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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街吻玫瑰 > 第 3 章 池渊没接,笑话,她是那么好被收买的吗?不过,她也只是放放狠话,告状这种事,小孩子都不玩。……
第 3 章 池渊没接,笑话,她是那么好被收买的吗?不过,她也只是放放狠话,告状这种事,小孩子都不玩。……
池渊没接,笑话,她是那么好被收买的吗?不过,她也只是放放狠话,告状这种事,小孩子都不玩。
捏着巧克力的手在太阳下白得反光,手指纤细修长。它固执地悬在半空,没有收回去的意思。“怎么,还想让哥哥给你剥开?”
“你这个人——”声音还是软绵绵的,只是带了些上扬的调。
下一秒,江幸就见着池渊炸毛了,那种毫无威慑力的,像他养的小猫假装发脾气的炸毛。那副瞪着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
但池渊是真的气,她总不能说不过别人,就真嚷嚷着“我要去告诉你妈妈”吧。她一把夺过糖果,小声道:“懒得理你。”
把糖放进背带裤的兜里,池渊侧了个身,打算和江幸互不打扰。
“糖你不吃啊?”
“等会要热化了。”
“真不理我啊?”
“好的,我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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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说话没人应,江幸最终合上话匣子。
池渊只给他留了一个背影,她身子挺直,低着头,大概是在玩手机。这不,人家都将“别烦我”三个字明晃晃刻在背上了。
江幸吃着他的棒棒糖,暗自感叹声乖乖女不经逗,也拿出了手机。
池渊正在处理她的微信消息,除了一些朋友发来的,她还收到一则添加好友的申请。
昵称:我心向阳
头像:一盆绿植。
备注消息:我是池渊同学的新班主任冯小天。
格外的朴实无华,典型中年男老师做派。
池渊点了同意,对话框秒蹦出来。
“你已添加了冯小天,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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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小天:池渊家长,您好。(握手)」
池渊望着充满老干部气息的文字,对老班的印象再降一层。她学着样,回了个握手的表情,然后粗糙地解释了下自己是池渊本人,兼做家长。
点下发送键,她委实烦,杂七杂八的事不好说明白,她总不能说,家里没人管,找人没有就她一个吧……是个老师都能被气死。
上一秒还烦着,下一秒,她盯着聊天气泡里的狗头怀疑人生。手机还在震,跳出张熊猫头的表情包,滑稽的黑白生物比着“ok”的手势。
论聊天的艺术。
池渊正五体投地地佩服着,班主任速度地把她拉进两个群聊。一个叫高三十班班家长群,一个叫冯小天全球后援会,两个群肉眼可见的泾渭分明。
池渊刚进群,“冯小天全球后援会”就炸开了。
「孙蓓蓓:卧槽,新同学?」
池渊改个群昵称的时间,群消息多出十几条,清一色复制粘贴孙蓓蓓的话,队形整齐,让她有一种误入神秘组织的迷惑感。
「池渊: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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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圳:欢迎欢迎欢迎!新同学名字好好听!」
队形再一次整齐,复制粘贴走起。
对话气泡一个个冒出来,终于冒完了后,池渊挑了个可爱的表情包,发了出去。一只软萌的摇头晃脑的小喵的动图,上面配文“谢谢大家”,要多亲切有多亲切。
同学都很热情,池渊那颗略微焦躁的心放下一半。毕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疏离感在所难免。
就在她以为这场网络社交落下帷幕时,群里又冒出一条消息。
是个发晚了的,很破坏队形的“欢迎新同学”五个字。
池渊想着再找个表情包回复,却瞟到了那人的id,江幸。江幸?
是她以为的那个江幸吧?是吧?
哦,那不回了。
她啪嗒一声按灭手机,掏出兜里的糖。巧克力被捂得软趴趴的,快要没了原型,确实该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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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传来牙齿与硬糖碰撞声,然后是江幸饱含戏谑的恳求:“新同学,理理我呗。”
“我理你个鬼!”池渊转过身,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江幸手里拿着棒棒糖,对她善意一笑,又露虎牙又露酒窝的那种。池渊脑子立马蹦出她奶奶说的话,像人家学学,人家多乖喽。
妈的,真的“乖”到她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气都没地撒。
她估摸着时间不差了,起身要走,还克制了下意识要去拍拍屁股的手,“那个我回家了,你抽你的烟去吧。”
“好。”江幸单回了一个字,看她摇晃着辫子,迈着小步子消失在拐角。他转着棒棒糖的糖棍,看着围墙外的枣树同样摇晃着,窸窸窣窣,世界又安静了。他看一眼摆在石板上的、开了包装的烟,没有去拿。
远处有公鸡在打鸣,在大中午雄赳赳气昂昂。那栋楼里的男人起哄喝酒声能传到这,混着知了吸饱汁液后满足的喟叹,往他耳朵里钻。但这些都同他没关系,世界确实是安静的。
他目光又移到那盒喜糖上,像是在斟酌。
理智占了上风,他挑出颗棉花糖,粉色包装的,撕下包装扔进嘴里。甜到发腻,他想,他应该把这颗糖拿来收买人的。
池渊在家没待上多久,就又回了热闹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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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礼节多,一项一项的。太阳斜挂在远山时,烟花就又开始放,这回是迎亲的队伍过来。
池渊去的时候,流程已经走了小半。见到她来,一个小小的红包就被人送到了她的手上。
池渊还见着拎着竹编的篮子,往四处撒硬币的。是她不懂的习俗。五角一块的硬币噼里啪啦撒了一地,在她脚边落了好多。小孩子异常兴奋,满地乱窜,咯咯地叫着,比谁捡到的幸运币多。
池渊往角落挪了挪,生怕被莽撞的小鬼撞个正着。
太热闹了。到处都是喜庆的红,是形形色色的笑闹声,是锣鼓齐鸣声。
她不由受着气氛影响,蹲下也捡了枚硬币。那枚硬币是在落地后,一路滚到她脚下的,它撞上她的帆布鞋后,在原地晃悠几圈,最后停在那邀她来捡。
来自2000年的“幸运币”。
心情说好就好,她把玩着这一元钱,感谢它赋予的短暂快乐。
如果没有这一通电话,池渊估计她能高兴到最起码今晚。手机在胸前的口袋震动,她看眼来电显示,是她父亲。
这回是被迫往小巷子里钻了,她边走边接了电话,揣摩那头会是何等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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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接电话?”果然,是质问的语气。
大概是这头吵闹声不掩,隔着电话也能响得轰轰烈烈,池渊还没回答,那头依旧是质问着:“你又跑到什么地方鬼混?”
