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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辰月自从发了那条爆料之后,手心都是凉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反应过来的时候,微博已经发出去了。
带上tag发了出去,很快就被顶成了热帖,很多人转发,很多人截图。
本来是泄愤的一条消息,却被无端地被放大了数百倍。
“你想怎么办?”
当猜测得到证实的时候,初然也懵了,轻而易举地就知道了幕后的人,却不能轻而易举地去举报。
郭辰月可以不念及老同学之间的情谊,可初然却做不到,纵使她嘴上说着多么不待见她,但心里总会念及着那一丝半点儿的过往。
“你说,她为什么针对你?”元筱冷笑一声,继续道,“叶子骞吧,又是他。”
她自问自答,声音里冷得几乎没有什么温度可言。
“你要和他说一声吗?”
元筱虽然是在问初然,但已经掏出了手机开始编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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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啊。”初然慢慢悠悠喝了口茶,明明是两个女人之间的矛盾,何必又非得把战火延续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呢,她抿抿唇道,“就算和他说了有什么用,这种事儿不还得我自己解决。”
“你要怎么解决?”元筱环抱着双臂看她,言语里有些气急败坏,也不知道是因为郭辰月的小人之举,还是因为愤怒初然温吞的做法。
有仇必报,一向是元筱所信奉的。
室内又陷入了焦灼之气,沉默中夹杂着不平稳。
初然想了一会儿,管宋焱要了郭辰月的手机号,发了条短信过去,带着些不怎么友好的刚强之气。
【我是初然,下午三点,高中门口见。】
隔了好一阵子,那边才回了消息,文字里的疏离和客气都有,想必也是知道初然的目的:【好的,不见不散。】
初然关上手机,起身理了理衣服,她忽的朝元筱伸出双臂,并将她一把抱住,亲昵地蹭蹭她的肩膀,说:“网上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小元总了,费心了啊。”
元筱‘嗤’了一声:“那你呢,你干嘛去?”
“我啊。”初然摇了摇自己手里的手机,“和郭辰月谈谈人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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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环边上,初然他们的母校门口。
下午三点,学校的学生正在上课,校园大门处安安静静,偶有微风拂过,轻柔又舒服。这里和十年前不太一样了,原先的大门被拆除,重新建了一个富含特殊意义的,更庄重威严。
初然很久没来过这里了,四周的环境早已经不是熟悉的样子。
校门口的小吃街,还有那些卖着各种小玩意儿的铺子,统统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林立整齐的商店超市,装修风格千篇一律。
她四下里看了看,终于在街角处发现了一家咖啡馆。她推开门进去,随意坐在了一个角落里。
郭辰月进来的时候有些着急,微微喘息着。碎发凌乱,额边还有几滴汗珠儿要下不下的。
模样有点儿狼狈,浑然不像是之前见到的那样肆意嚣张。
初然本来阴着的脸稍有了缓和,准备开口质问的话也变成了最普通不过的寒暄:“你来了,坐吧。”
她向吧台招了招手,唤来服务员:“一杯热牛奶,谢谢。”又抬眼看向郭辰月,“你喝什么?”
“冰美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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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辰月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汗,等一套全都收拾好了这才坐正,直面初然的注视:“你今天找我什么事儿?”
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得初然想笑。
还什么事儿,自己心里就没点儿逼数吗?
她直勾勾地看着郭辰月,未几,将自己心里刚刚生出来的一丁点儿怜悯也收敛了。她脸色愈发的深沉,下颌线绷得很紧。
“你觉得呢?”
初然将问题抛了回去,一字一顿地问话模式像极了来自地狱的审判。
郭辰月的心脏猛然乱跳了几下,她小腹以下骤然收紧,连带着手指头也死死扣住沙发的皮子。看着初然几近是冷漠睥睨的样子,好像是知道了一切。
郭辰月不相信,这才半天的时间而已啊,又怎么会那么快。她想赌一把,赌初然没有证据,只是猜测。
“关于叶子骞?”她还在装傻。
两人的反目因他而起,必定逃不开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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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初然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弯了弯唇角。
她刚想说些什么,见服务员端着饮品过来了,遂往沙发上靠了靠,亮晶晶的眸子再度回归到郭辰月的身上,看起来没什么情绪,实则是将她挤进了逼仄的空间里。
等服务员走后,她重新开口:“成,你说。”
“我”郭辰月语塞,她最见不得初然这幅模样,怒火顷刻就抚灭了她的慌张,语调不自觉地也冷冽了几分,“有什么好说的,你凭什么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哪来的底气?”
