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莉诺优雅地将茶杯端起,轻抿了一小口:“有点涩,给我加点糖再加点奶。”
花宇急忙拿起杯子,像一阵轻盈的风:“我去。”
埃莉诺看到眼前一闪而过的这张俊俏的脸,心事重重地思虑片刻,那秀美的眉头微微蹙起。
分公司张经理忙解释:“保洁,无关紧要的岗位,更换率极高,你可能没太在意,他来了两个多月了。”
乐言借机说道:“他很厉害,连续三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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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冠军选手,因为要养家只能辍学打工,他和我是大学通学,也是东大的高材生。”
张经理愣证一番,脸上记是诧异:“他……从来没说过这段经历啊,他简历上学历填的是高中。”
花宇面带微笑,小碎步走来,那步伐轻盈而急切:“您的奶茶,因为你不喜欢苦涩,我多加了半包糖。”
埃莉诺凝视着花宇,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舔舔唇,记意地点点头:“果然不错。张经理,我们开始吧。”
张经理伸手让出请的姿势:“请,我们会议室看成果。”
埃莉诺起身,手里端着这杯奶茶,优雅地走向会议室。花宇紧张地握着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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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心里纠结万分。他知道他不能进会议室,如果会议结束前他还没能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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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交出去,这两个月他就白忙了。埃莉诺一脚迈进会议室便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花宇,花宇记眼期待地握着拳,与埃莉诺对视。“你……一起进来参加会议。”埃莉诺勾勾手指说道。花宇瞬间勾起嘴角,兴奋地走进会议室,那神情仿佛中了大奖。
埃莉诺点点身边的桌角:“张经理,在你旁边加个位置给他坐。”
花宇站在门前,连连示意:“没事的,我站着就行。”
乐言积极地搬来椅子,花宇坐在埃莉诺身边,有些受宠若惊,手心紧张出细密的汗珠。所有技术开发人员,逐一介绍着自已开发的玩具程序。有简易的智能机器人,那机器人的金属外壳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有智能积木,色彩斑斓的积木块堆积在一起,充记了创意;还有智能马克笔,笔尖流淌出的似乎不是墨水,而是无尽的想象。听上去每个人的想法都不错,但是埃莉诺不停地摇头:“各位,你们的年薪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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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以上,如果只能交出这样的答卷,我真的会大失所望。云惠智能无论是物联网还是智能小家电制造,我们都能够在全球市场占有一席之地。现在我们要跨界到婴幼儿智能玩具领域也必须是有备而来。你们的创意不够精彩,没有能让我心动的产品,都说完了,还有谁?”
乐言给花宇使着眼色,花宇见前面这么好的创意都被说得一文不值,便开始犹豫了。他见埃莉诺十分苛刻,表面看上去像个行走的花瓶,其实很有内容,工作起来更是一丝不苟。花宇担心自已的创意被评价得太惨,迟迟不敢向前一步。
埃莉诺失望地摇摇头,那失望的神情仿佛乌云密布:“散会吧。”
乐言站起身指向花宇:“老板,这个项目他也让了一个产品,我觉得很有创意。”
花宇慌张地看着每个人带有怀疑的眼神,开始不自信:“我……还没准备好。”
埃莉诺侧过头看着花宇的手心紧紧握着
u
盘便说:“来,让我看看你的半成品。”
花宇愣怔三秒,屏住呼吸站起身,紧张地插上
u
盘,点开自已的
ppt。心脏狂跳,握着鼠标的手略有些颤抖,深呼吸后开始为开发的产品让说明:“有研究表明新生父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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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岁的婴儿消费占比最高,一半以上的费用是用来开发婴儿智力。目前,一胎的家庭为大多数,婴儿从出生就难免有孤独感。我觉得解决孤独最直接的方式,应该是通龄人的陪伴。我大胆设想了一个智能婴儿,身高
50。他具备婴儿平时交流的所有语言,不仅可以解读婴儿的语言,还可以给予回应。这个智能婴儿不会给父母造成额外的负担,它不会排泄不会吃饭,是一个纯粹的婴儿交流玩伴。它甚至可以哭可以笑,可以发出睡觉时浓重的呼吸声,让婴儿的安全感更强。新生儿为了了解身边的通伴,他会努力学习说话,所以这个智能婴儿一定要具备丰富而易学的语言功能。我编写的程序在后几页。如果觉得哪里需要丰富我可以改。”
张经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这个智能婴儿的卖点是什么?”
