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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别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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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子鸢伸出手,修长又筋脉分明,他捏住江绾的下巴,强迫她的目光与他相对。

    眼神冰冷,说话却温柔,“夫人,看着我的眼睛,发生了何事?怎么如此惊慌,别怕,有我在。”

    江绾如提线木偶般被拎着下巴,神色空洞,仿佛灵魂不在此处。

    凌子鸢的话如恶魔低语,将她的灵魂强行拉回。

    在对上他那双如深渊般的眼时,江绾瞳孔猛然放大,迅速拍开他的手。

    “啪!”

    一声脆响,另空气都抖了半分。

    她慌不择路,连忙后退,秋茶的手臂还在她身后虚扶着,她一转身,便撞上了秋茶的臂膀。

    抬眸,无助。

    秋茶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的恐惧。

    “······夫人。”

    她沉浸在被凌子鸢提着刀步步紧逼的恐慌中,沉溺在火光下铺满宋府的尸群里。

    “秋茶,跑,我们一起跑,会活下去的,会的……”

    她紧抓秋茶的袖口,说了句无厘头的话,另人摸不着头脑。

    “夫人!您醒醒!我们在侯府啊,这里很安全,不用跑。”

    “不,”江绾摇头,或哭或笑,形容狼狈,“这里不安全,会死,会死的,他会杀了我,会杀了我们。”

    “夫人,你说谁会杀了你?”凉薄的声线传入江绾的耳里,如地狱鬼敲门,一下两下地敲击着她紧闭的命门。

    凌子鸢转动着轮子一步一步往她跟前挪,擒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扯,江绾整个人飞过去,跪坐在他跟前。

    秋茶惯性地伸出手,还是没能拉住。

    “夫人,这里是镇北侯府,有为夫护着你,谁,”他靠近她的耳边,气息携带声音,“能动你?放心,此处若是进了不长眼的鼠辈,为夫也会将其格杀,定然不会有人能伤夫人,半分,半毫。”

    凌子鸢的声音不大,言语中甚至都没有情绪,可对江绾而言,却是如雷贯耳。

    江绾凝气,脖颈像是被无形的手钳制住,下一刻又被猛然放开,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儿。

    她斜着眼珠子,看向凌子鸢,又在他瞧过来时,别开眼。

    轮车······

    镇北侯府······

    这里不是宋府,她看向自己的胸口,没有血,不疼。

    不好。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忙整理形容,拨了拨额前散落的发丝,站起身拍了拍衣角。

    下意识离了那轮车三步远。

    板正了身子,努力当作什么都未曾发生。

    藏在袖口里的指尖强摁手心,疼痛感不断警醒自己。

    江绾强装着镇定,“是,镇北侯府有府兵镇守,自然安全,是妾身草木皆兵了,许是······许是方才瞧错了,还以为是刺客,大概,大概是晾晒的衣物被风吹过窗棂吧。”

    “是······误会。”

    凌子鸢略歪头,显然不信,却依旧整暇直视她,“那夫人,可还要府医诊脉?”

    江绾避开他的目光,微低头,露出浅薄的笑意,“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大爷······”她扫过那柄刀,又说:“那刀许是大爷忘记收回去了,今日正巧您来了,就直接带走吧,省得来日麻烦。”

    “不麻烦,那刀,可是为夫特意命人挂上去的。”

    闻言,江绾心一沉。

    他继续说:“此乃御赐宝刀,为开朝大臣定国公雍羌亲自打造,锋利无比,能夺命于须臾间,也是为夫征讨北敌时,最为趁手的兵器。”

    “如今为夫残败之躯,无法亲自,随时,护夫人左右,那便只得请宝刀代劳,随拥夫人左右了。”

    话到此处,他还满意地点了下头,抬眸,晦暗不明地盯着江绾,又说,“见此刀者,特别是细作,必然,惊慌,不已。”

    “它名为鲢靳,有护主之意,夫人若是送它走,它可是······会难过的。”

    难过?

