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ncard跳完了,许灼华扫视一眼台下,全都是惊愕的脸,除了程牧昀。
程牧昀站在人群正中央,双眼含笑,似是鼓励地看着许灼华。
第二首,经典性感女团舞e。
充满魔性的音乐响起,就算没有歌词,也有很多人私下里按照节奏敲手指。
罗云樵觉得很有趣,凑在程牧昀的耳边小声地说:“许小姐都是从哪里搜罗的唱片,真有意思,就是她的舞蹈有些难以苟同。”
程牧昀没有说话,眼里只有身形性感的许灼华。
男人滚了滚喉咙,遏制住下腹的冲动。
许灼华出汗了,脸上金箔在汗水的映射下就好像是她本身发出来的光。
跳完了。
许灼华鞠躬下台,疯也似的跑到二楼。
身后一片寂静无声。
许灼华很高兴,目的达到了,杏花却快要哭了。
“小姐,你不是说会有很多人喜欢吗?怎么台下的人都是那副表情?”
许灼华擦掉身上的汗水,胸口一张一松,满不在乎地说:“其实他们都是喜欢的,只是不敢表现出来,杏花,咱们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杏花蹲在沙发边,“小姐,你要是想吃螃蟹,我去厨房要几只。”
许灼华把毛巾捂在脸上,“杏花,你怎么就知道吃?”
楼下一阵平静之后,人们开始切切私语,有人的脸上鄙夷的神色,有人却觉得意犹未尽。
只是程夫人满脸的为难,奠定了嫌弃的基调,与程夫人交好的几个官太太走过来。
“时景,这孩子胆子太大了,真是无法无天了。”
“哎呀,这跳的是什么呀?伤风败俗。”
程夫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略带为难地说:“这孩子小时候过得太苦了,现在胡闹一点,还请大家包容。”
大家一见程夫人不计较,更急变本加厉地说许灼华行为不端。
其中有好几个大喇叭一样的太太,程夫人想:“等明天这丫头行为不端的名声就流传至整个新海城了。”
这些话被程牧昀听到了,他默不作声地甩开罗云樵,悄悄上楼,走进许灼华的房间。
许灼华正在换衣服,杏花站在屏风后面给她递衣服。
“恕华?”
主仆俩刚开始没注意到程牧昀进来,一听见他的声音,许灼华吓得捂住胸口。
“啊?怎么了?”
屏风上的影子将许灼华的动作暴露无遗。
程牧昀紧了紧眉,压下心中的欲望,“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的舞从哪里学的?”
许灼华渐渐松开双手,将头发散下来,屏风上显露出她纤细的脖颈。
“我……在尼姑庵学的跳大神。”
“呵?”
程牧昀紧紧盯着屏风上的影子,她正在系扣子,手指纤长。
“是不是大家都不喜欢?”许灼华问道。
程牧昀摇摇头,“有喜欢的,有不喜欢的,这个你不用放在心上。”
许灼华笑了笑,不用放在心上,那就是没人喜欢了,那就是计划成功了!
但不能表现得太高兴,“没事,很多人都不喜欢我,只要有一个人喜欢就够了,我很高兴。”
适时卖惨,保不齐能博取一点程牧昀的同情心,等以后离开新海城的时候他能多给点钱啥的,就更好了!
“我很喜欢。”
许灼华愣住。
程牧昀的语气诚恳,她一时间分不清他是为了安慰自己还是真的说了实话。
谁喜欢都行!千万别是这个大魔王!
一阵风吹进屋内,许灼华的发丝飘扬,程牧昀紧紧盯着屏风,目光似乎要穿透屏风看向后面的许灼华。
“牧昀哥?”罗云樵的声音传来。
还有程文筠的声音,“云樵姐你别着急,我哥可能回房间了。”
程牧昀迅速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楼道里的声音淹没在风声里,许灼华还愣在原地,杏花却高兴地跳了起来。
“小姐,你听见了吗?少帅说他喜欢你跳的舞啊!”
许灼华低下头,心都快死了,“我听见了。”
完蛋了……计划成功了,似乎也失败了。
程牧昀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舞蹈?
一定是他安慰我才这么说的吧?
