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傍晚,山区浓雾乍起,任务预定进入尾声。
五条悟与夏油杰原本应该只是在护送星浆t时离开旧寺庙,依照路线转移至安全区域。
然而情报错误,一支咒灵残党设下陷阱,以一具高等怨灵为诱饵,引出最强组合——
意图一击致命。
敌人数量虽不及特级咒灵威胁,但胜在布阵与突袭jg密,结界早已被改造,外部支援困难。
但离忧还是来了。
──没被派任,没有命令。
她只是偶然间看见结界异动时咒力结构的异常,动身寻来。
也只有她能做到,在密布陷阱的咒术结界中穿梭无声,空间压缩收敛得几近完美,毫无波动。
那是五条悟第一次,在正式任务中,看见离忧战斗的全貌。
她的术式像是一把无声的细刃,从咒灵四肢切入、翻转、b退;每一步都像经过jg算。
「学姊……」他忍不住低声喃喃,「你是不是机器人啊?」
她没回头,只丢下一句:「封锁西侧,我清东。」
便再次消失在空间的轨迹中。
五条悟愣了几秒,然後笑了起来,「真是……超帅欸。」
这场短暂交战的收尾,几乎是他们三人无声配合完成的。
五条在前压制,夏油以咒灵群扫清地形,离忧以空间g涉断掉敌人逃脱与补给路线。
敌人甚至连一句诅咒都来不及念完,便已全军覆没。
结界解除的瞬间,星光洒落地面。
离忧的身影站在浓雾边缘,回头看了夏油一眼,点点头,「……我先回去了。」
没有多说一句话,身形便迅速从空间缝隙中消失,像从没来过一样。
五条悟盯着她消失的地方,久久未语。
夏油收起最後一只咒灵,注意到他的神情,语气轻松道:
「怎麽?没见过人家认真工作吗?」
「不是……」五条悟挠了挠头,嘴角有些微妙的笑意,「我只是好奇,你什麽时候跟学姊这麽熟了?」
夏油杰挑眉:「偶尔一起出任务吧。」
五条悟瞪眼:「你怎麽不拉我一起?」
夏油笑了笑,语气温吞而带点打趣:「因为我觉得你会烦si她。」
五条悟:「欸欸欸,这话太伤人了吧!」
「而且你现在不是也开始烦她了吗?」夏油语气平淡,「她也没特别推开你,不是吗?」
五条悟一顿,默默转过头去,没有再反驳。
他不知道该怎麽说——
那一瞬间,他确实很想叫住离忧。
哪怕只是对她说一声「谢了」。
但他什麽都没说,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空间痕迹彻底散去。
任务结束那周,离忧刚从关东外派任务归来,连制服都还沾着斑斑血迹。
她一脚踏进高专,听见走廊尽头的低语与混乱气息。
「……五条学长重伤,听说是那个伏黑甚尔……」
「他居然能打穿无下限……!」
「夏油学长也……还在任务地点……」
那一瞬间,离忧站定了。
只是短短几秒,她的眼神瞬间变了。
她没有表情,但整个人像是瞬间被ch0u离了某种支撑,只剩一种极致压抑的紧绷感。
「人还活着吗?」她的声音平静得异常,却冷到令人心头一颤。
面对她的注视,学生语塞了半秒,赶紧点头:「……活着、已经回来了。」
离忧没有多问一句,只静静地闭上眼,像是在把什麽东西压回心底。
然後转身离去,留下那片瞬间降温的空气。
她知道,现在不是她出现的时候。
她只是静静地,走进自己办公室,把身上的制服脱下,手擦过血迹的时候,动作轻得几乎没有力气。
五条悟活着回来了。
他变了。
他还是那个会大笑宣称自己最强的少年,还是会在走廊上用无下限恶作剧吓学生,还是会吵着硝子给他开三倍维他命配方的咒力补剂。
但离忧看着他那双眼睛,那不再是她认识的眼神。
那双眼里,有种前所未有的冷静——
不是她的那种理x,而是,某种东西断裂过後的si寂。
五条悟的灵魂,在看到天内理子的si後,某个部分永远地碎了。
不是因为他受了伤,而是因为他「终於确信」,这个世界,是不值得信任的。
「学姊~」他一如往常地朝她挥手,「我现在真的变强了欸,要不要再来跟我对练一次?」
离忧站在走廊尽头,眼神冷静:「……我早就说过,不会陪你玩。」
「欸欸,这时候还说这种话,太没情趣了吧~」
「你现在不需要陪你玩的人,你需要一个能让你静下来的人。」
「那你呢?」他忽然停下脚步,走到她身前,眼神b往日更深了些,「学姊,你是哪一种人?」
离忧抬眼看他,平静地说:「我是会让你想起你不是一个人的人。」
这句话,让五条悟的笑容停了一瞬。
但下一秒,他又笑了。
「学姊,你讲这种话的时候,真的超像很会谈恋ai的那种人欸~」
「ai?」离忧淡淡地回问:「你能ai人吗?」
五条悟微微一愣,眼底的笑意在那一瞬间碎裂开来。
他什麽都没说,转身离开,像是在逃避那句话的重量。
离忧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那个她曾经以为能永远向前的背影,此刻竟是如此孑然一身。
那个曾经「会用一身力量去守护世界」的人,好像已经离她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