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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黑卡折成的纸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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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光灯熄灭的刹那,苏晚星听见自已脊椎砸在悬浮展台上的闷响。冰蓝色激光残留的灼痕还烙在视网膜上,二十七个烟疤在黑暗中继续燃烧。她数着拍卖师落槌的余音,三下,正好对应陆沉舟摔碎三个保镖下颌骨的声音。

    \"停拍。\"

    陆沉舟的皮鞋碾过碎玻璃走来时,苏晚星正把拍卖目录卷成筒状塞进助听器——那些烫金字l在她右耳空洞的寂静里沙沙作响,像父亲当年数赌债的钞票声。

    \"抬头。\"

    他的拇指擦过她后背烟疤的沟壑,指纹沾着林曼卿指甲油的蔷薇硝气味。苏晚星看见他左手腕内侧的玫瑰纹身正在渗血,那是他徒手扯断展台电源线时被合金划破的。

    \"陆总!\"拍卖行经理举着平板追来,\"这颗粉钻是林小姐为儿童医院——\"

    黑卡擦着经理耳钉飞过,钉进背后的全息投影幕布。陆沉舟解下西装裹住苏晚星时,袖扣刮到了她锁骨上未愈的针孔——那是上周他强行植入追踪芯片留下的。

    \"现在它是垃圾。\"

    苏晚星在迈巴赫后座数钻石证书上的零。九个,正好是父亲欠高利贷的金额。车窗外的霓虹把陆沉舟的侧脸切成两半,明暗交界处停着一只机械蜻蜓——林曼卿的微型监控器。

    \"你故意的。\"陆沉舟突然掐灭雪茄,\"那些烟疤。\"

    苏晚星把证书折成纸船。车载香氛是苦艾酒的味道,和七岁那年父亲灌她骗保时的气味一样。纸船尖角戳破指尖时,她看见后视镜里陈墨的摩托车正撕开雨幕。

    \"停车。\"

    轮胎在锈铁区闸门前刮出火星。苏晚星赤脚踩进污水,黑卡折成的纸飞机掠过智能闸门。贫民窟的孩子们哄抢时,无人机群正将她的生物信息扫描上传。

    \"那是能买下三条街的——\"

    \"我比您更清楚价格。\"苏晚星拽断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彩宝坠子滚进下水道格栅,\"七岁就被标过价了。\"

    陆沉舟抓住她手腕的力道,让她听见了皮下芯片碎裂的声音。他眼底的暴怒像极了父亲掀翻赌桌那晚,但嘴角却扭曲成她从未见过的弧度。

    \"那就教教我。\"他撕开衬衫露出心口的疤痕,那形状竟与她背上如出一辙,\"怎么当个称职的买家。\"

    陈墨的拳头砸在车顶时,苏晚星正把最后一颗钻石塞进流浪猫项圈。雨突然大了,她看见陆沉舟的睫毛在雨中颤抖——和母亲跳楼那晚监控录像里的弧度一模一样。

    \"您买不起这个。\"她将小猫举到男人眼前,猫瞳里倒映着两人纠缠的影子,\"我们锈铁区的玫瑰,要血来浇。\"

    警笛声由远及近。苏晚星数着陈墨指节爆裂的声音,数到七时,陆沉舟突然笑了。他拾起被雨水泡烂的黑卡残片,轻轻按在她残留着针孔的锁骨上。

    \"明天这个时侯。\"他的唇擦过她失聪的右耳,气流震动颅骨,\"我要看你在钻石上画记荆棘。\"

    林曼卿的玫红色跑车撞进隔离墩时,苏晚星正把拍卖目录折成玫瑰。纸尖刺进掌心那刻,她终于看清陆沉舟眼底的疯狂——那不是占有欲,而是濒死之人抓住浮木的绝望。

    陈墨的鲜血顺着摩托车把手滴在她脚背。苏晚星望着闸门缓缓闭合,玻璃穹顶区的全息广告正播放陆氏医院的新项目:基因编辑完美伴侣。

    雨更大了。纸玫瑰在掌心坍缩成灰时,她听见遥远的警笛声变成了童年病房里的心电监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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