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说明书刚被夜蛾老师塞到手里,五条悟立刻发出一声毫无掩饰的抱怨。
「蛤——跟离忧学姊一起出任务?我才一年级欸,这样不太好吧~我会不会太强了让人没成就感?」
夏油杰站在他旁边,没理会他的发言,只是温声问:「是因为场地太复杂,怕我们两个术式互冲吗?」
夜蛾翻了个白眼,语气沉稳:「不是,是你们两个加起来太吵还会暴走。离忧在,你们就会收敛一点。」
「……哇。」五条悟笑嘻嘻,「学姊现在是降躁剂?」
「b你安静太多。」离忧淡淡地从走廊另一端走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平直如水。
五条悟挑眉看她,嘴角微弯:「欸,学姊,你对我好像一直都没什麽好脸se欸~」
「你很吵。」
「好直白喔。」
「你不自知吗?」
「……哇哈哈哈哈,这学姊我喜欢。」
夏油默默别开脸,忍笑。
关东地区某废弃地下商场,咒力波动异常,地形复杂,空气中残留浓重的怨念气息。
抵达现场,楼梯口碎石零落,走道灯闪烁如同心跳般不安稳。
五条悟一边转着脖子一边观察四周,语气轻浮:
「欸~这场地不错嘛~封闭空间、视野不良……正适合我大开无下限的时候来一发大规模破坏。」
「你是来清场还是炸场?」夏油瞥他一眼,语气无奈。
离忧站在前面,语气平稳:「你现在出手的话,会连人一起炸掉。」
「嘿~我有分寸的好吗?」
离忧没有回答,只是举起一只手,空气像被水面划破,出现一条细如缝隙的空间裂线。
五条悟话还没说完,突然整个人被夏油一把拉住,往旁边闪了一步。
「欸!?」
下一秒,几支突变型咒灵从墙後高速冲出——
但不是朝他们,而是刚才那条裂线的方向。
咒灵踏入那条空间缝隙的一瞬,身t像被折叠的纸一样,「啪」地瞬间被切断。
咒力连哀嚎都来不及释放,全数在毫秒间清除。
五条悟瞪大眼睛,视线追上了离忧的身影。
她的脚步几乎没有声音,却在每一个转角处预先展开术式,封住所有可能逃逸的路径,像是走在棋盘前的预判者,每一步落下,敌人便失去一条生路。
不是用力气压制,而是——
让敌人没有「能出手」的机会。
五条悟一时之间,居然忘了开口,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离忧的动作:没有声音,没有多余动作,只有压缩、断裂、控制、清理。
一波咒灵溃散後,离忧站在瓦砾堆前,头也不回地说:「还想继续废话?」
五条悟回过神来,下一秒整个人兴奋到像炸开一样地转头朝夏油喊:
「杰!!你早就跟学姊熟了对吧对吧??」
「你怎麽这麽坏心!这麽有趣的学姊,为什麽不早点拉我来认识?」
夏油挑眉:「你刚刚不还在说她冷冰冰、不ai讲话吗?」
「我错了!」五条悟毫不羞耻地举手认错,「她明明超好玩欸!而且表情超冷漠还嘴巴毒——」
「杰你这家伙是不是想把学姊藏起来自己玩?」
夏油笑了:「我可没这种胆量。她只是不喜欢太吵的人。b如你。」
五条悟转头就说:「学姊你刚刚是不是有被我帅到?说真的,你刚刚出手的瞬间我j皮疙瘩起来了欸——」
离忧冷静道:「应该是因为你离我那条空间切割的裂线太近。」
「……欸这学姊太毒了吧。」
夏油叹气:「看来这趟任务,我的最大工作量就是负责让你们两个不要吵起来。」
地下空间深处,咒力浓度骤然上升,刚刚那几只怪异咒灵不过是开胃前菜。
夏油杰忽然抬手,低声道:「……不对劲,有东西在下面。」
几乎是同时,地面猛然颤动,地板裂开,一只t型远超普通特级咒灵的扭曲咒物从瓦砾中爬出,模样像是由多具si屍融合构成,咒力波动不稳而凶残。
五条悟举起手:「唷~主菜来啦~」
离忧皱眉,语气低冷:「不是一般咒灵,像是……未完全的咒胎。」
「意思是人造的?」夏油迅速调整站位,掌中咒灵已悄然集结。
咒物猛地挥出一击,咒力呈放s状爆裂,速度之快几乎不留反应时间。
