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洗完澡,取了张面膜敷着,躺沙发上看综艺。
邓伊一会弹条消息给她,一会弹条消息给她。
邓伊:我申请加他微信了!紧脏紧脏好紧脏!
邓伊:他加了加了!嗷呜!!!
邓伊:[图片]
邓伊:[图片]
邓伊:[图片]
……
钟意醉了。
她把面膜揭下扔掉,洗了把脸,窝回沙发去看邓伊发来的她和许骋的聊天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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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于约会不知为何有空看群的叶思思表示震惊:我的天,伊伊你神速啊!
邓伊半天没回复。
钟意以为只当邓伊是消停了,把切到后台的综艺又切回来,看得正高兴,邓伊突然给她发来一个游戏弹窗。
在宿舍里两人经常组队打游戏,正好钟意闲着,回邓伊一句“来了”,便登陆了游戏,接受了邓伊发来的组队邀请。
加入队伍后钟意发现还有一个人,id十分眼熟——许骋。
钟意:“……”
她强忍住退游的冲动,连麦后冲许骋打了个招呼:“师父晚上好。”
许骋:“不用拘谨,就随便玩玩,咱就三排吧。”
钟意把耳机线理好,“嗯”了一声。
因为邓伊不喜欢硬刚,他们选择野外发育,搜搜跑跑,打打敌人,配合倒也默契。钟意挺喜欢游戏时唠嗑,跟邓伊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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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骋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嘴角也跟着上扬。
办公室不是他的,是隔壁魏云川办公室,那沙发就搁在魏云川旁边,因此许骋一脸笑意被魏云川尽收眼底。
后者淡淡扫去一眼,旋即收回,继续在电脑上比对数据,嘴里不咸不淡道:“下了班不回家,在别人办公室笑得跟老鸨子似的,合适吗?”
许骋哼笑一声,显然心情很好,他把耳机拔了,两个女孩咯咯咯的笑声便传出来,恰好钟意开口说了一句:“我看到人了,别莽别莽!”
她声音带着笑气,听起来有些亢奋,透过听筒软软绵绵地传出来,像融了一勺糖。
魏云川甚至能想象出她说这话时,眼里亮晶晶的样子。
许骋冲魏云川扬扬眉毛,轻声道:“来一局?”
魏云川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不说话。
许骋:“你不是也下班了吗?搁在这儿给自己加什么班?”
魏云川敲了一下回车,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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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骋一脸“朽木不可雕”的表情盯着魏云川。
魏云川一副“你少烦我”的神色看着屏幕。
耳机里传来姑娘们不知何缘故发出一阵“鹅鹅鹅”的笑声。
“……”
“……”
办公室里的氛围轻松又严肃。
十分钟后,一局结束,许骋清了清嗓子道:“我再拉个人。”
另一端钟意暗自松口气,虽然许骋没什么架子,但总觉得跟自己的师父一块打游戏也太颓了,加上邓伊还在有目的的撩汉,她夹在中间多少有些尴尬。
多一个人她正好能和那个人一道。
等了一会,许骋拉的人进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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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应该属于人群中最严肃无趣的那一类,因为他不但微信名是本名,就连游戏名都懒得起,用得也是本名。
钟意盯着“魏云川”三字,再次起了退出游戏的念头。
邓伊不知道“背后的故事”,她单纯因能和两个帅哥打游戏而兴奋,觉得自己离“你来追魏云川,我来追许骋,让他们成为我们的男人!”那个目标不远了。
一队四人,各怀心思,开始游戏。
然后,魏云川和许骋就发现了问题,原本活跃的钟小姑娘突然变得沉默寡言,许骋怀疑她忘了开麦,连提示三次“请打开麦克风交流”后,小姑娘的游戏角色往草地里一趴,在对面山坡标了个点。
机械语音提示:“前方有敌人!”
“……”
虽然不说话,但钟意和魏云川的实力还是惊人的,两人一个刚一个架,配合相当默契,许骋原本只想玩几局唠嗑娱乐局,也被带动得认真起来,三人让邓伊做了回躺鸡萌妹。
邓伊超兴奋,她问:“还玩吗?”
钟意终于打开了麦克风:“我不玩了,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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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伊说:“那我也下啦。”
许骋说:“下个周末的比赛,小钟肯定要来,给咱局助威,小邓来吗?”
“诶?”邓伊没想到许骋会邀请她看比赛,激动地漏了音,她用手指一圈一圈地绕着耳机线,“嗯,我……应该会来吧。”
钟意没再听邓伊许骋的对话,她下了游戏,把综艺看完,然后刷牙洗脸一头闷进被子里。
啥也别想,赶紧睡。
市局办公室里,魏云川的视线重又落在电脑屏幕上,莹莹冷光照得他眉目清冷。
许骋收了线,懒洋洋地把腿支在沙发上,“啧”一声道:“我怎么感觉……小钟不大待见你?”
