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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红了吗,他是为自己而红的吗?还是因为伤口太疼了?
这些令初然纠结不已,她写了这么多年的言情,当然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但又生怕自己会错了意,心里猫挠似的纠结。
不过须臾,叶子骞便恢复了一贯的神态,眼里刚刚的疼惜之色恍然不见,让初然以为自己只是眼花了。许久没得到回应的他,偏头乜她一眼:“我刚刚说的话你记得了吗?”
初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似乎是灵魂出窍了很长时间,一直没有给叶子骞回话。她迫切地想要说些什么,可是,除了他叫她的名字以外,她是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叶子骞瞧着她懵懂的样子,泄了口气:“算了。”
算了,反正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将将到医院门口,车子就被堵住了。司机打开收音机,调出了路况广播,主持人的声音和车外夹杂的声音混到一处,隐隐约约能听出来是高架桥上出了连环车祸。
初然果断带着叶子骞下了车,照这样堵下去,等车子进了医院,叶子骞的血都能流干了。
医院门口的救护车一辆接着一辆,急诊通道里的伤患及家属一涌而上,初然看着叶子骞手臂上的血止不住,心里着急,她叫他等在长椅上,自己则穿过人群跑去了导医台。
“请您先排队挂号,不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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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们忙得脚不离地,余光瞥到慌慌张张冲进来的初然,以为她和那些乱糟糟无病呻吟的人一样不讲秩序。
初然也不废话,尽量精简了语句:“胳膊被刀砍了,流血不止怎么办?”
“你……”其中一个护士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打量着她,两条秀气的眉毛越蹙越深。
她扫遍了初然的两条胳膊外加两条腿,问:“你哪儿被砍了?”
初然摆摆手说:“不是我啊。”
随即她立起脚尖,双手无赖似的扒住导医台,使自己尽可能地看起来高一些,能给予护士视觉上的压迫感。
“他流了挺多的血,现在走不动了。”说完她煞有介事地回头,透过人群的缝隙里,和叶子骞对视上。
护士愣了一下,从导医台里快速走出来:“人在哪呢?”
十几秒后,初然带着护士停到了叶子骞面前:“是他。”
护士焦灼的表情终于在看到叶子骞的那一刻松懈下来,不可置信的,颊上竟飞起了两朵红云,这次说话时,脾气倒是好了不少:“您稍等,我给找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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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扭头看向初然时又恢复了冷冰冰的神情,有种数不清道不明的不悦:“家属先去挂号缴费。”
初然:“……”
难不成还是个看脸的社会吗?
而且,她不是患者家属;再者,她没钱,被砸烂的手机倒是有一部。
但任何其中一条她都不敢说出声来,生怕那个护士小姐又皱着眉瞪她。
而叶子骞似是被这声称呼取悦了,嘴角弯起了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
在这个有浓重消毒水味儿的医院里,在这个哭天喊地声音嘈杂的群体中,他则是心无旁骛地感受着来自初然的紧张和照顾。
这滋味,还真是不错。他暗戳戳地想着,没忍住,又悄悄勾了下唇角。
诊室里,医生帮叶子骞做了局麻,清创,最后用普利灵线进行缝合,即将结束这个小手术的时候,他厚瓶底镜片下的眼睛终于抬了抬,哼笑着问道:“见义勇为,英雄救美了,是吧?”
叶子骞挑眉含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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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瞧着他一脸傲娇的样子,摇着头失笑,两手翻飞,打了最后一个外科结,并将多余的线头剪下。随着剪刀掉落进托盘的‘咣当’声里,他继续问道:“刚刚那姑娘是你女朋友啊?我看着挺紧张你的。”
“嗯”叶子骞郑重点头,想起初然,他的语气下意识地柔和了许多,说话时连眼睛里都蹦着点点光芒:“她胆子小,遇到事儿爱慌张。”
医生了然点头,刷刷几笔在单子上写了什么。
“医生,我能不能打个石膏?”
医生笔尖儿一顿,推了推眼镜看叶子骞:“你说什么?”
他严重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叶子骞搔搔鼻梁,不太好意思再说第二遍,这本来就是一项不怎么合理的要求,他自己也心知肚明。
未几,医生忽的一笑,满是揶揄,“哎,小伙子,让女朋友心疼可不是这么个方法啊。”
小计谋被骤然拆穿,叶子骞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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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懂。
初然进来时便看道叶子骞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她以为是他伤口又疼了,赶紧走几步问他:“你怎么了?”