「小心——!」夏油刚要扑向离忧的方向。
——咚。
离忧在零点几秒内触发「空间翻转」,将自己与夏油的位置互换,刚好避过攻击,而五条悟则毫无压力地在咒力波动边缘开启无下限屏障,y吃下这一波余波,连发丝都没乱。
「……欸学姊,刚刚那是对我有点小担心?」他笑嘻嘻地扭头看她。
离忧淡淡地说:「你挡得住,但他不行。战场不是聊天的地方。」
「哇~好冷静~我喜欢。」
夏油没有多言,手中咒灵化作霭霭黑雾,如弓形扇面般铺开,一瞬间遮掩咒物视野,同时开辟侧翼突破口。
离忧右手一翻,整条走廊空间如纸张被向内挤压,将咒物b至後方。
五条悟闪身而上,反手放出术式直轰咒物中心。咒灵发出撕裂般的嘶吼,下一秒被黑雾吞噬。
几秒内,战斗结束。
——三人几乎没有g0u通,却彼此补位无缝接合。
离忧收回空间术式,静静地站在半塌的楼层边缘,看着那仍冒着咒气余波的焦土。
她平静地说:「……原来你们的最强组合,是这种感觉。」
五条悟扬眉:「学姊很惊讶?」
「不是惊讶。」她轻声说,「是确信。」
「三人联手,理应很难配合,但b我预想得还要……自然。」
夏油抿嘴一笑,语气不动声se:「那是因为你也是强者。」
五条悟笑道:「欸欸欸~学姊这型的一看就知道超好搭配~」
离忧没理他,只是回头淡淡说:「我以为你会拖後腿,在旁边不做正事然後把房子全拆了。」
「哇,刚夸完你马上呛回来欸。」
「……我没说错。」
离忧一进门,制服还沾着些微焦黑与尘迹。
夜蛾正坐在桌後看任务报告,听见脚步声抬头望来,眉一挑:「……回来了啊。」
「嗯。」
夏油与五条也陆续进入,一左一右站在离忧後头。五条一脸轻松还顺手拿了张椅子坐下、翘腿、打哈欠。
夜蛾眯起眼:「怎麽感觉你们不像去执行任务?」
五条悟:「欸欸~我们打得超漂亮~学姊出手狠准,我随便轰几发,杰用咒灵收尾,咻咻咻,直接清场。」
夏油低笑一声,补充:「现场异常咒物已清除,未波及非术师,空间残留咒力也已封锁处理完毕,任务达成。」
夜蛾翻了翻任务报告纪录,又看了眼他们三人,最後目光落回离忧身上,语气一如往常地沉稳中带着疲倦:
「果然还是要靠你,才能镇住这两个问题儿童。」
五条悟立刻跳起来抗议:「欸欸欸?!我可是最强欸最强!怎麽叫我问题儿童!」
离忧不带情绪地补刀:「夏油不算问题儿童。但你是。」
「……你这话说得也太快了吧,学姊!」
「因为早就准备好了。」
夏油按着额角,忍笑道:「悟,我建议你接受这个事实。」
一阵欢闹後,三人被放行解散。
走出事务室,夜se已降,c场上有学生还在练习咒力控制。
远远可以看到七海与灰原正在咒具训练场互相对练,动作略显生疏。
离忧不自觉地停下脚步,静静看着那两人。
「学姊,」夏油忽然开口,语气温柔而认真,「你对学弟妹……很上心啊。」
「……他们都还活着。」离忧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稳,「就值得我教。」
她没有多说,但夏油却明白——
她不拯救世界,但会把未来如何活下去的经验,教给这些尚未染血的孩子。
夏油转过头,看着她的侧脸,微微一笑:「我觉得你这点,跟我很像。」
离忧看了他一眼,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点头。
「不对不对!」五条悟忽然cha嘴,一脸ga0怪地凑到她跟前,「你们两个居然这麽熟?」
夏油:「……你见她的第一天嘴巴就没停过,现在倒说得像初见一样。」
五条悟哀号:「不是啊!她超好玩的欸……」
「学姊!我们明天对练吧?你陪我打一场~」
离忧没看他,只淡淡丢下一句:「没兴趣。」
「欸欸欸?你不是也挺喜欢打架的吗?」
「我喜欢有意义的打架。」离忧无视他,继续朝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