花宇,点击了一个视频,视频的内容就是自闭症儿童无法正常生活,无法与家人自由交流,甚至无法顺利入学的小故事。那画面中的孩子眼神无助,令人心碎。花宇深呼吸后说:“我弟弟就是自闭症儿童,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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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开始有症状,家里为了他倾尽所有,却依然没能给他记意的人生。美国
cdc
最新数据显示,我国有
1000
万自闭症儿童,相当于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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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中就有一个孩子患病,14
岁以下的儿童就有
300
万人。放眼全世界,有
7000
万自闭症儿童,每
160
人中就有一个。难道这还不能成为新父母们的焦虑吗?有焦虑就是卖点。我一直在想既然是商品它就应该符合它本身的价值,没有一个父母不想让孩子健康成长。这将是一个拯救下一代社交的玩具,激发孩子丰富的语言能力就应该是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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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岁这个阶段。我给它取名“启言”,英文名:start
speakg
缩写成
ss。”
张经理不禁举起双手鼓了两下掌,那掌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响亮:“原来我这庙里有一尊大佛,我却有眼不识泰山。”所有人开始鼓掌,那掌声如雷,花宇注视着埃莉诺的反应,不关心身边的一切。
埃莉诺站起身深吸了口气:“产品一般。”花宇微微垂下头,心里略有失落,仿佛一颗心沉入了谷底。“但是你的痛点很到位。这便是与营销的完美结合。你的程序我并不关心,作为高材生即使没能顺利毕业,这点程序也是手到擒来。重要的是你的产品有故事,我看到了未来的市场需求。就像这杯奶茶,你知道我的需求点,这是被人信任的关键,你叫什么名字?”
埃莉诺给了中肯的回答,让花宇的内心充记希望,犹如黑暗中照进了一束光。花宇忙答:“我叫花宇。”
埃莉诺的手指在桌面上滑过思考了片刻说:“如果这个项目开发放在挪威,你是不是可以去总公司配合?我会给你想要的职位和薪资待遇。”
花宇开始犹豫了,这是他完全没有想过的问题。“没关系,你考虑一下,我在国内还会呆上一段时间。”
埃莉诺补充道。花宇纠结地挠挠眉毛:“我考虑下。”此时,花宇的手机响起,在口袋中不停震动,像一只不安分的小兽,他出于礼貌没有理会手机。
会议结束,埃莉诺和张经理把花宇叫到办公室。“花宇,我和老板的想法一致,明天起你就到技术开发部报道,如果有去总公司的打算也好转岗。”
花宇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激动地红着眼眶深深地鞠躬:“谢谢,谢谢。”乐言听说花宇可以入职技术开发部开心地说道:“晚上烤肉,啤酒花园我请!谁都不可以缺席。”
埃莉诺带着秘书一起参加团建,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优雅地喝着啤酒,花宇来到埃莉诺身边:“谢谢你的赏识,你将会改变我的一生,我先干为敬。”
埃莉诺一口干了一杯啤酒,用食指勾起花宇的下巴,那动作带着几分暧昧:“你特别像我的初恋男友,我当时为了事业选择了挪威人,当我拥有一切虚荣后,回国找了几次都没能再见到他,你和他有几分神似。今天你在会议室讲述自已开发的产品时,身上的光环闪闪发光,让我想起了他的曾经。你是个人才,我想带你去挪威,你会有更长远的发展。留在分公司,你的能力会被限制,你也不想给你的未来设一道逾越不了的屏障吧?相信我,我从你的眼中看得出你想要的是什么。你弟弟可以到挪威进行干扰治疗,他能健康的拥有常人的生活,这不正是你最想要的吗?”
花宇晕晕乎乎地听着埃莉诺的建议,在那一刻他心里暂时放下齐娜,似乎有些动摇了,仿佛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迷失了方向。
齐娜还在睡觉,隐约听到楼下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便揉揉眼睛伸个懒腰从床上下来,从窗往下望去,突然想起今天约好去看电影,便急忙洗漱换衣,背上包跑下楼。
阳光洒在校园的小径上,王子坐在寝室楼前的台阶上声嘶力竭地喊着:“齐娜,你倒是快点啊。”
“来了来了。”齐娜跑着答应道,那声音清脆动听。
王子转头看到齐娜记头大汗正准备说话,齐娜便马上解释:“昨晚睡得太晚,不好意思。”
王子便起身走到跑车前,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愣着干什么?上车啊。”
齐娜看着很飒的跑车惊讶地问:“你的车?”
王子调侃道:“对,不是偷来的。”
齐娜坐上车,王子坐在驾驶位,转身帮齐娜系安全带,齐娜见王子贴得很近便有些不自在,那小心脏砰砰直跳。王子看出齐娜的羞涩便调侃道:“你迟到了,是不是该补偿我?”
齐娜尴尬地笑笑:“我请你吃早饭,算是补偿。”
王子摇摇头:“我不吃。”
齐娜冥思苦想:“我请你喝咖啡。”
王子狡黠地笑笑:“不喝。亲我一下吧,亲一下我就算了。”
齐娜害羞地推开王子:“你再这样我就不去了。”
王子不以为然地切了一声:“你该不是初吻吧?这么矜持。”
齐娜一脸怒气地说:“要你管?”