“你能不能老实本分哪怕一点啊?”
“能别让我们操心了成吗?今天周四,你不去上学,在西梁镇还能找着和你一路货色的狐朋狗友玩啊?”
全是冠冕堂皇的问句,字字带着刺。池渊没出声,她想到池源发她的微信,怎么说来着?“爸说马上就要开学了,原来的暑假作业没人查也要自觉做起来。”
原来是连她什么时候开学都不知道啊,好在她从头到尾,半点不信。池源真是一点真话也不说。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什么事?”她收了心绪,问得毫无情绪。
“是我在问你话还是你在问我话?我是你爹还是你是我爹?”那头莫名其妙的暴跳如雷实在是可笑,大约这通电话打的没什么事,单纯想找她不痛快。
“什么事?”她拧着眉,把手机微微拿远,再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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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是吗?真没把自己当女儿啊?”
得出结论了,真就是单纯找她不痛快。大抵是他自认不体面的保安工作,又哪哪刺痛了自尊,在找一个发泄口呢。
她冷笑了声,“没事挂了,忙着和朋友玩呢。”
“你敢挂试试?”
五个沾着怒气的字敲进她耳朵,试图以音量震慑住她。她利索地按了挂断键,低骂了声神经。
她看着躺在掌心的一元硬币,深觉它作用不大。大概水土不服,幸运降临不到她这个异乡十多年的人头上。
手机还在震动,嗡嗡翁地,能烦死个人。
她没理,拿着手机第三次在巷子里晃。其实如果能第三次碰见江幸和他的烟,池渊也是乐意的。
可惜巧合来得太多,这次好像没有打算再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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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人坐在爬着青苔的石板上,很是无趣地拆了那个印着“囍”字的红包。里面是一张二十元的纸币,崭新崭新,和陈旧的落满灰尘的周围格格不入。
这一番折腾,太阳又往下落了大半。明明还是昼长夜短的天,黑云已经从另一头缓缓压过来。不知名的鸟扯着嗓子嘶哑地叫唤,蜘蛛就在她头顶一掌距离处结着网,树的影子在石子路上张牙舞爪。果然暮色来时,破败不堪就难掩了。
烟花像不要钱似的,这会又在往天上飞。配着橘黄的背景板,它总算占个天时地利,好看绚丽起来。
她把手机盖在石板上,玩起抛硬币的游戏。
自己都嫌自己无聊。
好在有人及时来止住她的幼稚。
是江幸。
听到脚步的池渊,把硬币握在手心,没再往上抛。
江幸从转弯处出现,两人自然而然地,隔着沉闷的空气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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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幸高高瘦瘦,t恤的衣角、半短不短的头发,在风的摆弄下摇晃起伏,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他走得不紧不慢,挨着她坐下后,才柔着嗓问她:“怎么哭丧着脸坐在这呢?”
池渊怕多说一点就憋不住情绪,她硬邦邦吐出一个字,“烦。”
两人中间隔着的手机,又在嗡嗡作响。
“烦到不想接电话啊?”
“嗯。”
“你多回我几个字呗,还不想理我啊?”
“没。”没不想理你。
江幸有点难办,哄人这档子事,他还真不会。他应该叫汪圳过来的,汪圳能哄住天底下屁事最多的妹妹,哄个小姑娘不在话下。
不对,池渊和汪圳有仇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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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底叹了口气,把脑袋里的不合时宜的乱想甩出去,硬着头皮安慰了句。
“池渊,你不要烦。”听听,这是能宽慰人的话吗?
“好。”小姑娘乖乖的应着,可漫不经心的样,摆明是没往心里去。
“去吃饭吗?你奶奶到处找你呢。”哦,原来那个烟花是提醒人去吃晚饭的。那未接来电里也有奶奶打给她的了,那江幸只是奉命来找她的了。
她莫名更烦躁了。
但饭还是得吃,和两百公里外的所谓的父亲怄气,实在是得不偿失且毫无必要。
“那去吧。”这回她没再惜字如金,只是语气依旧恹恹的。去迎接一顿奶奶的说教,去填饱她毫无欲望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