“那你呢?你又是哪里来的底气?”初然反问道,“微博超话的帖子是你发的吧,退学那条我无可辩驳,我是退学了,我是没毕业。那第一条呢,真实度又有几分?”
郭辰月听完明显的有些慌乱,她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儿。
初然喝了口热牛奶,温香的液体滑过喉头,平息了她心底渐涌的戾气。她抬抬下巴,挑眉瞅着对面的郭辰月:“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不说了?”
“你说是我干的,你有证据吗?”
初然眼球转了半圈,手指一蜷,撑在下巴处,她乖巧地点了点脑袋,像是一只慵懒的小猫咪。
可郭辰月知道,初然远没有现在看起来的那样无公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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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一刻初然便笑着甩出一句话:“玩个游戏吧。”
郭辰月皱眉,她现在根本看不透眼前的女人。
“猜猜看。”初然说。
“猜猜看我有没有证据;你喜欢叶子骞是吧?那就猜猜看我会不会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他——”顿了两秒,“哦,你还得猜猜看会不会收到我的律师函。”
温柔的语气,却是句句扎心。
郭辰月呼吸一窒,她不得不承认初然这招玩得妙,打在了她的七寸位置,令她动弹不得。
初然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内心微爽。
她写了多年的和剧本,好处莫过于可以将那些咄咄逼人的话背得是滚瓜烂熟,专治恶毒女配。
其实她没想这么犀利地和郭辰月说话,她只是想和郭辰月把事情摊开,但奈何因为某些人的不配合,她只能放大招。
这会儿将郭辰月逼到了悬崖边上,初然反倒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她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见郭辰月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到嘴边更狠的话也就刹住了车,她轻咳一声,抛出了台阶:“帖子是你的发的,你总该和我解释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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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什么仇什么怨,非得要闹到这一步吗?”
过了好长时间,郭辰月抬头时忽然红了眼眶,眼泪毫无预警地大颗大颗滴落,让初然吃了一惊。她不禁开始反思自己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过分的,那些真正的狠话在她心里过了几遍,但她真的还没有说出来。
“什么仇什么怨?”郭辰月思忖着问,冷冷地笑出声,“什么都没有,但我就是讨厌你。”
“为什么?”
初然咬紧了牙关,她还没有修炼到被别人当面说讨厌而可以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
“我和你一样,从高中就开始喜欢叶子骞,多少年了,这种感情也从来没有改变过。我为了他去美国读研计生,看着他创业,看着他经历那么多,我以为他会记得我,可你知道吗,我们即使坐在同一间咖啡馆里,即使在同一个教室上着课,可他从来没有认出过我。”
郭辰月抬手擦了擦眼泪:“叶子骞在美国过得很不好。或者说从高三开始吧,高考前他父母车祸去世,高考后被他姑姑带去了美国,他还有个酒鬼姑父,对他非打即骂,又或者不高兴的时候对他动手。叶子骞为了能保护自己和他姑姑,跟他的酒鬼姑父签了对赌协议。可是为了你,他居然放弃了美国的产业,跑回了中国。”
“你何德何能啊初然。”郭辰月唇感慨,她笑起来,可笑意不达眼底,“不过也快解脱了,那场对赌,他就要输了,一旦输了,他所拥有的一切就都没了,英明神武的叶总啊,终于被人拉下了神坛,初然,你不知道多少他的对家得好好感谢你啊。”
初然愣了一下,置于桌子下的手指握成了拳头,尖锐的指甲直直扎进了她的掌心,疼痛蔓延开来,“快输了?我相信叶子骞可以挺过去的。”
“你相信?你知道世界上最没用的话就是一句‘我相信’吗,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轻飘飘甩出这么一句。”郭辰月看了一眼初然神色,抬起手中的冰美式抿了一小口,继续道,“只要你让他死心,让他乖乖回美国,我们家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咱们俩之间,能帮他的,是我,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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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然低睫,脸部僵硬地很,说话时声音隐隐在打颤:“我凭什么相信你。”
“借你一句话,你猜啊,你猜我说的是不是真的。”郭辰月又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说,“他回美国待了一个星期,然而什么事情都没有解决。若要是再拖下去,他呀,必输无疑。”
“你也可以狠心一点儿,他爱输就输吧,都是他自找的。”
这就是一场豪赌,初然在赌郭辰月话里的真实性,而郭辰月则是在赌初然对叶子骞的感情。
输赢其实早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两人都心知肚明。
“初然,叶子骞的命运在你手里,你可得好好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