公安篮球赛那天,下了点雨,好在室内场馆不受影响,只是去时的路面交通因天气缘故有些堵塞。
钟意站在地铁口等邓伊。
站内人来人往,带着水汽与蒸腾的热气,临出门前被夏凤兰反复念叨加上的薄针织衫早被钟意脱了系在腰间——她还嫌捂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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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世上有一种冷,叫你妈妈觉得你冷。
钟意百无聊赖地发微信:邓伊,还有多久?
邓伊:还有三站。
钟意:你半小时前也这么说。
邓伊:……
邓伊:这次是真的!
邓伊:早上化妆,耽误了时间。下跪>
行吧,反正也不急。
为了不挡路,钟意撑了伞站到路边,从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清河一隅,这条长江支流横贯南城,涓若细带,算是城市的象征。
前两年市政府修了座缀满霓虹灯的网红桥,通车那天钟意和邓伊叶思思三人还来打过卡,体验了一波人挤人。近来热度减退,桥上交通倒是畅通许多。
只是今日不知为何,沿边站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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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望着桥下。
钟意听见有人问:“那个到底是什么?宠物狗吗?”
有人回:“看着不像,啧……有点像人,又不像人……”
钟意顿时警觉起来,她有些艰难地钻进人堆,挤到最前面,只见桥墩下方的河水里,浮着一个白花花的大型物体,离得远看不清,乍看之下确实有点像狗,但钟意再三甄别后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那是一个人。
准确地说,那是一具已经被泡烂变形的尸体。
五分钟后,附近公安局的警力赶到,现场戒严。
警戒线将河岸及桥头所有能下到水面的地方全部拦起,一方面防止闲人进入,另一方面也预防围观市民落水。
打捞队出动,为首的民警握着一根长长的铁钩去勾尸体上的绳子——这是一具全身上下被捆了好几道的尸体,手法规整,是有人精心缠绕上去的,基本可以认定是桩谋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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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索被勾住,尸体缓缓向岸边靠来,拉到一半,那位民警皱了皱眉:“卡住了,下头有东西。”
于是另一小队出动,下水勘查水底的情况。
“底下吊了块石头,卡钢筋里了!”为首的民警说。
前后折腾了一个小时,浮尸终于被打捞上岸。
不知在水里泡了几天,尸体已经严重发白肿胀,五官模糊难辨,散发着腐气与泥水腥气,令人作呕。且因未着寸缕,警方连一丝能表明死者身份的信息都提取不到。
围观群众有的吓得捂住眼睛,小声念着“阿弥陀佛”,也有的不顾民警制止,掏出手机拼命拍照录像。
现场一片混乱。
钟意扎在人堆里,看着警员把尸体装进尸袋,握着刚刚赶到,被眼前阵仗吓蒙的邓伊的手,轻声安抚她。
一扭头望见个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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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法医!”钟意喊了一声。
孙法医转身,看见钟意,冲她小幅度地摆了下手,拉开警戒线走出来:“你怎么在这儿啊?今天休息?”
“嗯。本来要去看篮球赛的。”
孙法医“哦”一声,“那个比赛啊……”
他看看表,“那你们赶不上了。”
钟意看了一眼存放尸体的警车,“遇上这种情况,也没心情看比赛了……孙法医,这案子是不是挺棘手的?”
“嗯。”孙法医环顾四周,“你们一会准备上哪儿去?”
“先去市局吧?”钟意征求邓伊的意见。
邓伊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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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我也要去,跟我的车走吧。”孙法医说,“咱们路上说。”
直到汽车驶进市局大门,邓伊还没缓过劲来。钟意经历过小庄头村案,亲眼过一地鲜血,所以承受能力相对好些。邓伊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她吞了好几口唾沫让自己保持镇定,听孙法医给她们分析案情。
“凶手抛尸的时候在尸体身上绑了石块,所以这尸体在河里抛了挺久,因为绑石块的绳索卡在桥底钢架上,尸体才能浮上来。”
“这不是头一桩了,上个月在临市也有一起类似的。”
“这凶手挺缜密,把死者的信息都抹杀得一干二净。”
“清河是第二现场,线索少,挺难办的,回头这案子,估计还是让你们队接手。”
孙法医说完靠在椅背上眯了眯眼,他眼下乌紫,两只眼袋鼓得老大,一副严重睡眠不足的模样,孙法医叹息道:“唉,又是一个家庭遭了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