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其它小说 > 太子他秀色可餐 > 拾贰

柳行舟看看陈辞,总觉得哪里好像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嗫嚅半天:“这……那看来是我弄错了……可是,小将军你不是和……”
话说一半,自觉停住了。他大概仍是觉得费解,总是时不时将眼看看陈辞,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不能说,不便说,因此一脸苦恼的模样,看着憋屈极了。
陈辞不以为意,环顾四下一圈,对柳行舟道:“大人可否告诉我们一些令尊生前的事?”
柳行舟有些错愕地望着他:“你想……”
陈辞笑笑,半是昧着良心半是真心道:“家里这位小将军生得了一副侠义心肠,最看不惯这种杀人凶手仍在逍遥法外的事,所以想助大人一臂之力。”说完,给华摇使了个眼色。
华摇反应也快,立即点头如捣蒜,一脸义愤填膺的表情愤恨道:“是啊!没想到我安绥国竟然会发生这种事,该死的凶手,姑奶奶我一定要逮到他!”
其实华摇不是很想的明白,身为小将军的她如果真的想要介入这件事的话,只要一句话就行了,又何必惺惺作态?
不过她的压寨夫君显然有自己的打算……这样看来,她还真是找了个不得了的夫君啊,虽然目前为止,关于对方身份,她什么都没有问过,而陈辞言行怪异归怪异,却是步步句句都在情理之中。
那便……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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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行舟确实是老实人没错了,将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儿子是什么时候,以及前几天发生过什么事等等,全都一一道来,甚至于柳载生前曾心悦于哪家的姑娘却不敢表白,以至于姑娘最后嫁给了他人。
关于儿子的事,这位父亲是知之甚多。话匣子打开,一聊,就是几个时辰过去。于是当他们回到祁涉山时,已是子时左右了。
“没想到柳大人看着老实敦厚不善言辞,实则健谈的要命,都把我说困了,哈……”华摇下马打了个哈欠,感觉脑子里还萦绕着“我家载儿如何如何,曾经他如何如何”诸如此类的话语。
聊了那么久,有用的消息顶天了就几句话。
柳行舟道,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柳载似乎收到了什么消息,未进晚膳便急匆匆地出门去了。街上倒是有家仆看见他出了城门,往郊外去,但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提起异常,柳行舟思忖半晌,才坦言柳载一直在关注着一起幼童失踪案。但此事或许牵之甚多,衙门总是含糊其辞不愿多管,而柳行舟虽身为地尹,始终不及同等职位的天尹刘兆有权有势,加之他自身性子平和微软,便没有牵涉其中。
可柳载年轻,满腔热血,势要揪出幕后指使还那些支离破碎的家庭一个公道。
华摇猜测,或许柳载的死就是因为这个了。
她困极了,摇摇晃晃地要回屋睡觉,陈辞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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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林风如水,徐徐缓缓,凉意渐甚。华摇嫌陈辞走得慢,扭头回去将其打横抱起。
陈辞原本正在想事情,突然被抱,惊呼一声。华摇道:“别乱……”动字还未出口,后方一股劲厉的风趁夜袭来。
她目光一凛,偏偏头,那风便擦着她的耳畔飞过,随即不远处树上传来“噗”一声响,似是有什么东西嵌入了树干里。
华摇面无表情,很快顺着一处方向望去,只瞧见一道黑影跳跃在屋顶树枝间,几个来回起落,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甚至除了她,都不叫这寨子里的任何人察觉。
耳边传来陈辞一惊一乍的夸张呼喊:“大当家你没事吧?!”
华摇眼珠子转了几下,微微摇头。
于是见陈辞松了口气,拍拍她,示意她将自己放下来,然后走过去拔那插进树干里的东西——是一柄匕首,还带着一张白纸。
白纸上写着——林坡草屋藏孩童。陈辞眨眨眼睛,将匕首和纸一道交给了华摇。
华摇看了看,瘪着眉,语气不善:“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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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辞:“……”
也对,若非华摇反应及时,这匕首戳中的就不是树干,而是她的脑袋了。她会气愤,是理所应当的。
陈辞想了想,道:“今早的那伙人,既然他们特意阻拦在我们去买消息的路上,那自然是幕后之人心里发虚,因此趁着我们赶路的时间将那些孩子转移了地方藏匿……”
他眼里有种奇异的光,像是心怀鬼胎,狡猾的神色,然而藏匿夜色中,不得旁人瞧见,顿了顿,才又道:“只不过这张纸条来的诡异,说不清到底是敌方陷阱,还是某个一方侠士实在看不过眼了便出手相助。”
捻着纸条,华摇冷哼一声:“侠士才不会差点拿别人的人头当靶子。”说完将纸条往怀里一收,匕首则递给了一旁的陈辞,温声道,“喏,给你防身。”
陈辞不会武功,若真有哪天打起来,唯一的武器可能就是怀里的药丸子。反正拿匕首无用,他本欲拒绝,转念一想这匕首除了平时防防贼人和“流氓”,还能拿来削个水果皮什么的,吃起来也方便,便不假思索地收下了。
他摸着匕首,一下子不知道该揣在哪里,就那么端着,试探性问华摇道:“大当家这是信了?”
