘那么高,还怎么吹牛的逼呢
后来我醒悟了,也就不提醒了,他们早已对吹牛的逼感到不屑,之所以飘那么高,很显然,是奔着王母娘娘去的。
但愿玉皇大帝不会介意。
蝴蝶和蜜蜂,是不会围着仙人掌转圈圈的,他们需要的是美好的蜜与温柔的香。
美好与温柔会是你最好的彩妆。越强大的人越温和,与之相处便越觉舒坦,所以远离让你不舒坦的人,就像远离粪水池一样。
我突然想效仿古人,送他们点东西。
明朝牛人姚广孝,有一次拦住心事重重的燕王朱棣,高声说道:我想送大王一顶白色的帽子,大王不想要吗
‘王’字头上戴‘白’帽,很显然,是个‘皇’,朱棣是个明白人,欣然接受。
因此,我也想送他们一顶帽子,白色的帽子太晦气,像在出丧,我还是喜欢健康的颜色。
但愿他们也会是明白人。
北京的夜色总是那么炫美,北京的街道总是那么热闹,很容易让人忘掉烦恼,也很容易让人烦恼膨胀。
这种矛盾又很难拿捏的夜,是北京独有的特色。
团长和圆规不再抬杠了,他们假装不经意实则很刻意的观赏着街上的美女,很难得,他们找到了共鸣的话题。
圆规说,看,那姑娘不错,这身材。
团长点点头,说,确实,长得也不赖。
圆规又说,你再看那个,要是再长高几公分,就完美了。
团长说,如果胸部的大小可以和身高等比例缩放,就更完美了。
他们二人相谈甚欢,有那么几分钟,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
圆规终于想起我了,转头问我,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我说,喜欢我这种类型的类型。
圆规说,那喜欢你的女孩都是什么类型
我说,要么心地单纯,要么阅人无数。
团长说,懂了,喜欢你的人,不是白痴智障就是风尘熟女。
我说,心地单纯和白痴智障是不一样的,阅人无数和风尘熟女是不一样的。
团长问,哪不一样
我说,笔画不一样。
圆规说,有的时候,真希望自己是个摄影师。
团长说,你又不姓陈,当摄影师也没刺激。
圆规说,你们不觉得,世间的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同样的景色,前一毫秒和后一毫秒都是有差异的,能留住那稍纵即逝的美,也曾是我的儿时的梦想。
团长说,你谈及梦想的时候,能不能别看她们的腿了
圆规说,怎么不能看我的梦想早就变了。
团长说,变龌龊了。
圆规,都是龌龊人,谁嫌弃谁。
我们随便走进一家饭店,几近午夜,饭店内依旧人满为患,我们扫视一周,没有找到空闲的桌子,便转身走出饭店。
我说,你们饿吗
团战说,不饿,就是差点酒。
圆规说,那就听我的。
圆规走进不远处的便利店,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六听啤酒,我们每人两听,边走边喝。
圆规喝了一口酒,说,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夜里边溜马路边喝,还是跟两个男的。
团长说,早晚有一天会有两个女的陪你。
圆规说,是不是女的无所谓,主要是为了锻炼身体。
团长说,我实在不理解有女朋友的男人的想法。
圆规说,不是你不理解,而是因为你在自身没有能力的前提下,以正义的名义在强迫自己不理解,不接受。
团长说,你的意思是,贫穷让我正义
圆规说,就这意思。
我说,你们总抬杠有什么意思
团长说,不管有没有意思,反正我的意思就是不接受他的意思。
圆规说,灯红酒绿是容易上瘾的,但前提,你要有灯红酒绿的资本。如果没有,就是你现在的状态,羡慕嫉妒恨,然后假装高贵。
团长说,你可以去接受你认为可以接受的,我也可以不去接受我认为可以不接受的,凭什么你要以高高在上的语气,对我们进行贬低
圆规说,现在的你,和几年前我缺心眼的样子很像。
团长问,我不太喜欢你用的这个形容词,但我支持你的脸皮厚。
虽然二人思想不符,但从未吵过架,我猜,团长知道圆规的想法不是错的,圆规知道团长的想法也不是错的,团长同意圆规那黑暗却无可挑剔的理论,圆规也赞同团长那纯真又不染淤泥的坚持,但这两种极端的思想着实难以共融,只能以抬杠的方式进行思想沟通。
