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小车甩尾而去,驶过山坡后消失不见。孔茶盯紧附近的战机:“谁也不许动,谁也不许追。”

    她格外防着阎绝一方。

    “以撒,你我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起争执。”靳书禹动之以理,“她是阎绝的人,是陈明森的重要项目的实验体,我想这和你没有直接的厉害冲突吧。”

    “你说的对。”以撒点头,“不过——”

    他话锋一转,“我更尊重孔茶本人的意愿。”

    “我去温彻斯特。”

    孔茶不假思索。

    心底猛然一沉,靳书禹拿出最后的耐心,凑近孔茶耳边以极小的气音:“想想你哥。”

    一直防备着靳书禹出手夺人,见他靠近,以撒也凑近,他倒要听听姓靳的悄悄说了什么。

    孔茶的身体微微摇摆,心神不宁:“你们现在知道什么?”

    “回去之后,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阎绝拿捏住该隐,获取的信息一定优于温彻斯特,孔茶心跳加速,转念一想,

    这未尝不是靳书禹的缓兵之计。

    在公事上,他对她向来守口如瓶。

    夹在靳书禹与以撒的对峙之间,孔茶已经如芒刺背、如火焚身,回到阎绝,类似的情况指不定复演。翟绝还好,对她的感情不深,陈明森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万一他一发疯拿她做实验,关她进实验室,那岂不是生无门、死无路。

    “靳书禹,我有句话想对你说。”

    “说。”

    “阎绝一日有陈明森在,我一日不回阎绝。”

    ……

    “阎绝一日有我在,她宁死不回。”

    镜片后的锐目紧盯着墙上框裱的书法画,陈明森背对两人,他匆匆从研究院赶来,浑身散不尽的消毒液气味。那墨色的字体,暗沉的黑,疯狂填进他的瞳孔。

    嗓音冷得刮骨。

    “她亲口这样说?”

    “我骗你有什么意思?”

    奔波回来不得休息的靳书禹冷笑,端起桌上的水杯,猛朝嗓子里灌。

    他的手背破皮,右手小指头才骨折过,异常肿大,身上遍布殴斗的痕迹,颈口衣料遭汗水浸泡又挥发干,蔫巴巴拢着颈子。

    办公桌后,翟绝一身军装气场沉稳,问形态狼狈的昔日好友:

    “你没向她暗示孔慕的事?”

    “说过。”

    靳书禹着实气郁。昔日的柔软依偎、浓情蜜意,全是假的,他算是彻底看透了孔茶,没良心的东西。

    “这个女人人尽可夫,收起你们的留恋。”

    滋啦滋啦~水扑出杯口,浇在扭曲的不锈钢水杯表面冒起一阵白烟,靳书禹掌心滚烫,将杯子扭成一团摔下地面,冷声道:

    “日后公事公办,你们谁再护她,别管我不客气。”

    “冷静。”翟绝的眼神让人琢磨不透,

    “你没争过以撒,这点我很意外。”

    “运气太差。”

    “就这点?”

    “具体细节我已经解释过了,还要我重复一遍?当时在场的不只我一个。”

    “我不是怀疑你。不过你是主负责人,责任在你。”翟绝道,“以撒呢?你认为他察觉到多少?”

    “我们知道的,他很快也会知道。”

    翟绝:“孔茶没带回来,你怎么向上面交差?”

    一听这话就头痛,靳书禹转向陈明森,“你那边的方案进行得如何?”

    “我对老头子们说的是一套话,对你们,我愿意透个底。”

    陈明森一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中梁:

    “那份方案简直荒谬,我做不了,阎绝全境的研究所也不许做。”

    翟绝道:“你不允许,防不住别人阳奉阴违。”

    关于备份孔茶的事,陈明森表面答应,对军方声称项目进行中,实际敷衍了事,早将方案扔进了垃圾桶。

    他做不到,阎绝全境的研究所里,谁背着他接下这份命令,他折磨死谁。

    瞧着陈明森脸色阴鸷,靳书禹一撇嘴角,清楚陈疯子心里又在发疯。他想起一件事:

    “我走的这段时间,你们从该隐嘴里审出多少?”

    一份蓝皮文件推过来。

    翟绝道:“活尸的来源,天堂之门建立的原因以及……孔慕'叛变'的始末,所有信息都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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