    一把刀?

    会难过······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江绾要是继续坚持不领受这份“好意”,反而更加奇怪了。

    既然如此,那只能······只能先忍忍了。

    江绾眼一闭,默默寻思,得找个吉日,拿张帘子遮紧实了。

    她扯了扯嘴角,双眼微弯,“大爷有这心,妾身受宠若,惊,呵,挺好的,刚好,镇宅嘛。”

    见她明明不满,却又装作接受还要强迫自己说好话的模样,凌子鸢没来由的感到些许畅快。

    平日里装着一副贤良淡然的模样,如今还不是露出了破绽,没了好脸色。

    他心里轻呵。

    凌子鸢没有前世的记忆,江绾自问也不曾与他有任何仇怨。

    她反复咀嚼他的话。

    他也许是真心的,这刀也许真是无心之失,不是故意要吓她的。

    然而,就是故意吓人的凌子鸢觉得戏看得差不多了,便随意扔下了“那夫人忙着,为夫困了,回去睡会儿午觉”这一句话。

    他出门的那一刻,江绾瞬间浑身瘫软,仿佛失了所有对抗的力气。

    --

    “大爷,夫人又让人来传话,说请您一道用晚膳,那还······去不去?”

    凌子鸢正在换衣服,系腰带时,听到这话,不由得发出轻笑,他说,“不去,夫人胆子小,去了,怕又吓着人。”

    后又道:“今夜去长今阁,宴请张澍。”

    夫人每日都会定时定点过来请人,可大爷就去了那一次,就没再去了。

    明明今日两夫妻都见上面了,夫人也不当面顺便提一嘴,一起用个饭啊什么的。

    偏偏要等人到了书房,还就继续卯着平日那个点儿来请。

    浮白每日都得琢磨不同的借口去回应,头发日日掉,加起来都能捆在一起做好几个剑穗了。

    这次见大爷心情好,似乎与夫人有关,还以为大爷总算是开窍了,他也总算不需要再推三阻四了。

    结果,还是一样的结果。

    不过,这次,大爷给他找了个借口。

    可这借口,它,能说吗?

    见浮白眉目凝紧,凌子鸢问,“怎么?你想陪我夫人吃饭啊,去吧,不拦着。”

    浮白心底哭爹喊娘直呼:“大爷,属下十分想念长今阁的火烧驴肉!今夜说什么都要吃上一口!”

    主子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天菩萨,千玖啥时候回来,与他共担风雨啊。

    --

    江绾在一旁指挥着底下的人开箱、摆放、搬运。

    大到窗纱的颜色,屏风的样式,小到香料的位置,她都一一经手,细细过问。

    “夫人,您方才受惊,当真不休息会儿吗?”

    秋茶一直担忧江绾的情绪,再怎么看,那场面都不是一般的惊吓。

    她第一次见到江绾那般狼狈的模样,说什么都放心不下。

    江绾手上不停,亲自书写着香料的名称,叫人张贴在对应的柜子上,嘴上回应,甚是敷衍。

    “你放心,我无碍,”她抬头瞧了眼天色,又补充道:“你若无事,便去问大爷晚上要不要一起用膳。”

    “······夫人。”

    “听话。”

    “是。”

    江绾瞥见秋茶出门的裙角,后才抬头望着门口,静默无言。

    今日之事不能再有第二次。

    把镇北侯夫人的位置坐稳妥,就······

    死不了。

    这三个字骑着马绕着心脏跑圈子,是她给自己做的定心丸。

    纸上被笔尖的墨水晕染开,由点成团,从黍拿着鸡毛掸子悄悄靠近,轻声问:“夫人,墨水透了。”

    江绾回神,发觉自己心还是慌得不行。

    浑浑噩噩了几日,今日才有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长今阁。

    此时,脑里浮现出模糊记忆里,那一座典雅的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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