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柯同叠叠乐 > 3 (零月,指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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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江那月不懂得如何去爱人,也不理解爱的价值。

    尽管太宰治把一切都教给了他,可是飘渺虚无的感情如此令人费解,是他迄今为止尚未学会的课题。

    但哪怕他无法理解,也并不妨碍他知道自己是被爱着的。

    所以,就算仅仅是出于对接受了爱意的回应,他也会答应一切不过分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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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请求。

    应该,不算过分吧?

    卧室的纱帘拉得紧紧的,遮住了清晨明亮的天光,只留出一道缝隙。

    如果可以,赤江那月也不想在起床几个小时后重新再回到这个今天已经过完了必要的三小时零二十分钟的地方。

    他此刻正跪坐在床上,上衣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一旁,睡裤倒还穿在身上,松松垮垮勉强挂住胯骨,里面露出一道白色边沿。

    今天是休息日,赤江那月如约婉拒了其他几位同期的出门邀请,独自在别墅等到了降谷零准时上门拜访。

    从进门时的客套过渡到在卧室面对面,一切是如此的顺理成章,玩家甚至在中间的任何一个步骤都没能找到拒绝的机会。

    每一个谎言都需要用更多的代价才能弥补。从那月在医务室默许了降谷零的请求开始,他就失去了能够将金发警校生在今天拒之门外的机会。

    气温刚刚好,那月也并不觉得在同性面前袒露上半身有什么不对。

    “接下来要怎样做?”把套头衫随意扯下扔到一边,他的姿态相当大方坦然。

    然而那月对面的人就没有这么坦荡了。降谷零的呼吸乱了几秒,脸颊甚至都飘上了可疑的红晕。不过,肤色在此刻成为了最好的掩蔽,至少注视着他的那月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窗帘缝中漏下斜斜一线日光,从赤江那月锻炼得当的身体表面滑过,勾勒出起伏分明的流畅线条。

    青年此时尚未经历太多风雨。露出的皮肤光洁白皙,长期顶着太阳高强度的训练并没有将他晒黑,健康的莹白色很容易叫人联想到触手生温的暖玉,简直是在诱惑人将手放上去,去感受那随着呼吸与心跳搏动的生命的节奏。

    这是赤江那月还没有受伤时的模样。

    降谷零看着眼前这具完全可以称得上漂亮的身体,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时间倒转之前,警官的满身伤痕。

    现在回想起来,那就像是对结局的暗示一样。

    哪怕是再结实的瓷器,只要摔在地上一次,就会出现裂痕,并不是只要没有碎掉就不算伤痕累累。而当裂痕遍布的时候,谁也不能确定,是否下一道伤痕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次原本看上去无伤大雅的意外,是不是就会致使掌心的珍宝彻底四分五裂。

    他的珍宝已经碎裂过了,只是现在,有幸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降谷零将掌心轻轻贴在赤江那月心口,听着掌心跳动的节奏渐渐与脉搏跳动的声音相重合。

    他俯下身,亲吻他的珍宝上唯一的裂痕。

    那道颈侧的伤痕在短短的几天里还没能完全消失,此时已经凝成一道红色的疤,那道红线正跟随着下面深埋的大动脉一起跳动,很难不联想到,如果切得再深一些,会发生什么样的可怕结果。

    珍而重之的吻落在红线的尽头,又贴着痕迹蜿蜒的方向移动,像是要用温柔的吻来治愈所有伤口。

    “嗯?”

    在拥抱的遮掩之下,更细微的接触要不起眼得多。柔软唇瓣触碰脖颈的感觉像是羽毛拂过,留下湿润的痒意。

    在成年人领域宛如白纸的小恶魔发出疑惑的声音,不适地抬高下巴,却反倒以一种近乎献祭的姿态,将弱点更多地暴露给侵略者。

    尽管有在港口afia的见识做支撑,赤江那月还是无法太准确得分清社交距离与亲密距离。

    正如他无法通过眼睛或者游戏面板观察到,此时低垂眼睫的金发同期究竟想到了些什么。

    因此,他再次选择了无声纵容。

    但这又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房门紧闭,温度似乎有点高了。某种陌生又奇妙的感觉让那月在体力值近乎满格的情况下也有点腿软。

    那月在察觉到几根手指不老实地顺着胸膛一路下滑、紧贴住侧腰的时候打了个哆嗦,勉强捡回了一星半点危机感,使劲推开了降谷零。

    自从医务室假死后异常粘糊的金毛显得恋恋不舍,但是在那月炸毛的警惕目光下,到底乖顺地直起身,乖乖回到半米距离以外。

    “你说的……感官刺激,到底是什么?”那月清了清嗓子,试图用谈话让氛围从暧昧变质的友情中解脱出来。

    可是倘若此刻在他面前摆上一面镜子,他怕是要羞耻得原地读档。

    和降谷零不一样,玩家的身体理论上在数值设定好之后,除非刻意保留否则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冷白皮哪怕在昏暗的灯光下也白得晃眼,一旦上面浮了层潮红,就如同白纸点绛、雪地落梅,会异常明显。

    正因如此,所以那异常红润的脸色与眼尾的湿红更无处遁形。

    “还没有猜到吗?”

