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法医神探[八零] > 第75节
    “后来我很同情她,给过她两次钱,让她别干这个,还想帮她办通行证去深圳,可是这姑娘太懦弱了,一直都没行动。

    而我却因此被她父亲孙凯盯上,屡次勒索。

    ”

    许天问:“勒索钱物?还是让你帮他平事?”

    “都有,不止一次。

    他在我跟苗苗约会时,偷了我的工作证和打火机,说我要敢报警,或者不帮他,就会告到纪委去,说我嫖|娼,让我爸抬不起头来。

    ”

    莫杰长叹一声:“我能怎么办?只好帮他,结果他胆子越来越大,居然开起了赌场,还被抓了,这次我管不了,又怕他把我说出来,就跟我爸坦白,我爸虽然生气,但还是帮我解决了这件事,从此被我拖下水。

    ”

    莫杰后悔万分,“如果那天在车站我冷漠一点,或者晚下车一会儿,跟孙春苗错过,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也不会连累我爸。

    ”

    许天无奈道:“你不是说你爸后来收钱收得很开心吗?你是起因,可主要还是因为他自己没坚守住原则。

    ”

    宁越说:“莫杰,接着说吧,从这件事开始,你们就收钱帮着免罪减刑?谁联系的?怎么操作的?”

    “我又不在豫北工作,后来的事我都不太清楚,而且孙春苗的事让我爸跟我冷战很久,后来我才知道孙凯更猖狂了,直接去威胁我爸。

    等我再回来,你们刑侦队那个姓田的队长成了我爸的狗腿子。

    ”

    许天马上问:“田元凯?他说遇到了劫匪,还开了枪那次是不是你?”

    “怎么可能是我!我哪儿来的枪?反正你们已经在查了,我也不瞒你们,我只做错了一件事!不该去帮孙春苗,更不该跟她上床,还把东西丢了,给了他们把柄,其他事我都不清楚,苗苗跟我说过,她会把东西偷出来毁掉,不会让她爸妈再勒索我,所以我才敢来。

    ”

    莫杰说着看了眼那本工作证:“可没想到这东西还在!”

    宁越又给他看了吕新和她姨父朱辉的照片。

    “认识这两个人吗?”

    莫杰皱眉,摇头道:“没见过,也是暗娼吗?这一行真是越来越猖狂,真该再严打一次,不过这女孩看着气质很好啊,也是被她爸爸逼的?”

    许天看他神情不像撒谎,可她还是疑惑:“不对啊,如果你什么也没做,只是被勒索了,在车站时,为什么会有逃跑的念头?”

    莫杰苦笑起来:“我确实什么也没做,但我爸做了不少事,一开始他是为了帮我,后来大概破罐子破摔了吧。

    今天你们找我,还说是孙春苗的案子,我就害怕再牵连到他,别管后来怎样,他最开始是被我拖下水的,我不想再连累他,可没想到他早就招了。

    ”

    有了莫杰的证词,田元凯也干脆地招了,他跟宁越说:“你知道我是从派出所调上来的,之前我出任务时误伤过队友,是莫书记帮我摆平了,也是他把我调到局里。

    他跟我说一次失误不算什么,将功补过吧。

    我一直记着他的再造之恩,他让我帮他做点事,我帮了,后来他叫我去杀人,我不肯,可也没办法,一旦上了船,就只能往前走。

    ”

    宁越挑眉:“杀人?”

    “嗯,我本想制造成煤气中毒,农村爱烧炉子做饭,可我到了小丈村,发现孙春苗的爸妈都已经死了,我吓了一跳,

    消失的子弹25

    不只许天,宁越也觉得奇怪,他问田元凯,“你的伤居然是吕新下的手?这怎么可能?当时你为什么不说?还画了一个男子画像来敷衍?”

    田元凯苦笑:“我也想啊,可找到吕新,就得接着查下去,然后大家会发现我跟莫书记的秘密。

    再说我腿受了伤,甚至差点截肢,再接着查下去,我怕不只是吕新想要我的命,莫书记也不会放过我。

    我心灰意冷,干脆辞了职,可总还得生活,莫书记大概用我用得顺手,又见我没出卖他,就又找上我,让我帮他做事。

    ”

    “于是你们就开始狼狈为奸?”许天问。

    田元凯无奈道:“我要说我不乐意,你们肯定觉得我在撒谎,可只要有办法,谁也不想当阴沟里的臭虫。

    我在刑侦队有大好前程,只为了报他的提携之恩上了贼船,然后一步错,步步错,再也没办法回头。

    其实我无数次做梦梦到我坐在审讯室里的情景,现在终于被抓,心里居然很踏实。

    ”

    他痛快交代了做莫书记狗腿子的整个过程,账本上大部分生意他都清楚,也曾经买卖消息,逼迫苦主私下和解。

    宁越一直把田元凯当兄弟,哪怕开始怀疑他,也没想过会这么严重,他越听越气,“老田,你还记得我们当初入队时的誓词吗?”

    田元凯避开他的眼睛,叹息一声:“记得又怎样?后悔又如何?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许天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看到吕新杀了人,还知道她逍遥法外!就没跟任何人提过?只因为她开枪打了你,你怕她会来杀你?你就放过她了?可她怎么会放过你呢?以她的性格肯定会找上门来,把你解决了才能放心。

    ”

    田元凯皱眉看着她,“你一个小法医怎么这么烦人!我确实怕了她不行吗?她杀人跟宰鸡一样简单,能不怕吗?”

    宁越却道:“不对吧,你们一定达成了某种协议,还是说你们一直在合作?”

    许天突然想起什么,“宁队,账本涉及到的案件里,我记得也有人意外死亡。

    ”

    宁越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老田,你是莫书记的刀,吕新是你的刀?”

