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早知你是女儿身,我又何必去村尾找那赵寡妇?这分明有个现成的尤物,你这洗干净了,看起来也挺俊俏的。
快过来孝敬为父吧!”养父身上的酒味愈发浓烈,他猛地抓住阿昭的手腕,迫不及待想要解开阿昭的衣裳,脸上是贪婪的欲望,“乖乖从了你老子!也能少吃点苦!”他粗糙的大手在阿昭的脸上划过,掌心里有很多小疙瘩,他碰着阿昭的侧脸,恶浊的眼睛充满了情欲,他享受地眯上了双眼。
阿昭一只手被他桎梏着,脸上粗粝的大手让她觉得恶心,她的眸中充满畏惧,另一只手攥紧了藏起的锋利陶片,陶片锋利,划破她的指尖,点点血珠落到地上。
阿昭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双足发颤,牙关战栗,门外的冰寒的冬风吹拂而入,叫人破胆寒心。
眼看着身上的衣物就要被养父脱下,情急之下,阿昭手中的陶片划出,划破了养父黝黑的脸,留下很长的一道血痕。
“啊——”养父眼中的情欲迅即被愤怒替代,他狠狠地将阿昭丢到地上。
“啪——”重重的一巴掌落下,阿昭听到了一阵耳鸣。
她唇角出血,侧脸也高高的肿了起来,手中的陶片滑落在地。
她被打的头昏脑涨,神志有些朦胧。
若是……若是能再强一些就好了。
阿昭心中生起了几分绝望,她转身想跑,却被养父恶狠狠地抓住了肩膀。
回过头,养父手里拿着染血的瓦片,放在阿昭的眼角下。
他露出疯狂地笑:“跑啊!你不是很会跑吗?!把你这张脸划破了,看你这狐媚子以后用什么勾引男人!”“我让你这贱人跑!”养父色眯眯地看着她,变态的目光让她觉得恶心想吐。
“兄长救我!”阿昭余光看见哑巴的身影,她狠狠咬了一口哑父的手腕,口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养父吃痛,将她狠狠地甩开,“下贱胚子!”阿昭看到哑巴的身影,下意识跑过去,将自己染血的衣物藏起来。
养父眸光浑浊,回头看院子里的人。
看到来人是哑巴,他放松下来。
那个哑巴小子和阿昭自幼不熟,今天救他不过是碰巧罢了。
哑巴又怎会为了这么个小贱人忤逆自己?养父想着,想要将破旧的木门关起来……他摩拳擦掌,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趁着那个臭婆娘被村里的村规打了二十板子,正趴在床上动弹不得,他好尝尝鲜!这么个幼小的黄花闺女,尝起来,一定别有一番滋味。
养父把手放在门上,快要合上之时,被哑巴捏住了手腕。
哑巴低头,借着昏暗的光亮看见阿昭躲在角落瑟瑟缩缩,一双眸子充满了恐惧,身上的衣物凌乱不堪,一边脸红肿。
哑巴咬着后槽牙,强忍着怒意,钳制了养父握着陶片的手,眼看着陶片划破了养父的手掌。
他心中的愤怒并没有消减,甚至想要摧毁这里的一切,他眼底的神情一改往常的淡漠。
此时的他,愤怒得想要杀人。
“你这个混账东西,是想要跟阿昭那个小兔崽子一样意图杀父吗?!”养父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他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一只手指着哑巴的鼻子,破口大骂。
喷出的唾沫星子快要碰到哑巴的脸上时,哑巴将他狠狠地摔到地上。
“啊哟……”养父疼的呲牙咧嘴。
哑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中满是冰冷,如果可以,他真想将这人凌迟而死。
什么孝道?他和阿昭,是被人拐到这个穷乡僻壤的。
这老酒鬼算他哪门子的父?哑巴淡漠地开口:“我只看到了你妄图□□幼童。
律法里写了,奸污幼童者,施以腐刑。
”哑巴并不畏惧这个养父,但他想要离开,就不能在明面上杀死他,至少……这罪名不能落在他的头上。
养父之所以敢嚣张,不过是欺负哑巴不会说话,阿昭年岁尚浅,说话也没人信。
可如今,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哑巴会说话,让他心中有些胆怯。
“臭老鬼!你死哪去了?还不快过来伺候老娘?你的钱是不想要了吗?!”隔壁屋子传来养母的斥骂声,她被打了板子。
养母刚醒,没看见养父的身影,还以为他又去了村尾赵寡妇那里快活,不由得骂天咒地。
养母一直掌握着养父的钱财,养父实在不想管她,可他的钱财还在她的手上,只能先忍着。
哄得那婆娘高兴了,好将自己钱财的去路摸清楚,拿了钱财就休了那个臭婆娘!“来了!”养父高声应了一句,然后从阿昭的床底下摸出了自己私藏的买酒钱。
他握着酒钱,目光淫邪地瑟缩地落在角落里的阿昭身上,“呸!晦气东西!”不过多亏了这买酒钱他藏得好,这才发现了家里还有这么个尤物,他暂时不会告诉旁人。
不然……哑巴这小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跟他抢怎么办?阿昭身子颤抖,畏畏缩缩地躲在角落里,眸光中盛满了泪水和恐惧。
她早在哑巴进来之前将染血的衣物藏起来。
阿昭惊吓过度,面露惊恐,她张了张口,声音沙哑:“兄长……”哑巴有些恼怒,不是将他带回竹屋了吗?怎么还私跑出来,若非他回来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哑巴脸上布上一层薄薄的冰霜,他刚从外面回来,带着治伤的草药,没想到刚进院子就看见养父禽兽不如的一幕。
