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皱眉,工作证上的人看着眼熟,但她敢肯定自己从没见过,她忙拿给小廖看,“认识吗?”
小廖接过工作证,惊讶道:“这不是莫书记的小儿子吗?我以前见过一次,还开车送他去过车站。
”
消失的子弹23
许天只在开会时远远见过莫书记一次,看来贺局他们正在调查的人就是他了。
工作证上的名字叫莫杰,是会计师。
“豫南商务局的工作证?”
小廖说:“他早就转行政了,好像还是商务局的一个小领导。
”
许天皱眉:“小廖,你还记得田元凯枪击案那辆摩托车吗?”
小廖吓了一跳,“不会吧!你觉得那辆车是莫杰的?”
许天戴上手套拿着打火机仔细端详:“可能性很大,咱们这次没准找到了突破性进展。
”
孙大叔却在一边虎视眈眈,“你们不能拿走,这是苗苗的东西。
”
许天叹口气:“这东西不是苗苗的,是被她扔掉,你捡回来的,苗苗的死可能跟这两样东西的主人有关。
你放心,等我们查清楚,结案后,我可以申请一下,把这两样东西作为纪念品,由你认领。
”
孙大叔不算傻,但他好像听不了长句子也无法做出分析,只是固执地重复着:“不行,这是苗苗扔的,是我捡的。
”
小廖干脆道:“放心,东西还是你的,我们用一用,你也得跟我们去市里一趟。
”
“我不去,我出去了别人笑话我!”
“你放心,有我们在,没人会笑话你。
”
可孙大叔十分固执,大概从没出过村吧,对未知十分恐惧。
许天把东西放回箱子里,又把箱子还给他,“孙大叔,你不是很想苗苗吗?我们那里有好几张苗苗的照片,初中时的证件照都有,你想不想看看?”
孙大叔眼睛一亮,“真的?我能看?”
小廖马上道:“不只能看,我们还能帮你翻拍了带回来。
”
“好好,我去,我跟你们去,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给我一张照片就行,一张就行,我一张都没有,苗苗妈后来都不让我看她了。
”
孙大叔竖起一根手指,十分激动地说着。
许天叹口气,不管那天发生了什么,孙春苗对养大自己的父母肯定是极其失望的,不然不会拿着他们的断肢到处扔。
孙凯不是亲爸,变脸还有原因,那位母亲到底是怎么想的,要让女儿去做那种事?
孙大叔一开始很不乐意换衣服,现在一说要去市里,还能看到女儿的照片,他马上收拾起来,只是他那堆衣服里根本挑不出干净的,折腾半天居然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棉袄出来了。
许天这才确定他是真傻子,也许有像正常人的时候,但脑子里确实可能缺一块。
孙大叔珍惜地抚着这件棉袄,“这是村主任给我的,过年来慰问我呢。
”
“今天都快三十度了……”
许天刚要委婉地劝劝他,换上夏装,小廖冲她摇摇头。
他去车上拿了身作训服,递给孙大叔:“穿这身吧,裤子可能长点,你挽起来。
”
车上后备厢里一直放着个提包,许天没想到里边居然是备用的衣服和鞋子。
绿色的作训服,干净利索,孙大叔穿上后,都显得精神了几分,他上车时还一直摸自己的衣服,大概没穿过这么新的。
天气太热,为了吹风,车窗都大开着。
等到了市局,门卫大爷看着车里的人发愣,还很八卦地追着问:“这是哪位同志卧底去了?我怎么没听说啊?怎么折腾这么惨?”
许天刚要解释,小廖探头出去,嘻嘻一笑,“刘叔,这是机密,你天天搁门口唠嗑,肯定不能告诉你。
”
刘叔停下脚步,背着手笑骂:“小兔崽子,谁天天唠嗑了!”
许天也笑了,刘叔也是脑洞大开啊。
不过孙大叔要是不说话,光看样子还是挺哄人的,他长得不错,哪怕大夏天穿棉袄,也有点犀利哥的样儿,要不然孙春苗爸妈也不会选他。
因为大练兵,楼里少了一半人,从大门口到刑侦队只碰到两位同事,大概因为孙大叔穿着作训服,这两位居然也
消失的子弹24
宁越打电话时,只说莫杰涉及到孙春苗的案子,所以莫杰来时信心十足,可他没想到两件事,一是他爸记了账本,二是许天在小丈村找到了他的工作证。
此时他呆呆看着这两样东西,表情一点点崩溃,好半晌才说:“其实到车站时,我有想跑的念头,可我觉得一切都过去了,早没事了,没想到苗苗居然保留了我的工作证,她可真行啊。
”
许天道:“这工作证是苗苗的生父保留下来的,苗苗把工作证和你的打火机扔进水里,因为有箱子,沉底慢。
等苗苗走后,她生父把东西捞了上来。
”
莫杰更傻眼了,“什么?苗苗还有生父?怪不得,我就觉得她爸对她不怎么样,原来是这样。
”
宁越摊开笔录纸:“说说吧,你是怎么认识苗苗的。
”
“我爸都招了吗?”
宁越含糊道:“不然我们怎么会跨市直接抓捕你?”
“这小老头记什么账本啊?他一开始还骂了我一顿,让我去自首,可后来收钱不是收得挺高兴吗?”莫杰十分恼火,“苗苗又从哪儿冒出个生父?见了鬼了,看来我今年是流年不利啊。
”
许天把那本工作证往前推了推,“证据确凿,苗苗的生父一直在盯着苗苗,这才能把你的东西捞上来,而且他智商有问题,什么都瞒不住。
所以我建议你别再绕弯子,也别再抱怨,赶紧交代。
”
“有什么好交代的?我就是个冤大头,以为苗苗是纯情少女,帮了她的忙,结果被他们一家人缠住,没完没了。
”
宁越:“你跟她到底怎么认识的。
”
莫杰脸色十分难看,大概也知道这次逃不过去,他叹口气:“我回豫北看我爸,在车站看到她跟一个男的在拉扯,我还以为她遇到了流氓,就过去帮忙。
等把流氓赶跑,她说要谢我,还要请我吃饭,我觉得很投缘,也就跟着去了。
这么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
许天:“你当时就对她有好感,甚至想追她?”
“也说不上吧,反正就是觉得她很好,长得也漂亮,看着很清纯,我当时单身,正常谈恋爱有什么问题?可我没想到她居然是车站附近的暗娼,她爸妈知道我的身份后,又租了个好点的房子,编造了各自的工作,想骗我娶苗苗,可苗苗直接跟我说了真相。
”
莫杰说着说着突然拍了下桌子,“你们能想象吗?她爸妈居然让她出来卖,还说赚了钱给她做嫁妆,其实都被她爸赌钱买酒了,这可怜的丫头居然不知道反抗,我说要替她报警,可她不肯啊,她说家丑不可外扬,还说那是她爸妈,她不能送他们进监狱,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那后来呢?”宁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