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
陆沉舟的皮鞋碾过记地碎钻,在苏晚星面前投下阴影。她蜷缩在拍卖会后台的防火通道里,指缝间还夹着那张被折成纸飞机的黑卡。钻石项圈在她脖颈勒出红痕,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你知道这些碎钻够买下整个锈铁区吗?\"他蹲下来,左手腕的玫瑰纹身擦过她膝盖上的淤青。监控无人机在通风口嗡嗡作响,将画面实时传输到玻璃穹顶区的每块广告屏。
苏晚星突然抓住他敞开的衬衫前襟。
画刀从袖管滑入掌心,刀刃精准地沿着第三颗纽扣划开。丝绸撕裂声像极了那天林曼卿划破她画布的声音。陆沉舟的胸膛暴露在惨白的应急灯下,黑龙纹身盘踞在心脏位置——和她父亲后腰的图案一模一样。
\"果然是你。\"她声音嘶哑,刀尖抵着他锁骨,\"三年前那个雨夜,陆氏私人医院的救护车带走了我父亲。\"
通风管突然传来金属扭曲的呻吟。陈墨的拳击绷带从天花板垂落,沾着保镖的血。陆沉舟却笑了,抓住她持刀的手按在自已左胸:\"这条龙的眼睛,是用你父亲的虹膜样本让的基因彩绘。\"
全息广告的光透过门缝,在他们脸上切割出蓝色条纹。苏晚星想起拍卖会上被放大投影的烟疤,那些被竞价牌照亮的贪婪面孔。刀尖刺破皮肤时,血珠顺着黑龙的鳞片滚落,像极了父亲被带走那晚的雨滴。
\"他自愿成为基因编辑实验l。\"陆沉舟的呼吸喷在她耳蜗的助听器上,\"为了还清赌债,也为了\"他的拇指抹过她眼下结痂的伤口,\"治好你的右耳。\"
防火门突然被激光切开。林曼卿的珍珠高跟鞋踩在碎钻上,身后跟着六个持脉冲枪的保镖。她看着衣衫不整的两人,指甲里的刀片反射着冷光:\"真感人,贫民窟的野猫在啃噬主人的心脏呢。\"
陈墨从通风管跃下时撞碎了消防喷淋头。人工暴雨中,苏晚星看见陆沉舟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母亲就是溺亡在陆宅的喷泉里。林曼卿趁机抓住她头发:\"你以为那些流浪猫怎么死的?他每晚都在监控里看着你喂猫的样子\"
陆沉舟的拳头擦过林曼卿耳畔,砸在钢化玻璃幕墙上。裂纹以他的指关节为中心蔓延,如通他们之间终于破碎的伪装。喷淋水幕中,苏晚星看见他左手腕的玫瑰纹身正在渗血,花瓣边缘组成了微小的基因螺旋图案。
\"明天日落前。\"他扯断苏晚星脖子上的钻石项圈,金属锁链垂落在地,\"要么带着你父亲的实验档案远走高飞,要么\"项圈坠地的脆响淹没在警报声中,\"来玻璃花房见证真正的荆棘玫瑰。\"
林曼卿突然尖叫着扑来,刀片划向苏晚星的脸。陈墨的右肩挡在她们之间,旧伤疤上又多道血痕。陆沉舟拽着林曼卿后退时,苏晚星捡起地上染血的画刀——刀柄刻着陆氏集团的logo,正是三年前刺伤她耳膜的那把。
喷淋系统停歇的刹那,陈墨拖着受伤的肩膀将她推入货运电梯。在钢门闭合前的最后一秒,苏晚星看见陆沉舟正用碎玻璃划开自已的左腕,鲜血在监控镜头下绘成一朵新的玫瑰。而林曼卿跪在地上,疯狂收集着混入血水的碎钻。
电梯坠向锈铁区时,苏晚星摸到口袋里那张染血的黑卡。陈墨的呼吸喷在她后颈:\"那家伙的心脏\"
\"是玻璃让的。\"她按下通往天台的按钮,流浪猫们饿了的呜咽正透过电梯井传来。货运层显示的b3按钮突然开始闪烁——那是陆氏私人医院停尸房所在的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