哑巴拳头紧握,心中生出几分恐慌。
待到养父离开,他这才缓过神来。
他装哑巴一装就是整整三年,没想到会为了这个便宜弟弟露馅。
哑巴一步一步走近阿昭,他眸光平静,犹如一汪平静的泉水,没人知道这平静之下藏着怎样的波涛汹涌。
哑巴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望着阿昭。
只是没想到……他刚一蹲下身子,便被小孩扑了个满怀,温热滚烫的触感,有些不真实。
“兄长……我怕……”阿昭吓得浑身发抖,滚烫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
哑巴满身杀气渐渐消减。
他紧皱的眉头松展,慢慢地张开怀抱,将瘦小的孩童圈在怀里,他轻声安抚道:“没事了。
”哑巴动作轻柔,将阿昭抱回竹屋。
药已经熬好了,他端了进来,又坐在竹椅上仔仔细细地研磨伤药。
阿昭靠在床榻上,打量着她的哑巴兄长,这是她第四次被他相救了。
这一世的兄长,与上一世的兄长不同。
他总是在她危难之时出现,就好像天神下凡。
“多谢兄……”阿昭声音低哑,她望着哑巴,眸中满是感激,那双好似晶莹剔透的葡萄的眸子,倒映着一个人的身影。
“你早知我并非哑巴?我是说,在我昨日说话之前。
”哑巴打断了她的话语,他转身望着阿昭,眸光清冷,想要从孩童的眸中看出半分不同寻常的光亮。
哑巴眼底闪过几分光亮,难道阿昭记起过去的事情了?可看到阿昭眼底对他的恐惧,他心中又是一阵失落。
阿昭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忘了也好……“……嗯。
”阿昭没有躲避他的目光,抬起眸子定定地回望他。
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一只小猫伸出爪子在试探,有些懵懂可爱。
哑巴没有多问,阿昭是什么时候知道他不是哑巴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人,被人打了。
既然如此,那些药的剂量也该加重一些了。
他要那对夫妇三日内死,便不会留到三日之后。
哑巴身上有着藏不住的戾气,他眼底闪过杀意,如同一尊杀神。
哑巴默不作声为她磨药,他动作利落,似乎做过很多次,举止慢条斯理,好似是哪家达官贵人的贵公子,身上的清冷气息与这竹屋淡雅的香气互相映衬,让人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的身上。
“兄长……”阿昭轻声唤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哑巴对她的恩情渐渐加重,她不知该如何回报。
“嗯。
”哑巴低声回应。
阿昭不曾说些什么,他也不是多话的人,便将阿昭留在了他的竹屋,尽量不离开他的视线,倒也避免了阿昭再受伤害。
日子就这般安宁地过去,阿昭在竹屋里鲜少出去,因为养伤的缘故,哑巴将她的活一并包揽了,阿昭闲来无事,便在竹屋看看书,听着窗外的细雪飘落,倒也悠然自在。
一眨眼,三日便过去了。
青天白日,院子里突然聚满了人,杂七杂八的声音嘈杂,阿昭打开窗子,发现院子里摆着两具尸首,用白布遮着,只是一胖一瘦,阿昭心中升起一些恐惧,可是更多的是放松,若是养父死了……这个世界上,便再也不会有人知晓她是女儿身了。
阿昭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泪眼朦胧,颤颤巍巍地走出去,村民们让开了一条路。
阿昭揭开白布,还未曾看到尸首,眸子被一双冰凉的手遮住。
少年低哑深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别看。
”“兄长,我怕……”阿昭小声怯懦地开口,眸子轻轻一眨,泪水淌过他的手心。
“别怕,有我在。
兄长会处理。
”哑巴压低了嗓音,少年声音富有磁性,如同冬日暖阳,温暖平和,叫人心安。
“你先回去。
”哑巴看了一圈,周遭大多是会吃人的村民,养父母才死,便想要瓜分一亩三分田了。
阿昭听话回到竹屋,她从窗子里偷偷往外瞧。
方才白布被她揭开,还未来得及盖上,露出养父养母双眼瞪大,身体僵直,脸色苍白无血,唇色变得青紫。
那分明是……中毒而亡!阿昭忽然想起那一碗乌鸡汤,她忽然觉得毛骨悚然……这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瞧见中毒死的人。
可全身冰冷之后,阿昭转念一想,却又松了一口气。
这个村子本就是依靠拐卖幼童妇女起家的……自作孽不可活。
养父母死了,她和兄长想要离开这个村落,便少了许多阻力。
村长作为领头人,装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朗声说道:“哑巴,你这父母是触怒了蛇神,理当火焚,祈求神灵免降责罚!”村民附和道:“对啊,他们这夫妇往日里作恶多端。
蛇神开恩,将他们收了去!”哑巴眼底闪过一抹嘲弄,原来你们也知道他们作恶多端?“蛇神开恩!”村民们信仰蛇神,在这两夫妇的床榻上发现了一条毒蛇,先入为主便觉得是这两夫妇往日里不曾积善德,触怒了蛇神,引来了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