    田元凯长叹一声:“什么也瞒不住你们,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没那么复杂,那次互射倒是让吕新对我印象深刻,她知道我辞了职,而且没有供出她,就找到我,询问为什么替她隐瞒。

    ”

    他笑容意味深长,“怎么说呢,我只是发发牢骚,跟她说了说真心话,结果她居然以为我跟她是一类人!倒是惺惺相惜起来。

    ”

    许天呵了一声,没好气地说:“你们俩应该叫臭味相投才对!”

    田元凯摊摊手:“随便你怎么说,反正莫书记都被抓了,我是没了任何指望,我知道的都会交代清楚,到监狱里起码能睡个好觉。

    ”

    宁越又问他,“吕新怎么会有摩托车和猎枪?”

    “因为她就是咱们当时在找的飞车党啊。

    ”

    宁越更觉得不可思议,“吕新就是在大公路上抢劫的人?她的同伙又是谁?”

    “不会是她小姨父吧。

    ”许天道。

    田元凯笑着点头:“没错,就是朱辉,我没见过他,但听吕新提起过。

    她说像我们这样的人,生来就跟正常人不一样。

    ”

    他见许天眼神异样,忙摆手:“我肯定不是,但我对她很好奇,漂亮如仙女,心肠和手段却像蛇蝎一样毒,这反差让她变得更有魅力。

    ”

    许天冷冷道:“田老板,别自谦了,只听这几句,就知道你跟吕新一样变态!你不会还追过她吧!”

    田元凯瞪她一眼:“你才变态,追过又怎样?”

    “不怎样,我估计你是没追上,她喜欢的是朱辉对吗?”

    田元凯笑了:“你错了,吕新只喜欢她自己,她才是不折不扣的变态,我跟她姨父都是被她裹挟的。

    ”

    宁越皱眉:“她从小在她小姨家长大,十几岁时就受她姨父影响,你怎么说朱辉是被她裹挟?”

    “只有跟她深入接触才能懂,当然了,这是我的判断,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查。

    ”

    宁越问:“那颗消失的子弹呢?”

    “可能掉在哪儿了吧!你们就是太较真了,一颗子弹而已,我还能去杀人吗?”

    许天跟宁越对视一眼,两人都不信他的鬼话。

    田元凯把自己知道的讲完,又说:“你们一查旧案,我就知道要出事,本来想赶紧跑的,哪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行动了。

    老宁,吕新不会轻易招的,我看这案子大概会拖很久,能不能在看守所给我找个人少的监室?”

    宁越被他这无赖样儿气坏了,“你是不是经常给人办事养成习惯了?总想着走后门?还想把我也同化了?”

    “又不是让你犯错误,举手之劳而已!”

    许天不由嗤笑一声:“局里竖新风,学党纪时,不停强调在思想上要防微杜渐。

    你自己刚才也说一步错步步错,后悔都来不及。

    所以宁队说得不对吗?你就是在拉他下水!田老板,你真当自己还是功臣?还想要特殊待遇?”

    田元凯冷哼一声:“没必要跟我上纲上线,我确实不是功臣,可我敢说你们抓的这些人里,我是最坦诚,招得最快最详细的嫌疑人,帮你们省了不少事,要点特殊待遇怎么了?”

    宁越道:“抱歉,配合调查,坦白罪行都是你应该做的,除非你还有其他事要举报,我可以打申请给你点特殊待遇。

    ”

    田元凯咂巴咂巴嘴,好像还真想找点事出来说,但最终还是道:“没有了!”

    许天却笑了,“怎么没有呢?别人的事你不知道,你自己收的赃款都藏在哪儿了,总知道吧。

    田老板,你不会说你辛辛苦苦,白白替莫书记打工吧。

    ”

    田元凯叹口气:“许法医,你可太烦人了,怪不得你长这么漂亮,我却对你一点好感都没有。

    笑什么笑?没错,我就是白给他打工,他拿着我的把柄呢,我能怎么办?我要能靠这种事赚大钱,还用自己在外边开小饭馆赚钱养活自己啊。

    ”

    宁越冷冷道:“你刚才还说自己辞职了,总要生活,才做了莫书记的狗腿子。

    收的钱恐怕不少吧,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手上没沾血,判不了多久,出来还能接着花赃款?”

    田元凯被拆穿,半分不好意思都没有:“好吧,我承认确实收了一些,都花出去了!不信你们就去查,反正我现在就盘店收的那点钱,没别的收入,也没有窝藏赃款。

    ”

    他什么都招了,就是不肯说钱的事,宁越也拿他没办法,跟许天道:“有一点他说对了,这案子一时半会儿结不了,慢慢问吧。

    ”

    许天也急着想听听吕新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就当上公路劫匪了,不想再跟田元凯耗着。

    可吕新更难对付,“他在撒谎!什么玩意啊,我疯了吗?干吗去杀孙春苗爸妈?还飞车抢劫?还开枪打他?我的天哪,我都不认识他,更不认识什么莫书记跟他儿子,干吗乱编故事!”

    她坚持称田元凯疯了,胡编乱造,还嚷嚷着要跟他对峙。

    许天叹口气:“可惜孙大叔只捡到了盒子,没看到吕新,只田元凯一个人证,没有物证和供词,能给她定罪吗?”

    胡东说:“难啊!”

    宁越整理着案情板上的线索:“目前案件脉络清晰,别管上边的还是下边的都被控制起来了,又有局里的支持,慢慢查慢慢审,都别急。

    ”

    贺局听说他们这边有了进展,过来询问。

    宁越借机开了个案情会,把案件线索梳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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