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家门,就见顾怀辞和顾氏坐在堂屋,悠闲地品着茶。
“扶江,这么快就回来了?”
顾怀辞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那笑容在许扶江看来如同寒霜。
许扶江小心翼翼地将狼腿放在地上:
“怀辞,我给你带肉回来了。”
她不想挨打了,只能尽量乖巧哄他们开心。
顾氏和顾怀辞也不在乎许扶江从哪得来的狼腿。
有肉吃就行。近几年行情不太好,天公不作美,粮食本就产不出多少,更何况税收严重。
就算收成好,交了公粮,也只能勉强混个温饱。
也就村长家稍微过得好点,听村里人说方砚山一个月能挣三百块钱。
许扶江内心一阵酸涩。
那根狼腿看得顾氏和顾怀辞眼冒金星,害怕许扶江藏肉,顾氏还直接把她在院子里脱光检查。
“母亲……”
许扶江感觉羞辱,但不敢动。
她是当人媳妇儿的,是没有尊严和人权的。
许扶江只是觉得可卑,顾氏明明也是受得利者压迫的女人,现在居然去欺凌没有对她产生任何危害的自己。
顾氏仔仔细细检查了许扶江每一个部位,确定没有私藏任何粮食,才让许扶江穿上衣服。
“等会儿。”
顾氏捡起掉在地上的小瓷瓶,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她冷冷地瞥了许扶江一眼,
“你倒娇气,给自己用这么好的药。”
顾氏把药放进袖子里。
害怕许扶江偷吃肉,顾氏主动下厨。
等肉熟了,顾氏用刀砍成了两半,她一半,顾怀辞一半。
至于许扶江?
一个不会下蛋的贱女人,喝点玉米面汤都算是便宜她了。
“儿啊,你可要多吃点,这可是你媳妇儿卖屁股才得来的。”
顾氏一边吃着许扶江带回来的战利品,一边羞辱并挑拨两个人的关系。
在顾氏看来,许扶江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打赢恶狼。
还能是怎么弄过来的。估计是和村里的哪个野汉子搞上了。
顾怀辞把肉骨头重重放下。
他自己就是个沉迷欲望的男人,为了体验男人的快感,宁愿书也不读了,去砸钱嫖妓。
对啊。
他守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许扶江这个贱女人肯定也守不住。
想到这,顾怀辞直接用桌子上的碗砸向许扶江。
“你个贱人!”
顾怀辞不管许扶江的挣扎,单手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拖进屋里。
顾氏在旁边幸灾乐祸,给儿子递上一根烧火棍,美滋滋地出门了。
顾怀辞拿起烧火棍砸向许扶江,这是实打实的木头,许扶江每一下都挨得结结实实。
许扶江知道求饶没用,只能压抑着哭声抱着脑袋。
她知道哭声只会令顾怀辞兴奋,打得更狠。
顾怀辞打累了才停下来,许扶江这时只能趴在地上大口喘气,连站都站不起来。
“你给老子好好反省反省。”
顾怀辞觉得还有气,又“呸”了两口。
顾怀辞走出屋子,把房门上锁。
他一会儿要去找别的女人,怕许扶江不老实。
许扶江试着爬起来,但还是摔倒在地上。
她的命,从一出生就注定了。
小时候睡狗窝和狗抢吃的,自从跟着顾怀辞,也算是过了几年好日子,虽然也要干活也会挨打,但最起码能吃饱。
现在呢?
下午,许扶江被顾氏放出来干活,她缝制了些刺绣样品。
正当她准备做饭的时候,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方德海正朝这边走来。
许扶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迅速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村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她面前。
“许氏。”
许扶江不得不抬头,“村长。”
方德海五十出头,身材魁梧,他打量着许扶江。
“我夫人最近想要个团扇,你这可有?”
许扶江暗暗松了口气,“有……有的。”
“我这里刚好绣了一个。”
方德海接过,“多少钱?”
“不……不用了。”许扶江连忙摆手,
“就当孝敬夫人的,夫人平时对我很是照顾。”
方德海眯起眼睛,“我方家从不白拿别人的东西,尤其是有夫之妇的东西。”
许扶江浑身一僵。
村长这话里有话。
方砚山喜欢许扶江,这在村里不是什么秘密。
方德海以前看不上许扶江,现在更看不上。
“许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人就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
“你可懂?”许扶江僵硬着点头。她和方砚山此生无缘。
嫖娼正在兴头上,顾怀辞忽然感觉浑身发抖,大脑一片空白。
男人突然口吐白沫,倒在身下女人身上,女人吓得尖叫,
“快来人啊!死人了!”
妓院这种地方鱼龙混杂,妈妈摇着团扇走过来,
“喊什么喊什么?”
“惊扰了其他客人,仔细你的皮。”
“妈妈……”
那个女人年龄小,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被吓得瑟瑟发抖。
“他……是不是死了?”
妈妈用团扇挑起顾怀辞的衣物,“不碍事儿,就是个穷鬼。”
“让人来收拾一下就成。”
……
“死丫头,我儿呢?!”
许扶江稍微挪动就牵扯全身神经,疼得脸色苍白,
“他拿了钱,去嫖娼了。”
顾氏闻言,嘲讽许扶江,“还真是没用,连自己男人都看不住。”
“可怜我儿,居然娶了你这个扫把星。”
“到现在都没有给我们顾家生下一儿半女,也就我儿不嫌弃你。”
许扶江没有吭声,她已经习惯了冷嘲热讽,与其伤心,倒不如养好身体,明日还要干活。
但第二天,顾怀辞还没有回来,顾氏有些慌了。
总不能出什么事了吧。
呸呸呸,不可能。
顾氏赶紧打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