那晚,我们走走停停,喝了很多酒,直到凌晨两点,都还没有回去睡觉的意思。
那晚,苍天与城市是黑踏踏的,脚下的路也是黑踏踏的,没有光,没有希望,没有生活,甚至没有自己,只是那一刻,我们聊着,醉着,笑着,活着。
只因那时,我们尚未读懂生活的残酷,读懂后便是假聊着,真醉着,苦笑着,希望自己不再活着。
次日,中午的时候,我才醒过来,看了一眼手机,顿时从床上坐起。
九六发来的信息,因为我睡的很死,她发来的很多条信息我都没看到,可我看完所有信息后,得出来的结论令我有些兴奋。
她今晚会来找我,已订好来北京的车票。
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十八岁了。
九六不爱学习,很调皮,中考不理想,报考上了中专,那所中专在我的城市,她说,是为我而来。
可是很尴尬,之前她并没有提及过这些,当她拎着行李来到我的城市,开心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已身在北京。
但距离上毕竟近了很多,我曾去学校看过她两次,当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之后,我交了女朋友,九六在电话里骂了我很久很久,边哭边骂。
我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她毕竟还是个孩子,虽然我确实很喜欢她,但还是不能确定,那是否是爱。
终于,她不骂了,问,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我说,是好朋友。
九六说,不,我要消失了。
我说,别这样。
九六说,我会回来的,如果你需要我。
然后就再没理过我。
我这辈子,心怀愧疚的人并不多,九六是其中一个。
三个月后,我便和女朋友分手了,我在QQ空间发表了很丧的说说,九六知道我分手了,我们便恢复了联系。
我跟她聊了很多我和女友之间的事,直到九六问,你们同居了吗
我说,同了。
很久后,她回复,你大爷的!
我说,恩。
她叹了口气,说出一句至今依旧让我记忆犹新的话:只要你需要我,向我挥挥手,我就会像小狗一样跑过来,有时候可能跑的慢了点,但我一定会来。
这只可爱的小狗,今晚就会站在我的面前。
九六很宅,很少出去玩,何况是跑到另一个城市。
北京南站总是人潮人海,我们约定在出口等她,随着走出出站口的人流,九六出现了。
她长大了,长高了,垂着长长的披肩发,纤细又高挑。我能看出,今天的她精心打扮了一番,脸上略有淡妆,一身时尚的青春装,既充满活力,又夺人眼球。
还未出站,九六便开始东张西望,终于在即将走出出站口的时候,她看到了我,我笑着看着她,她用力向我挥着手。
出站后,她跑向我,在欢快叫出一声‘大叔’后,便扑在我的怀里。
那是我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下,接受如此隆重的见面仪式。
九六挽着我的胳膊,边走边张望,略带兴奋说,这就是伟大的北京吗据说离首都可近了。
我说,这座城市历经血雨风霜,有机会带你转一圈。
九六说,别有机会了,就这几天吧。
我说,你打算住几天
九六说,明天晚上就回去,一天还转不完吗
我说,好像是够呛。
九六说,我去比我老家音乐公园还大吗
我说,大一点。
九六说,那就随便转转吧。
我说,好。
在路上,我有个必要的问题要问,但纠结了很久,难以启齿,没想到被九六问了出来。
九六问,今晚我们住哪
我说,宾馆吧,我租住的地方太小。
九六说,那就先找宾馆,我把背包放那,虽然都是零食,还挺沉。
找到一家宾馆,我们走到前台,服务员很客气的问,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问,还有房间吗
服务员说,有的,先生。请问您需要几间
我犹豫了,没想到九六抢过我的身份证,连同她的身份证往前台桌子上一拍,说,一间,大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