    短暂的亲密接触反倒打开了某些了不得的开关,现在镇定自若的人变成了降谷零。

    如果单看视线落点,降谷零的一举一动显得规矩而克制,他甚至没有往那漂亮得简直可以称得上“熠熠生辉”的身体多瞄一眼。

    前提是,如果忽略他说出的内容。

    金发青年神情自若,似乎根本没觉得自己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前列腺高潮——你应该还没有尝试过这个吧?”

    他的确还没有尝试过。

    玩家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对于游戏npc的节操需要重新估计。

    说起来,他打开的真的是【东京破案故事】,而不是成人向的【东京爱情故事】吗?

    或许是因为赤江那月沉默的时间有点久,被默认为了无声的拒绝。降谷零再次缩短两人间距离,用一种诚恳的语气再次发出邀请:“真的不试一试?比起割喉或者入水,我保证这要刺激得多。”

    ……不要用自杀来做对比啊,他真的不是什么追寻死亡的变态。

    让赤江那月来说,这三个选项听上去都不是什么好事。

    哪怕有痛觉降低的效果,自杀也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如果不是为了救眼前的这个笨蛋,他的追求一直都是无伤通关才对。

    “你听上去很熟练的样子?”那月怀疑地看着以一己之力将画风拉偏到男公关的警校no1。

    降谷零面色不变,目光不躲不闪地回望他,明明是冷色调的蓝紫色竟也染上了几分柔情蜜意。

    “我查了很久,什么样的方法能带来最好的快感。”他说,“‘男人都无法抗拒的感觉’……我希望,你也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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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一,他是说万一,这是剧情的一部分呢?毕竟,是主角之一发出的邀请嘛。

    即使性别同样为男,在池面深情款款的注视下,也极少有人能坚定不动摇。

    性取向未知的玩家只坚持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就半推半就地默认了降谷零提出的邀请。

    毕竟,金发深肤充满异域风情的帅哥也说了,他随时都有喊停的权力。

    “如果你不想的话,随时都可以喊停。我不会强迫你的。”

    降谷零迫不及待地想要诱使赤江那月与他共同沉沦。

    可是他此前所展露出的姿态一直都只是一心帮助可怜的、患有心理疾病同期的贴心好友,因此过分的热切在此时还暂时不能展露出来。

    但是仅存的几分欲念也已经足够了。

    压抑着的急切表现在指尖时就已经变成了不急不缓游刃有余,降谷零的手很稳,挑开剩余的衣物抛在床下,像拨动吉他的琴弦那般,以熟练的手法撩拨青年的乳尖、肚脐以及其他敏感地带。

    或许是蓝紫色眼眸中的温柔太过浓稠,抑或是凑到手下的蜜色皮肤摸起来过分紧实舒适。以至于那月迷迷糊糊地,都没能察觉到身上仅剩的衣服被扒了一干二净。

    当凉风从敞开的窗户缝溜进来,吹过没有遮拦的敏感部位时,他终于如梦初醒,收拢双腿,试图遮挡住最后的那点隐私。

    但这种轻微的反抗很快被轻柔而不容抗拒地镇压了。

    降谷零的手圈住赤江那月的脚踝,跪坐在他双腿间,用膝盖将他的大腿分开。

    摸惯了枪械的手指尖带有薄茧,不过轻轻摩擦过皮肤的时候不疼,反倒更容易激起酥痒的感觉。

    降谷零俯身从衣物堆中翻出润滑液,瓶嘴的设计明显是为了整个塞到体内再挤出来,但他还是选择将油状液体先倒在手上,等待冰凉的液体被体温暖热了,再用湿淋淋的手指试探着摸索柔软的内腔。

    原本就不适用于性事的地方层层绞紧,试图把入侵者排斥出去。可是这种抵抗方式无异于杯水车薪,就像一只被撬开的河蚌,当看似冷硬的外壳被扒开后,只剩下内里的柔软,任人肆意玩弄。

    赤江那月的喘气随着体内手指的动作变得急促。手指的粗细哪怕是毫无经验的人也能接受,刚插进去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可是一旦在里面试图挪动,异物感就变得分外清晰。

    为什么这种事情会熟练啊?

