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嫂嫂借我五百两,我当个锦衣卫 > 第22章  街头遇事
    看着这副腌臜模样,叶璟暗讽:果然是有勇无谋的虎豹之徒,竟不知自己这侯府三子的身份,还敢在此摆谱。

    别让自己找到机会了,要不然保证眦眦必报!

    “走吧,周力士!”叶璟转身便走,周德顺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

    叶璟转向周德顺,从袖中取出几颗碎银塞了过去,低声道:

    “周力士,只要讲得明白,还有重谢。”

    周德顺眼睛一亮,慌忙将银子揣入怀中,点头哈腰道:

    “叶旗官放心!城东绸缎庄二楼是我们的眼线,城西土地庙香案下藏着密信”

    孙豹见状,冷笑道:

    “哼,别把机密全抖落了,小心掉脑袋!”

    叶璟瞥了他一眼,心中冷笑:这等蠢货,连审时度势都不懂,难怪只能当个总旗。

    待周德顺讲完,叶璟拿起令牌,扫视众人:

    “多谢二位总旗‘指点’。既如此,我便自行巡查去了。”

    赵虎不屑地摆摆手:

    “去吧去吧,别丢了咱们锦衣卫的脸!”

    周德顺佝偻着背,亦步亦趋,时不时偷瞄这位新上任的小旗官,心中暗自揣测这年轻人的来历。

    出了值房,叶璟眯起眼望向高悬的日头,脑海中却不断回想着刚刚屋内的种种。

    赵虎的嚣张跋扈,孙豹的阴阳怪气,还有那堆积如山的文牍背后藏着的吃空饷勾当,桩桩件件都让他感到厌恶。

    “叶旗官,咱们先去哪儿?”

    周德顺小心翼翼的声音打断了叶璟的思绪。

    叶璟目光扫过远处的飞檐,心中已有计较:

    “先去兴隆当铺。”

    周德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脚步也跟着踉跄了一下:

    “这叶旗官,那当铺平日里一向安分守己,实在没什么可查的”

    “安分?”

    叶璟冷笑一声,

    “周力士在北镇抚司待了十年,难道连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还是说,有些事你也掺和其中?”

    周德顺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冰凉的石板:

    “叶旗官明鉴!小人只是个打杂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您饶命!”

    叶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冰冷:

    “起来吧。今日我只是例行巡查,但若真有什么猫腻,谁也别想瞒过去。”

    周德顺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中叫苦不迭。

    他深知这兴隆当铺背后牵扯着错综复杂的关系,平日里就连总旗们路过都要绕着走。

    如今这位新官上任的叶旗官却偏偏要往枪口上撞,这可如何是好?

    ……

    叶璟才刚跨出北镇抚司朱漆门槛,刘三刀此刻正倚着石狮子。

    “好小子,让我等得可有点久了。”

    刘三刀直起身子,嘴角似笑非笑,

    “张百户把你托付给我时,可没说你是个爱乱跑的主儿。”

    他目光扫过叶璟怀中的舆图,忽然伸手夺过,

    “赵虎那莽夫给你的?我看上面画的净是糊弄人的玩意儿。”

    叶璟挑眉,这次终于可以认真审视一下自己的这个领头人了。

    这人虽寡言少语,却还是有些本事的。

    “刘旗官既知虚实,何不直言?”

    刘三刀将舆图抖开,指甲重重戳在“红花楼”标记上:

    “瞧见这了?二楼雅间的屏风后有暗格,上个月咱们截获的东厂密信,就是从那儿得来的。还有这”

    他的手指突然顿住,抬眼警惕地扫视四周,压低声音,

    “城西乱葬岗的老槐树,子时三刻会有人留下暗号。但记住,没十足把握别贸然靠近。”

    叶璟正要追问,刘三刀已将舆图塞回他怀里,同时掏出个蜡丸:

    “这是今早刚截获的密报,回来的时候,你顺路送去给张百户。”

    见叶璟面露疑惑,他嗤笑一声,

    “怎么?怕我坑你?你以为赵虎他们为何不愿带你?查得太仔细,某些人的财路可就断了。”

    “既如此,刘旗官为何”

    “为何帮你?”

    刘三刀突然凑近,

    “张百户发话,我若不带出个能办事的,下次接暗桩的活儿就该我去了。”

    他后退半步,双臂抱胸,

    “说吧,打算先查哪儿?我陪你走一趟。”

    叶璟摩挲着腰间玉带扣,望着眼前刘三刀似笑非笑的脸。

    “多谢三哥好意。”

    他将蜡丸收入袖中,

    “但有些路,总得自己摔过跤才记得住。”

    刘三刀闻言挑眉,上下打量他片刻,忽然大笑起来:

    “好!有骨气!不过丑话说在前头,”

    “若是闯出祸来,可别指望我给你收尸。”

    随后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叶璟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那抹黑色融入熙熙攘攘的人流。

    他低头展开舆图,在刘三刀标注的地方重重画了个圈。

    “阳光当头照,花儿对我笑……”

    清亮的调子从他口中哼出,惊得跟在他后面的周德顺,这就是贵族子弟喜欢唱的歌吗?

    几个挑着菜筐的小贩面面相觑,不知这锦衣卫小旗官为何哼着如此古怪的童谣。

    叶璟却毫不在意,脚步轻快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目光扫过街边林立的店铺。

    行至朱雀桥畔,原本喧闹的人声突然变成了骚动的嗡鸣。

    叶璟刚转过街角,就见绸缎庄门前围了一圈人,里三层外三层挤得水泄不通。

    街边馄饨摊的老板踮着脚张望,汤勺里的馄饨“扑通”掉回锅里:“

    哟!又是李衙内!”

    叶璟不动声色地混进人群,正巧听见一声尖利的哭喊。

    穿月白襦裙的少女死死攥着绸缎匹头,腕子被锦衣公子身旁的恶仆拧得通红。

    那公子摇着湘妃竹扇,靴尖碾过地上散落的铜钱:

    “本少爷出十两银子买你这破布,是给你脸!不识抬举的东西!”

    “这是我爹临终前织的云锦……”

    少女哽咽着,眼泪砸在绸缎上晕开深色痕迹,

    “您给的钱连丝线钱都不够!”

    围观百姓交头接耳,却无人敢上前。卖炊饼的老汉压低声音对身旁人嘀咕:

    “这李衙内是顺天府丞的独子,上个月刚把米铺王掌柜的腿打断……”

    叶璟也理所应当的混到其中吃起来瓜,毕竟有矛盾就有收入,这是当官的必须得要知道的事。

    他才刚凑近人群,就听见一声夸张的“哎哟”。

    只见那锦衣公子突然松开扇子,任由湘妃竹骨“啪嗒”掉在绸缎上,捏着兰花指惊呼:

    “瞧瞧这粗糙的料子,莫不是用抹布改的?”

    说着还夸张地用袖口掩住口鼻,

    “熏得本少爷头疼!”

    少女急得直跺脚:

    “您睁眼看看,这是双面缂丝的云锦!”

    话音未落,恶仆突然从腰间掏出算盘,噼里啪啦拨得震天响:

    “十两纹银,利滚利算到明日就是五两了!小娘子要是拿不出,不如跟我们回府做丫鬟抵债?”

    围观百姓倒抽冷气,有个书生模样的人小声嘟囔:

    “这算法,比西市当铺还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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