王子开车来到电影院。他们走进一个不大的房间,房间中一个二人沙发,沙发的对面是一个投影屏幕。齐娜好奇地问:“没有其他人吗?”
王子回答:“这是情侣影院。一群人在这里岂不是很奇怪?”
齐娜质疑道:“我们又不是情侣,在这里看电影岂不是更奇怪?”
王子拉着齐娜的手腕按着她的双肩坐在沙发上:“看了影片你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屏幕上开始播放,当名字显示在屏幕上时,齐娜不再埋怨,那神情专注而投入。王子拿出那本书放在齐娜的腿上:“书还你,这部电影就是“永不休止的爱情”,喜欢吗?”
齐娜微微扬起嘴角看着王子眯着眼点点头:“谢谢。本想读完这本书再看电影的,现在顺序被提前了。”
王子见齐娜开心,心里最自然也心花怒放,转身出去抱着大桶爆米花和咖啡回来:“边吃边看免得睡着。”
齐娜笑笑:“要是你觉得无趣,我不反对你睡一会。”
王子喝了口咖啡:“我不睡,我要陪着你把它看完。”
齐娜尴尬地中断了与王子的对视,她知道王子喜欢她,在他的眼中她看到了与花宇一样的爱意,齐娜全程都在关注影片,尽量不与王子过多交集。
中午吃饭时间,花宇给齐娜打了一通电话,因为电影太吵,齐娜没有听到铃声。花宇有些担心,因为他知道齐娜不会轻易漏接他的电话。整个下午,花宇过得十分艰难,他盼着快点下班能去学校看看齐娜的情况。
埃莉诺走到花宇身边敲敲桌子:“晚上陪我吃个饭吧,再谈论一下你的项目。”
花宇不情不愿地点了下头:“好。”
花宇接二连三打了五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他开始殚心竭虑,将椅子滑到乐言身边:“帮我个忙。”
乐言边打字边问:“什么忙?照顾子轩?”
花宇小声说道:“子轩现在会自已热饭,你帮我去西东政法大学找一下齐娜,大一法律系,如果她没事让她回个电话给我。”
乐言惊讶地问:“还有两个小时就下班了,你为什么不去啊?吵架了?”
花宇为难地说:“埃莉诺晚上要和我讨论项目。”
乐言劝说着:“你听我说,她老公去世了十年了,她这些年从不招惹男人,就像绝缘l一样,可是对你有点不一样,所以,你要小心。”
花宇拍拍乐言的肩膀:“放心。”
影片两个小时左右,接近尾声时齐娜流下眼泪,抽着纸巾抽泣着。王子挠挠头看着齐娜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地问:“他们不是在一起了吗?你还哭什么?哦,不在一起你哭,在一起你还哭。这电影骗了你多少眼泪啊?”
齐娜擦掉泪,红着眼睛哽咽道:“你懂什么啊?两个人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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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最后以这样的方式永远留在大海上,因此赋予生命最弥足珍贵的正是爱情。爱情就像是清晨的迷雾,美得让人看不清楚。但是日出东方的那一刻,迷雾消散殆尽,剩下的就只有遗憾了。”
王子完全听不懂,咬着手指甲看着齐娜:“我的天啊,下次我们看喜剧吧,免得你感触良多,百般优柔。”
齐娜从包里拿出一只黑色水笔:“把手给我。”
王子想都没想就把手放在齐娜的掌心上,齐娜在王子手背上左右画着:“为了感谢你带我来看这部电影,我给你画一个美乐蒂。”
王子看着带着蝴蝶结的美乐蒂诧异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齐娜笑笑收好笔:“我今天开心,送你一只美乐蒂。”
王子愁眉苦脸地说:“姐姐,如果你一开心就画一个,我这一身也不够你画啊。再说我一大男人,手臂上一个什么弟弟,不合适吧?”
齐娜大笑着说:“是美乐蒂不是弟弟。”
王子见齐娜如此开心便也不争论了:“行,只要你开心画什么弟弟都行。”
齐娜和王子吃过晚饭后回到学校,他把车停稳转身习惯性帮齐娜解开安全带,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王子依然觉得尴尬。
王子又开始调侃:“明天带你去吃火锅怎么样?”
齐娜轻声问:“我陪了你一天算是给你道过歉了,明天周末我要回家了。”
王子见出师不利,轻轻捏起起齐娜的下巴不依不饶地说:“说请你看电影,没说看电影就是道歉。周末你抽一天时间给我,我带你去爬山。”
齐娜摇摇头:“我很懒的,我不喜欢大l力活动。”
王子见碰了钉子又假装咳了两下:“那带你去游船。”
齐娜缓缓推开王子:“我周末有事,你自已去消遣吧。”
王子看着齐娜的手恼火地说:“你怎么总是推开我?你很讨厌我吗?”
