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扶柳脸色微变。
“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我?”
“我可是你亲姐姐啊!”
许扶江死死盯着她。
许扶柳居然敢做,自然是做好了万全之策。
肯定没有留下证据。
现在不是撕破脸的好时候。
“好姐姐。”
许扶江靠在床头。
“是我糊涂了。”
“你去叫医生吧。”
许扶柳如蒙大赦,连忙转身往外跑。
她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许扶江。
就凭你还想给苏卓华生孩子。
……
小六子长了个心眼。
许扶柳每一回熬药,他都会偷偷倒出来一点喂给山上的野狗。
见许扶江小产,他立马上山查看野狗的情况。
竟然都还活着。
这就奇了怪了。
医生来得很快,检查后摇头。
“气血两亏,胎象不稳。”
“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许扶江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眼神却冷静得可怕。
她没哭,没闹,轻轻抚摸着如今平坦的小腹。
苏卓华是下午才赶回来的。
他满身是血,肩上还扛着一头刚断气的野猪。
他一进门就听见小六子说。
“……大哥”
“大嫂她……出事了。”
苏卓华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丢下猎物,快步走进屋里。
许扶江静静靠在床头。
她手里捧着一碗热汤,神色平静。
“扶江。”
苏卓华的嗓音沙哑。
许扶江抬头看他。
“回来了?”
“野猪皮剥好了吗?”
苏卓华僵在原地,一时无言。
半响。
他单膝跪在床前,颤抖着握住她的手。
“孩子……”
“没了。”
“医生说是气血不足,胎象不稳。”
苏卓华猛地抬头。
他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许扶柳呢?”
“姐姐去煎药了。”
许扶江轻笑。
“这几日多亏她照顾我。”
苏卓华的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她对我。”
“可真是尽心尽力呢。”
苏卓华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忽然明白了什么。
许扶柳!
许扶柳端着药碗进来。
她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妹妹,药好了。”
许扶柳看见苏卓华。
“苏大哥,都是我不好。”
“没照顾好妹妹。”
苏卓华冷冷地盯着她,没说话。
许扶江却主动伸手接过药碗。
“姐姐别自责,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
她低头喝药,遮住了眼底的冷意。
许扶柳见状,心中暗喜。
看来许扶江这个蠢女人没有发现。
“妹妹放心。”
“姐姐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等你养好身子,再给苏大哥生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许扶江轻笑。
“那就多谢姐姐了。”
苏卓华站在一旁,脸色阴沉。
夜晚。
苏卓华将许扶江搂在怀里。
“你想怎么做?”
许扶江靠在他胸前。
“证据都销毁了。”
“药渣呢?”
“倒进河里了。”
“医生?”
“收了她的钱。”
苏卓华沉默片刻。
“小六子看见她往药里加东西。”
“她对小六子说加的是鹿茸。”
许扶江猛地抬头。
“她对我也是这么说的。”
苏卓华的眸子里出现杀意。
“那日你喝的药,他偷偷倒了一半,喂给了后山的野狗。”
“狗呢?”
“还活着。”
苏卓华说。
“今天下午,小六子一直盯着她。”
“她把毒藏在指甲里,是藏红花。”
许扶江闭上眼睛。
“她想要我死。”
“不。”
苏卓华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
“她想要我们生不如死。”
许扶江忽然笑了,眼里冷静得可怕。
“好啊。”
“那就看看,最后生不如死的会是谁。”
翌日清晨。
许扶柳又来送药。
许扶江虚弱地靠在床头。
“姐姐。”
“这几日辛苦你了。”
许扶柳说。
“说什么傻话,你是我妹妹呀。”
她把药碗递过去。
苏卓华突然走进来,夺过药碗。
“我来喂。”
许扶柳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
“苏大哥对妹妹真是体贴。”
苏卓华没理她。
许扶江忽然拉住许扶柳的手。
“姐姐。”
“等我身子好了,你教我绣那个百子千孙图吧?”
百子千孙图。
许扶柳送过她一幅。
苏卓华昨晚找医生检查,发现里面含有麝香。
许扶柳笑容一僵。
“当……当然好。”
“对了。”
许扶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她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绣囊。
“这是我给未来孩子绣的平安符。”
“可惜用不上了……”
她声音哽咽,许扶柳连忙安慰。
“妹妹别难过,以后还会有的。”
许扶江将绣囊递给她。
“姐姐若不嫌弃。”
“就收下吧。”
“就当是替我那个没福气的孩子积德。”
许扶柳迟疑着接过。
指尖触到绣囊的瞬间,手指忽然传来刺痛。
她低头一看。
绣囊上竟别着一根银针!
“妹妹!你……”
许扶江这是什么意思?
她抬头。
许扶江一脸无辜。
“姐姐怎么了?”
许扶柳勉强笑道。
“没……没什么。”
……
第二天。
许扶柳突然病倒了。
医生诊脉后说。
“怪了。”
“脉象紊乱,像是中毒。”
许扶柳躺在床上。
她浑身起满红疹,奇痒难忍。
她疯狂地抓挠着皮肤。
直到血肉模糊。
却仍止不住那钻心的痒。
许扶江坐在她床边。
“姐姐别怕。”
“会好的。”
许扶柳死死盯着她。
“是你!”
“那个绣囊……”
“姐姐说什么呢?”
“妹妹怎么听不懂呢?”
许扶江温柔地替她掖了掖被角。
“这毒不致命。”
“只是会让你夜夜难眠,生不如死。”
她像许扶柳一样,装着姐妹情深。
“放心,我会照顾姐姐的。”
“像姐姐照顾我那般尽心尽力。”
她站起身。
“姐姐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门外。
苏卓华见她出来,伸手将她搂入怀中。
“解气了吗?”
许扶江靠在他胸前。
“这才刚刚开始。”
这不够,远远不够。
“怨我,是我护不住孩子。”
许扶江眼角泛红。
“如果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她就不敢害我的孩子。”
苏卓华把她搂得更紧些。
“以我的性子,孩子生出来,我也保护不了他。”许扶江说。
“苏卓华,我不想再这样了。”
苏卓华说。
“我陪你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