    不会真的被他说中了,零在进入警校之前其实做过什么与色情陷阱有关的勾当吧。

    脑海中胡思乱想着以转移注意力,那月不自觉地扭腰,试图摆脱那陌生的、被从内部探索的感觉。

    当痛觉钝化,其他的感官就变得分外清晰起来。他甚至能感觉到,体内的手指又增加了一根,正在尝试着弯曲画圈,向两侧撑开以拓宽通道。

    在某一个点被无意中刮过的时候,那月发出一声沙哑的低叫。尖锐的快感让他脑海中暂时性呈现出一片空白,五指条件反射地攥紧了床单。降谷零的低笑在很近的地方响起,呼吸带起的灼热气息几乎喷在他耳廓:“那月的敏感点很浅啊,按摩起来很方便。”

    赤江那月因为那像巨浪一样掀翻理智的快感心跳加快,他的眼中控制不住地涌出生理性眼泪,说出的话语间几乎带上了祈求的意味。

    “不要弄那里,太奇怪了……”

    只是此前表现得颇为礼貌的同期却在此时展露出了深藏许久的獠牙,对于他的命令并没有立刻答应。

    毕竟,床上的话,有时当不得真。

    “这只是刚开始,现在感觉到难受吗?”写满担忧的脸凑到他眼前,降谷零仔细观察蒙上了水雾的红眸,以及略显失神的表情。

    潮红已经遍布了脸颊,虽然神情不同往常,但明显快感多于其他。

    在观察到那月没有抗拒的意图后,攻城略地的手指继续开始前行。降谷零步步为营,在柔软潮湿的战场艰难地向深处探索。

    “稍微坚持一下,很快就能感受到快乐了。”他哄道,低头亲吻眼尾滑落的水滴,已经加入的第三根手指毫不迟疑地围着那处敏感凸起团团打转。

    水声随着动作逐渐变得密集,不知道是润滑液被搅起了泡沫,还是青年的身体已经开始习惯,并且主动分泌出液体。

    多余的水液顺着小麦色的手腕流下来,把那月的腿根涂抹得一片晶亮,下方的床单也明显被浸染出一小块深色。

    被撑开的轻微疼痛在削减到30%之后可以忽略不计,因此只有快感像是一层层浪潮迭起,不断推向高处。

    已经无需降谷零费心压制,赤江那月双腿主动向两侧张开,露出中心的部位以供亵玩。

    覆灭理智的快感堆叠至顶峰,那月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浑身无可抑制地战栗,眼前的景象破碎成五颜六色的色块,旋转着看不真切。

    他在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被手指按摩后穴到高潮了,紧接着前面射了出来,这种陌生的快感简直让人上瘾,比他在现实中无数次濒死的经历都要更欲罢不能。

    “现在呢,感觉怎么样?”

    在旋转颠倒的世界中,赤江那月依稀听到降谷零这样问道。

    那月觉得自己应该张嘴说了什么,可是耳畔出现的轰鸣幻觉让他只能感觉到唇瓣在一张一合,或许他只是在像搁浅的鱼一样竭力呼吸,而非发出什么明确的声音。

    一直到潮水缓缓褪去,他终于从浪尖落下去,躺入温存的湾流,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重复“不要了”这三个字。

    金发同期一直关注着赤江那月的神情,当注意到初次体验到高潮的黑发青年瞳孔都涣散了的时候,果断撤出了手指。

    直到看见那月回过神来,没有任何异样,降谷零才悄悄松下一口气。

    “还要继续吗?”

    他轻声询问,左手仍按在那月腿根,右手环过腰身,按在脊背正后方将人揽住。

    这是一个充满了占有欲与保护意味的姿势。

    在将爱人圈入巢穴后,成年猛兽不介意适当放宽范围,给爱人适应的空间。

    哪怕这一次还没有真正做到最后,降谷零也有充足的耐心,将喊停的权力交还到赤江那月手中。因为曾经的波本酒知道,只要没有被拒绝就算是成功,现在离把恋人拐入碗里,只剩下时间问题而已。

    只是,与降谷零的预想不同,赤江那月点头得毫不犹豫。

    “继续。”

    水红色的眼睛被泪水洗过后亮得惊人,那月不仅没有被高潮地狱吓到,反倒因为这种此前从未体会到的决定刺激彻底兴奋起来。

    “当然,你累了的话就算了。”

    这种时候的体贴没人想要。

    降谷零一声不吭,将那月重新压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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