华摇却没答这话,兀自盯着陈辞的手看了半天,又将目光挪到他脚上,道:“改天我给你拿两双带夹层的靴子来,好藏匕首。你这样端着……”她嘴角持续上扬,“怪傻的。”
傻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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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夜里,抚州大牢发生了动乱,“砰砰”几声巨响,爆起的火光映得夜空一瞬间宛如白昼。
东西两处牢墙被炸,关押在里面的犯人见机就跑,一时间数多身穿囚服之人拥进大街,引得官兵追捕,喧闹中惊呼四起,夹杂着怒喝和摊贩翻倒的动静。
裴凯面色森寒,领着一队白齐军往大牢深处走去,那些手脚慢了的囚犯结果还是都被逮了回去。最终,裴凯站在一扇被炸的稀烂的巨大铁门前。
这种地方一般是用来收押重要囚犯的,铁门没有锁,只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用来输送食物,整个牢房暗无天日,只能进不能出。
不知来者何人,竟能深入到这里。
裴凯脸色十分难看,牢房内空空荡荡,囚犯早已不知去向。能被关押在此处的,那都是极其重要的犯人,更不必说这事一度惊动了京都内的将军。
“裴大人。”也是从来没遇见过这档子事,来者胆大妄为,根本防不胜防,牢头自知有错,畏畏缩缩地站在一旁,点头哈腰道:“今……”
裴凯直接不耐烦地打断他:“将军早就说了,这段时间要你们增强防范,务必要看住犯人阿七,现在发生这种情况,牢头你是不想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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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凯作为华添垠身边的副令,生得人高马大,又长着一张冷漠的面孔,常年更是不苟言笑,便是随意往人面前那么一站,都能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压力。
牢头自知失职,惊慌失措四个字就刻在脸上,扑通往地上一跪,颤颤巍巍道:“卑职该死,没能看住犯人阿七……但……”顿了顿,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裴凯一眼,“但卑职还有一事禀报……”
裴凯:“说。”
他一身银铠纵在暖光中亦闪着凛冽寒光,牢头不敢再看,低下头道:“就是……今日被劫走的除了阿七,似乎还有一人……便是那一度闹得沸沸扬扬,最终在上月被捕的陈家庄‘吸血鬼’。”
“吸血鬼?”裴凯瘪着眉头,小声嘟囔道,“他们还要吸血鬼作甚?”
牢头这时候耳尖,好奇抬头:“他们?莫非大人知道是何人劫走了阿七?”
裴凯不答,只抿着一张薄唇,冷冷瞥他一眼。
……
翌日的祁涉山和往常并无两样,鸡鸣过后,岗哨换班。院子里“吱呀”一声响,晃出一道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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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辞起了个大早,瞥见院子外走过三两个巡逻的汉子,没有什么事,就抓一把米喂喂华摇的小鸭子,然后坐在石凳上发起了呆。
小鸭子们在他脚边转来转去的,时不时嘎嘎两声,可爱极了。
立在门口的两位“门神”看看陈辞,彼此对视一眼,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再等把目光望向陈辞时,正好与对方打了个照面。
“门神”俱是咯噔一下,眼见着陈辞朝他们走来了,脸上从始至终挂着温和却疏离的笑——这人真的好生奇怪,见人就笑,看久了就觉得特别假,像戴了个面具似的,不舒服。
陈辞仍旧是那样的表情,那样的语气,温声道:“辛苦两位守了一夜。”
守卫面面相觑,不知道陈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华摇还在里头睡着,他们不敢大声,简短而肃然答:“不会。”看起来就像是不想搭理陈辞一样。
华摇拿陈辞当宝,收他做压寨夫君,而他们虽然敬畏华摇,却是对这个“大嫂”不怎么喜爱。
谁让陈辞一来祁涉山,就出了各种幺蛾子。
然,陈辞生来就脸皮贼厚,不折不饶地在守卫边上转悠着,跟那群鸭子一个架势:“哎,两位不必太拘谨。在下也没有恶意,就是无聊,想找人聊天打发打发时间。这不,被你们大当家娶进门都好几天了,我都还没跟旁人唠过几句话,大当家又忙,常常没时间陪我,我这嘴啊直犯唠瘾,就快生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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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副正儿八经深闺怨妇的模样,给他一块手帕似乎都能挥出泪来,正好说的还是被娶进门,加上那张比姑娘还秀丽的脸,更像极了新婚过后被冷落的凄凉娘子。
守卫们动容了,心软了,就被假模假式的陈辞吃了个正着。
但很快,守卫们就发现同陈辞聊天,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趣。他模样生的好,嘴也甜,会说话,对什么都好奇,但总是点到为止,不会深问,令人感到舒服。
提起祁涉山的人源,一部分自然是华摇从将军府带出来的,还有一部分都是这些年多多少少从外流进。对于想进寨子的,华摇来者不拒,加上她这寨主当的义气凛然,慕名而来者甚多,三年下来,已经有近千名的部下。
陈辞道:“那你们二位是……”
守卫拍拍胸脯,一股子骄傲的神情答:“我们当然都是老大从将军府带出来的!”
看来华摇确实深得民心,大抵和她那傲而不狂的性子也有关。
陈辞默了片刻,忽然问:“那……曹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