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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钓鱼执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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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宴散去,回县衙的路上,周墨白的轿子吱呀作响,雨水顺着轿帘缝隙渗入,打湿了他紧攥着银票的指尖。

    严楼骑马跟在轿侧,蓑衣下的面容在闪电映照下忽明忽暗。

    终于是回到了县衙,两人一头扎进了淳安县的账房。

    周墨白终于忍不住低声道:“严先生,咱们真要劫饷银?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严楼冷笑:“大人放心,他们给的路线是假的,戚将军根本不会走黑石滩。”

    “那他们为何……”

    “试探。”严楼目光如刀,割开雨幕,“看我们是不是足够‘听话’,敢不敢接下这投名状。”

    窗外一道闪电劈落,照亮周墨白惨白的脸,他喉结滚动,突然抓住严楼的手臂:“那我们”

    严楼嘴角微扬:“将计就计。”

    淳安县衙的账房里,烛火摇曳,映照着严楼冷峻的侧脸。

    他指尖轻敲桌面,面前摊开的县库账簿上,墨迹勾勒出的数字触目惊心——短短半年,县库亏空竟达三千两白银。

    “周大人,您这官当得可真够糊涂的。”严楼冷笑一声,指尖重重戳在最后一页,“每月十五,必有一笔‘修堤款’支出,可淳安县近两年根本无堤可修!”

    周墨白面色惨白,手指颤抖着去端茶盏,却洒了半杯:“严先生,此事……此事牵扯杭州知府冯汝弼的小舅子,他掌管县库支取,本官实在……”

    “所以您就纵容他们掏空县库?”严楼突然逼近,烛火在他眼中跳动,“难怪冯汝弼敢让您去劫官饷,原来早拿住您的把柄!”

    周墨白突然暴起,官帽都歪到一边:“本官若有选择,何至于此!那柳德才每次支取,都带着按察司的空白驾帖!”他声音戛然而止,像被掐住脖子的鸡。

    “所以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严楼嗤笑,“难怪冯汝弼敢如此肆无忌惮。”

    周墨白颓然跌坐,声音几乎带着哭腔:“可若揭发此事,冯汝弼必会反咬一口,说我贪腐渎职!届时……”

    严楼眯起眼,忽然笑了:“谁说我们要揭发?”

    他从袖中抽出一叠银票,轻轻拍在桌上:“明日,您亲自前往杭州府,拜见冯汝弼,就说县库亏空,求他‘周转’一二。”

    周墨白瞪大眼睛:“这……这不是贿赂吗?”

    “不,这叫‘钓鱼执法’。”严楼指尖一翻,银票背面赫然涂着一层无色香料,“此香名‘千里踪’。”

    严楼指尖一捻,银票发出奇特的沙沙声,“此物遇汗即化,沾肤七日不散。”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青铜罗盘,指针正诡异地自行旋转。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

    严楼迅速吹灭蜡烛,在黑暗中按住周墨白的肩膀,两人屏息间,听见屋顶传来轻微的“咔嗒”声——是夜行人踏碎了瓦当。

    严楼的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看来有人比我们更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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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周墨白战战兢兢踏入杭州知府衙门,

    知府衙门的青砖地上倒映着他微微佝偻的身影,连檐角铁马晃动的声响都仿佛在嘲笑他的窘迫。

    “淳安知县周墨白,求见府尊大人!”

    门房斜眼打量他片刻,才慢悠悠进去通报,周墨白足足等了一炷香时间,里头才传来一声拖长的“传——”。

    周墨白整了整官袍,走进了杭州知府衙门的正堂,指尖在袖中反复摩挲着那张烫手的银票。

    见周墨白进来,冯汝弼正倚在太师椅上品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肥胖的手指捏着青瓷茶盏,茶汤表面浮着一层油光,映出他眯成细缝的眼睛。

    “下官参见府尊大人。”周墨白深深作揖,声音里带着刻意压低的颤抖,“县库县库账目出了些纰漏,还望大人”

    冯汝弼高坐堂上,听完周墨白的“哭穷”,脸上肥肉抖了抖,假惺惺叹道:“周知县啊,县库亏空乃大罪,本府虽有心相助,但……”

    这时候,里间的门帘被人掀开了,一尖嘴猴腮模样的年轻人麻溜地地快步走了出来,斜睨了周墨白一眼。

    周墨白微微抬眼,才看清楚,来人正是县里的柳有德。

    “姐夫,”柳德才凑到冯汝弼耳边,声音却故意让周墨白听见,“我听说淳安县的那个师爷最近查账查得紧啊”

    “哦?”冯汝弼突然放下茶盏,瓷器碰撞的脆响吓得周墨白浑身一哆嗦,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柳德才眼珠子滴溜溜转,低声道:“姐夫,依我看,不如让他拿点‘诚意’出来?”

    冯汝弼故作沉吟,肥厚的手掌在案几上轻轻敲打,似在心中忖度柳德才的话。

    他不知自己敲打声桌案的每一声都像敲在周墨白心上,堂外突然传来乌鸦的叫声,衬得堂内更加寂静。

    周墨白“惶恐”递上银票:“下官……下官愿倾尽家财,只求府尊大人周全!”

    冯汝弼假意推拒,手指却已捏住银票边角,轻轻一捻,眼中闪过贪婪:“既如此,本府便替你遮掩一二……”

    柳德才已经迫不及待地接过锦囊,指尖在银票上摩挲着,突然“咦”了一声:“这银票怎么有股子药香?”

    周墨白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随即惶恐道:“下官下官怕银票受潮,特地用樟木匣子装着”

    冯汝弼终于露出笑容,肥胖的手指轻轻捻起一张银票,对着光看了看水印:“周知县放心,这事嘛本府自会替你周全。”

    待周墨白千恩万谢地退下,柳德才立刻原形毕露,他贪婪地数着银票,突然打了个喷嚏:“这药味真冲!“

    “你懂什么?”冯汝弼夺过银票,凑近嗅了嗅,“这可是上等的龙涎香,一张银票值十两银子呢!”

    柳德才挠了挠发痒的指尖,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沾上了严楼特制的“千里踪”。

    而此时,衙门外的巷子里,一个戴斗笠的跛脚汉子正蹲在墙根下。

    他手中的罗盘指针微微颤动,始终指向衙门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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