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娘子且慢,容我找回你的尸骨再洞房 > 第7章  物归原主
    “王府里可到处说你隐忍多年,昨夜一战是本姑娘在天有灵,助你翻盘呢。”

    左凌烟嘻嘻笑道,随手将碎片一掷,那俏皮的样子着实撩拨。

    却听房门口一阵惊呼,宋景昭抬眼,原来是大管家福伯差点被左凌烟扔出去的碎片砸中。

    他脸色煞白,膝盖还在打颤:“二、二公子,王爷吩咐您过去一趟”

    宋景昭缓缓睁开眼,目光如炬,他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

    “带路吧。”

    他声音平静,仿佛昨夜那场腥风血雨从未发生过。

    福伯颤抖着应了一声,转身在前引路。

    穿过曲折的回廊,两人来到裕王的书房。

    “王爷,!您可要为鸣儿做主啊!”

    “那孽障定是修了邪术!妾身亲眼看见那背后的虚影”

    还未踏进房门,便听到王氏的哭诉声,夹杂着宋景鸣的哀嚎,显得格外刺耳。

    宋景昭面无表情地跨过门槛。

    却见宋景鸣吊着断臂窝在母亲怀里,一见他进门就直哆嗦。

    而裕王正端坐在书桌后,眉头紧锁。

    “儿臣拜见父王。”他恭敬地行礼。

    “景昭,你可知罪?”

    裕王的声音低沉而威严,端坐在高位,目光如炬,审视着宋景昭。

    若是往常,宋景昭定会心中一紧,低头认罪。

    但今日,那左凌烟正趴在裕王肩头做鬼脸,显得裕王的冷脸有些诙谐。

    宋景忍住笑意,昭微微欠身,不卑不亢:“儿臣不知何罪之有。”

    手指悄悄抚过腰间骨灰盒,盒中的寒气渗入指尖,竟令他不由得多了一分安心。

    “哼!”

    裕王冷哼一声,起身逼近,

    \"你如今这身修为,难道就不想给我个解释吗?\"

    宋景昭突然笑出声。

    他想起五岁那年,自己举着木剑在雪地里练了三个时辰的剑法,最后几乎冻昏。

    自己的父亲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过。

    “儿臣,不知父王想要什么解释?”

    他毫不畏惧地迎上裕王审视的目光:“从小到大父王又何曾真正关心过孩儿?”

    “放肆!”王氏突然尖叫起来。

    “王爷您看看,这孽障眼里哪还您,依妾身看就该严惩!”

    她的红色长指甲直指宋景昭,却在半空被迅疾逼近的宋景昭用两根手指钳住。

    顿时,王氏整条胳膊像被烙铁烫过般,泛起红痕。

    “姨娘当心。”

    宋景昭不过是给她个教训,很快便松开手轻笑。

    “孩儿昨夜刚学会游龙九式,这真气收放还不熟练。”

    往常的宋景昭,不过是怯懦的代名词,面对父亲的责难和继母的刁难,他总是默默承受,从不反抗。

    但今日,他仿佛脱胎换骨,变得从容不迫,甚至带着几分戏谑。

    这样的宋景昭,竟隐隐显露出不输王府世子宋景行的气势。

    裕王盯着腰杆无比笔直的宋景昭:“隐忍十六载,一朝破七品,有此毅力实属难得。”

    王氏闻言如遭雷击:“王爷”

    “闭嘴!”裕王冷冷瞥她。

    “学艺不精,怪不得谁,回去好好反省三月。”

    一旁的福伯见状,十分有眼力见地叫来了侍卫将母子二人请了下去。

    宋景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并无波澜。

    他明白,这一切不过是王府权力斗争的冰山一角,而他,已经在这场斗争中崭露头角。

    “你随我来。”说了一声后,便推开密室暗门向里走去。

    密室内,灯火通明,墙上挂着幅大离舆图。

    此等机密之地,放在之前,是绝不会允许宋景昭踏入的。

    裕王面向舆图站定,若有所思地看向京城的方向。

    对于夺权,裕王已谋划多年,如今大离皇朝局势动荡,正是他出手的最佳时机。

    七品修为的宋景昭,虽不足以像宋景行那般在夺权之战中独当一面,却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裕王心中暗自盘算,如何能将这股力量最大化地利用起来。

    “本王对你的关心太少了,竟不知你何时学来了这游龙九式。”

    宋景昭神色一凝,这游龙九式自白胜处吸收而来,绝不能被他人知晓。

    “父王倒是健忘,儿时曾带我去过皇室藏书阁一次。”

    “却把我落在了那里足足七日。”

    “若不是藏书阁的供台上摆着贡品,只怕如今我早已饿死。”

    宋通舟威严的眸子当中流转着愧疚,方才的怀疑瞬时散了大半。

    “你是说在那个时候看到了游龙九式。”

    宋景昭立在原地不卑不亢。

    “何止,七日的光景足够我看不少书,若当时父王对孩儿的关心能多一些,或许我不会在里面待七天。”

    宋通舟脸上多了几分苍白无力,对这个儿子确实有些亏欠。

    但身为父亲,身为裕王,让他无法开口承认错误。

    干咳两声,他便抬起宽大的手掌在宋景昭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

    “日后你若是愿意,父王会亲自传你武功!”

    只可惜,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宋景昭微微垂眸,掩去眼底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淡淡道:“儿臣多谢父王。”

    裕王似乎对他的反应颇为满意,点了点头,继续道:“你如今已破七品,实力大增,本王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宋景昭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分毫,恭敬道:“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王所望。”

    裕王满意地点点头,似乎对宋景昭的态度颇为赞赏。

    只是眉眼之间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原本就是想牺牲宋景昭,让他联姻壮大王府的实力,也算是让他有点价值。

    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不仅坚韧,还懂得隐忍,甚至有了七品上的实力。

    裕王越想越满意,也不知道是出于补偿还是真的欣赏,转身打开密室深处的一个古朴铜匣。

    里面,竟是一把寒光凛冽的长剑,剑身刻有繁复的符文,隐隐散发着摄人的气息。

    裕王轻轻抚摸剑身,眼中满是追忆:“此乃你母后家族的传世佩剑,今日便赠予你。”

    却见那剑在裕王手中轻轻颤动,剑身上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流转着淡淡的荧光。

    一旁的左凌烟“咦”了一声,忍不住伸手触碰。

    “好重的怨气!”

    宋景昭心中微微一动。

    他自然知道这把剑的来历,这是娘亲家族的传世之宝,据说有着莫测的威力。

    没想到,裕王竟会将此剑赠予他。

    “父王,这”

    宋景昭欲言又止,他不确定裕王此举是出于真心,还是另有所图。

    裕王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你母后家族世代守护大离,这把离火剑也曾随你外祖征战四方,杀敌无数。你大哥早有佩剑,如今你既有此等修为,这剑在你手中,也算物归原主。”

    宋景昭闻言,再不多言,恭敬地伸出双手,接过了那把离火剑。

    “多谢父王。”

    剑柄入手,一股温润之感传来,仿佛与他心意相通。

    其上似有无数死于剑下的亡魂正在低语。

    但宋景昭握剑在手,只感到一阵温暖,并无半点阴森之感。

    剑乃凶器,却也是守护正义的利器,关键在于持剑之人。

    裕王见他神色坚定,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此剑伴你左右,定能助你斩妖除魔,成就一番事业。”

    如此一来,也算是她的一桩心愿吧。

    “父王,儿臣定不负所望。”

    宋景昭恭敬行礼后,缓缓退出密室。

    扮个孝顺儿子也不错,这柄离火剑,便算作他这场父慈子孝戏码的奖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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