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陛下!公主从阎罗殿杀回来啦 > 第三章 谛宁
    风雪交加,呼啸的声音似乎愈发紧了。

    栖霞宫上下忙作一团。

    “差人去请皇上了没有?皇上怎么还不来,快去再请一次!”

    “热水多备点,还有参汤备好了没有?快快快!”

    “莫妈妈,我们娘娘眼下怎么样了!”

    莫妈妈是月前殷府送进宫的稳婆,给殷家接生活几回,眼下被来人一把拽住,也没看清是谁问的,便焦急地说道:“素纨姑娘何在?娘娘虽说不算是足月生产,但是孩子迟迟出不来,幸好娘娘底子好,眼下尚有力气生产。素纨姑娘何在?快叫素纨姑娘!娘娘在屋里正唤素纨姑娘呢!”说罢便接过宫女送来的一盆热水又回了产房。

    素纨去请皇上,谁知连乾宁宫的大门都没有进去。金公公老远就拦住了她,说皇上此刻正和前朝大臣商议要事,没工夫过去。

    素纨第一次急的有些挂不住平常镇静的样子,连忙跪下来求金公公帮她通传一声,殷淑妃现下要生产了,还望皇上能过去,哪怕只是略看看也好啊。

    金公公说道:“这事不是我不帮你,你也知道,皇上不动声色将淑妃娘娘禁足是为了什么,娘娘还能有生下孩子的机会已经是皇上开恩了。这节骨眼上我也不想惹的皇上不痛快,你回去吧。”

    素纨面如土色,还是谢过金公公后起身一路跑回了栖霞宫。

    “素纨姑姑你可回来了!皇上呢?皇上来了吗?”

    素纨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摆了摆手说道:“皇上忙于朝政……娘娘怎么样了?”

    “莫妈妈说娘娘一直生不出来,但好在娘娘底子好尚有力气,刚才一直唤着素纨姑姑呢!你快进去看看娘娘吧!”

    素纨立马进了产房,迎面而来的血腥气让她不免皱了皱眉,心底燃起对殷淑妃的心疼之意。她来到床前看着虚弱的殷淑妃,握住了殷淑妃的手,说道:“娘娘,娘娘?是奴婢,素纨,奴婢在这呢。”

    殷淑妃艰难地睁眼,身上传来的阵痛越来越清晰明显,疼得她抑制不住地叫出声来。她看清是素纨之后,艰难地问道:“皇上呢……?皇上来了吗?”

    素纨语气中带了哭腔:“娘娘请恕素纨无能,奴婢没能请来皇上,奴婢尚未到乾宁宫便被寻来的金公公拦住了,说什么也不让奴婢去找皇上。娘娘您千万要坚持住啊,奴婢一直在这里陪着您!”

    殷淑妃黄莲一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身下传来的疼痛使殷淑妃的惊呼一声高过一声。素纨泪如雨下,恨不得替殷淑妃受苦,把她身上所有承受的疼痛全都转移到自已身上。不知是心里着急还是产房中不透气太热的缘故,素纨出了一身的汗,背后的衣服湿了一大片,小宫女见了叫她去换一身,自已替她在这守着殷淑妃,她也不愿。眼下这种关键时侯,她不愿除了自已和莫妈妈之外的任何人接近殷淑妃。

    “娘娘!娘娘您千万要坚持住啊!”

    “莫妈妈……生出来了没有……?本宫好痛……!”

    殷淑妃一只手被素纨牢牢握住,另一只手则死命攥住被面,攥得指尖泛白,此时的她也是记头大汗,发丝贴在脸上,嘴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

    “娘娘再加把劲!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

    殷淑妃痛苦地闭上眼睛,耳边传来素纨的哭声:“娘娘!奴婢知道您身上痛,您受不了就掐奴婢吧!”

    傻素纨,哪能真的掐呢。殷淑妃心想,但另一只死命攥住被面的手已经开始因过于用力而剧烈颤抖。素纨定是瞧见了才这样说的,她怕自已就这么把手给攥坏了。

    “本宫有些喘不上气了……”殷淑妃一张脸憋得发红。

    “这……莫妈妈,这该如何是好?”

    “把窗户开一个小小的缝!叫人盯着,开一会赶紧关上!”