叶子骞一怔,也没想到初然会在这个时候进来,恐怕他和医生的话被初然听见,做贼心虚,脸憋得渐渐红了起来。
初然瞧着他有些不对劲儿,更加着急:“你到底哪疼,怎么脸这么红?发烧了吗?”
她抬手贴上叶子骞的额头,没有预料中的滚烫,倒是温热细腻。
“咳。”医生坐在一旁实在是有些憋不住,轻咳一声解释着,“他,没什么事儿,不需要打石膏,伤口别碰水,七天以后来拆线就行了。”
有意无意地,他将‘不要打石膏’几个字儿说的极其重。现在的小两口,还真是有情趣。
周三清晨,距离出事儿那天已经过去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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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骞醒得很早,但它一直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知为何,脑子里总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一一划过,关于初然的,关于他在美国的这些年。
太阳穴突突地发胀,坐起身时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
他又窝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才发现自己可能是发烧了。
做个小手术,发了个烧也算是正常的范畴。
叶子骞并没有当回事儿,他翻下床从抽屉里找了几片药,就着水吞了下去,又躺回床上窝在被子里。
许是吃过药的缘故,这一觉倒是踏实了不少。他再睁眼时,竟一个上午囫囵着过去了。
门口的铃声滋滋响个不停,也不知道外面的人究竟是等了多久。
叶子骞醒了会儿神,想起自己睡回笼觉之前好像给迟绍打了个电话,让他中午帮忙带饭来着。于是他强撑着下了床,踉跄着往门口走去。
初然拎着两个大袋子,对着叶子骞他家玄色的大门足足站了快要半个小时,就在她想着要不要找消防队破门而入时,门从里面‘咔哒’一声被打开了,探出来的是叶子骞无精打采地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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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骞见是初然,面上露出惊讶之色:“你”随即又挠挠后脑勺,笑起来“你怎么过来了?”
语气里的憨态显露无疑。
“迟绍说你生病了,让我赶紧过来看看你。”初然举了举手里的东西,眼睛朝着门里面望了望,“我给你买了蔬果,方便我进去吗?”
“方便的,”叶子骞说着便想来接初然手里的袋子,被女生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她捯饬着小碎步快速溜进了他家,留个背影给叶子骞的同时还不忘嘴里念叨着:“我来吧,这东西还挺沉的,我觉得你可能拎不动。”
叶子骞哭笑不得,关了门。
他只是生个病,又不是变得残疾了。
初然将东西放在客厅的桌子上,眼睛四处瞟着,暗戳戳地打量起他家的装潢。
黑白灰的经典色系,一切是这么的冷酷。
装修风格随主人,看似简单,但又真的不一定能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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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退了吗?”想起一直盯着人家家里看也不太好,初然随意扯了个话题。
他点点头:“应该吧。”
话是这么说,但初然能看得出他一直在强打着精神。
明明眼窝深陷,唇色灰如陶土,就这幅鬼样子,一看就是透着骨子里的虚。
“那你吃饭了吗?”
“还没。”
“什么时候吃?”
“”叶子骞一怔,他也不知道。
“我给你做?”话问出口,初然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道,“我是说家里做的饭比较卫生,适合病人吃。你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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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叶子骞的眉眼里全都是笑意,恍如冬天冻结成冰的湖面上化成一池温水,竞相掀起丝丝的涟漪。
“好。”隔了三四秒,“谢谢你。”
初然一阵心虚,快步走进厨房里,她怕叶子骞等的着急,于是先洗了点儿自己带过来的水果,这才放心的去厨房做饭。
半个小时后,两道精致的小菜出锅,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大米粥。
初然将菜品摆置到茶几上,一回头,见叶子骞已经半靠着沙发睡着了。
他睡相温润恬静,只是脸上染着一丝不正常的薄红,尤其是颧骨两侧,愈加的明显,还有几滴汗珠儿顺着他的额头滑下。
难不成又是发烧了?
初然顾不得他想,抽了几张纸,蹲在沙发和茶几之间,抬手帮他揩去。
动作轻如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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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近,几乎是呼吸可闻。
她将沾了他汗水的纸巾揉成团,扭头扔到茶几上,再回头准备试试他额温的时候,却猛然撞入一双深邃的眸子里。
那漆黑澄澈的眼底里倒映着自己慌张的模样,看得她耳后根子直发烫。
“我”
“初然。”他打断她,咕哝着出声,“你怎么来了?”
初然:“?”
给孩子烧懵逼了吧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