他现在还不是魔王,绅士一点也是应该的,对吧?
他都跟罗云樵跳舞了,一定是更喜欢罗云樵,对吧?
对吧?
许灼华重重点头,对自己的推理深信不疑。
……
第二天,许灼华昨天的舞蹈犹如平地一声惊雷,新海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谈论昨晚是事情。
不过风评也不尽是恶评,甚至有些好话。
“许家小姐许恕华,竟然会说洋文,还能编成歌!”
“听说跳舞也很好看,就是咱们没有眼福了。”
程夫人紧紧绞着手绢,怎么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
第三天,依旧如此……
第四天,百乐门居然复刻了许灼华当晚跳舞的音乐,只是台上跳舞的舞女怎么也模仿不出来许灼华的舞姿。
第五天,发生了一件大事,百乐门的霍老板竟然登门拜访,想邀请许灼华去教舞女们跳舞,还带来丰厚的报酬。
程夫人却觉得被打脸了,一个商人,竟敢来督军府求督军府未来的少夫人教舞女们跳舞!
督军不要面子吗?程家不要面子吗?我黎时景不要面子吗?
霍老板被赶走了,程夫人痛定思痛,许灼华这次玩脱了,几乎影响了督军府的面子,她必须用点手段了。
当晚,许灼华的禁足解了,可以上桌吃饭了。
程文筠住在老爷子那里,程裕光军中有事情走不开。
餐桌上,只有程牧昀和程夫人,当然还有不知道风雨将近的许灼华。
程夫人也没遮掩遮掩,直接就说:“几天前的舞会,你真是让程家的面子丢尽了。”
许灼华知道这是一场针对自己的讨伐,放下筷子,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听着。
“这不是你的问题,全都怪你爹娘没教好你,尼姑庵里面能学到什么东西!”
许灼华深表同意,尼姑庵里能学的只有怎么取悦男人。
“还有,苏嬷嬷我给你请回来了,我可是废了大力气,这次你可不能再把人气走。”
许灼华暗暗皱眉,又是苏嬷嬷那个封建老余孽!
她才不想学什么三从四德的礼仪!
程牧昀这时候开口,“娘,苏嬷嬷是个爱嚼舌根的人,你不怕她从程公馆出去乱说?文筠也到适婚的年纪了。”
程夫人皱眉,“成天跟我对着干,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你说怎么办?”
程牧昀放下筷子,笑了笑,“云樵的爸爸不是震旦学院的校董,可以把恕华送进学校里,震旦您还不放心吗?”
听程牧昀主动提起来罗云樵,程夫人笑得像是一朵花,“行,这件事情你跟云樵讲吧,带她出去喝喝咖啡,逛逛街,毕竟是有求于人家,你得拿出点态度。”
许灼华虽然低着头,却乐得要疯了,没想到还能去震旦学院!
那可是复旦的前身啊!那可是诞生了无数伟人先知的地方啊!那可是新海城最高学府啊!
能进震旦学院读书,跟这个时代思想最先进的人交谈,这趟穿越真不白来!
程牧昀看到许灼华压不住的嘴角,“您放心,这件事情我来办。”
程夫人觉得今天的程牧昀格外顺眼,连带着对许灼华也没那么嫌弃了。
“既然到了大学里面,就要好好的,别跳你那个跳大神一样的舞,还有,你的名声都毁了,改个名字吧,恕字一点都不好。”
许灼华深表同意,她也早就嫌弃这个字了。
恕,恕罪,她又没罪,恕什么罪?
程夫人想了想,没想到什么字比较好,“等我明天翻翻四书五经,给你选个好名字,用那个名字去报名。”
许灼华连忙抢过话,“夫人,我想好改成什么了。”
“什么?”
母子俩同时看向许灼华。
“许灼华。”
程牧昀问道:“灼?哪个灼?”
许灼华伸出手指在空气比画,“一个火,一个勺,灼灼其华的灼。”
灼。
程牧昀勾起唇角
灼,昀。
程夫人没想到这一层,问道:“灼灼其华?你读过书?”
废话!我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说出个灼灼其华就算是读过书了?
程牧昀拍板定下,“这个字很好,就许灼华吧。”
程夫人:“行,至少是个好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