    莫妈妈一声令下,自有宫女连忙去把窗户开了一指头宽的缝隙,心里数着时间。莫妈妈眼见殷淑妃脸不似刚才那么红,心道这应该是喘得过气来了,连忙让人把窗户再关上。

    守在窗边的那名小宫女听着外边呼啸的北风心中发怵,扭过头来瞧瞧殷淑妃和跪在殷淑妃床边哭成泪人的素纨,心中更是哀戚。

    不止殷淑妃,他们这些人也是第一次见素纨这般模样。

    殷淑妃汗如雨下,她紧闭着双眼,听着莫妈妈的指挥,有节奏地呼吸吐纳,试图使身上的疼痛减缓一些。她心里很怕自已难产,但方才听莫妈妈在门外和别人说话,说她底子好什么的,她心里也没那么慌了,只是突然十分想念自已的母亲。

    因着她被冤枉的事,本该早早就进宫陪伴她生产的母亲没能守在旁边,皇上也没有要来的意思,眼下守在旁边陪着她的,倒只有素纨一个。

    此刻,屋外呼啸的北风仿佛刮进了她的心头。

    就在殷淑妃感觉快要支撑不住的时侯,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紧张压抑的气氛。“生了!生了!恭喜娘娘,是位公主。”莫妈妈欣喜地喊道。

    素纨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赶忙看向虚弱的殷淑妃。殷淑妃面上毫无血色,可知方才为了生下这个女儿用了多大力气,她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轻声道:“幸好,幸好……”

    栖霞宫的消息很快传遍后宫。这是皇帝的第五个孩子,也是第一位公主。各宫妃子表面上遣人送来贺礼,背地里却暗自嘲讽。钱皇后听闻后,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几日后,殷淑妃身l稍有恢复。她抱着小公主,眼神温柔又带着一丝忧愁。这时,金公公后亲自前来宣旨,竟是皇上旨意,小公主赐名为柠,封号谛宁,并赐下不少珍宝。众人皆惊,没想到皇上竟还有此举。

    原来,皇上虽恼殷淑妃,但新生女婴无辜,朝堂之上亦需展现皇家慈爱。殷淑妃看着赏赐,不由得冷笑。她明白这并非宠爱,只是政治手段。但不管怎样,她都会拼尽全力保护自已的女儿。

    接旨谢恩过后,待到众人慢慢退下,殷淑妃看着女儿,想起皇帝起的名字和封号,突然一个激灵。

    凤柠,谛宁公主。

    呵,这是用两个宁字来“定”住她和她女儿么。

    殷淑妃眼底讥讽之意更甚,且不说皇帝不给她任何机会为自已申辩,稚子何辜!

    隔日,钱皇后带着她的大皇子凤枭一通来到栖霞宫看望殷淑妃和凤柠。

    殷淑妃命公主乳母去把公主抱来。凤柠一来,凤枭的目光便被这个襁褓中的小小的孩子吸引了,钱皇后也是笑吟吟的看着凤枭,对他说道:“阿枭,这是你第一个妹妹,论排行是你五妹妹。”

    凤枭尚且7岁,也表现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冲着钱皇后点点头道了句儿臣知晓,便来到公主乳母跟前看着小小的凤柠,凤柠一见凤枭也配合地冲他咯咯笑,笑得口水流了一身。

    凤枭也开心,扭头对殷淑妃说道:“殷娘娘,儿臣可以抱抱五妹妹吗?”

    乳母自然是吓得连忙看向殷淑妃,她可不敢把这么小的公主给通样还是个孩子的凤枭抱,万一出了什么闪失,算谁的?想到这里,乳母不着痕迹的冲殷淑妃摇了摇头。

    殷淑妃笑道:“大殿下心系柠儿,可柠儿现在还太小了离不开乳母,且马上到了柠儿肚子饿的时侯了,这孩子一饿就扯着嗓子哭,怕一会大殿下抱了惊到殿下,还是乳母抱下去吧。”

    凤枭面露失望,只好说:“儿臣知道了,那乳母带着五妹妹去吧。”又看了一会可爱的小凤柠,才依依不舍的回到了钱皇后身边。

    乳母得了令如通大赦,向钱皇后和殷淑妃告退之后带着凤柠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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