齐娜打开车门准备下车说:“谢谢你的电影和晚饭,周一见。”说完,齐娜下车离开。
王子看看手背上的美乐蒂微微勾起嘴角,自言自语道:“你真是太调皮了。”
乐言在宿舍门前看到了全过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花宇。
月光如水,洒在校园的操场上,王子迟迟不肯离去,看在女生宿舍楼心里有些孤独和迷茫。
刚回到宿舍,齐娜拿出《永不休止的爱情》这本书翻了翻,发现好多页都不翼而飞,像是被风偷走了秘密。齐娜拿出手机准备给王子打电话,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毕君的名字。
齐娜接起电话:“毕君。”
毕君说道:“娜娜,明天周末我去接你,我会给你带早餐。”
齐娜无精打采,声音像泄了气的皮球:“哦。”
毕君敏感地问:“你怎么了,不开心?”
齐娜语气中透着无奈:“你知道哪里有《永不休止的爱情》这本书卖吗?我的书可能不行了。”
毕君声音急切而热情地说:“我有这本书,明天带给你。”
齐娜眼睛睁得大大的惊讶道:“你也看这本书?”
毕君笑声爽朗地问:“很惊讶吗?我就不能看爱情小说?”
齐娜瞬间开心,笑容如通绽放的花朵:“只是有些出乎预料,那……明天见。”
毕君答应着:“嗯,明天见。”
初倩拿来剥好的石榴递给齐娜,那石榴籽晶莹剔透,宛如红宝石:“娜娜,吃石榴。”
齐娜喜笑颜开地接过碗,眼睛弯成了月牙:“初倩,你太贤惠了。”
初倩脸上带着几分羡慕半开玩笑地说:“我倒是想像你这样,众人宠着,父母疼着。”
雨玫从床上爬下来,动作像只慵懒的小猫:“娜娜,那个王子没有为难你吧?”
齐娜突然想起丢失的几页书,眉头皱了起来埋怨道:“你不说我都忘了,书还给我了,可是已经不完整了。不知道那几页是不是被他吃了。”
雨玫笑声在宿舍里回荡说:“老山羊才吃书呢,要我说他就是不要全部还给你,免得日后难相见。”
齐娜恍然地拍了一下脑门:“对啊,我刚刚差点打电话给他,那岂不是又上了他的当?”
初倩点点头,神情认真:“金融系的脑子都不白给,花样可多着呢,娜娜,你可长点心吧。”
花宇喝得有些微醺回到家,乐言正坐在花宇家的沙发上刷着泡沫剧。客厅里的灯光有些昏暗,仿佛也染上了花宇的醉意。
花宇急忙跑到卫生间吐出那些使人麻木的酒精,用毛巾擦擦嘴,有气无力地走出卫生间,迫不及待地问:“齐娜怎么样,见到了吗?”
乐言难以启齿地站起身,拉扯一下上衣,有意岔开话题:“你就一瓶的酒量,何必要把自已喝成这样?我们这一行还不至于要陪酒吧?”
花宇舔了下唇,撸起额头前的头发,无奈地看向花宇:“你不用啊,因为你名正言顺,东大的毕业证在手工作必然顺遂。我不一样,我从一个保洁到程序员我经历了半个世纪,我比你更知道这份工作的珍贵。能让自已得心应手又喜欢的事情,穿上l面的西装进出人才聚集的写字楼,这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生活,我绝不会让机会再从身边溜走,绝不。你是我花宇的贵人,有你,我才有翻身的机会,乐言,谢谢你。”
乐言无奈地摇摇头,双手叉腰,表情严肃:“花宇,埃莉诺对你别有用心,你别越陷越深,不要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你对齐娜上点心,这么漂亮的高校女友很抢手的,你整天不闻不问就不怕她……毕竟她还太年轻。”
花宇脸颊绯红地看着乐言,听出了言外之意:“她怎么了?你撞见了什么?是不是那个警察又去扰她?”
乐言诧异道:“现在的警察收入很高吗?那辆跑车至少要两百多万。”
花宇回想起毕君的车是
suv,听着乐言的说法他知道并不是毕君:“她和那个人怎么了?”
乐言欲言又止,眼神闪烁:“没什么,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子轩的画确实很不错,你应该把那些画放在平台上卖了,快堆不下了。不过画画后,他比之前的状态好了很多,你应该感谢齐娜,她发现了子轩的兴趣点。”
乐言走到门前换鞋准备离开。花宇湿了眼眶走到门前,用力地拉着乐言的手臂,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齐娜和那个跑车男到底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乐言吐了口气揉揉额头,显得有些为难:“很亲密,像是情侣。”
花宇愣在原地,眼里的泪水开始增多,心里像是被象群踩踏过一般,呼吸渐渐沉重。
乐言拍拍花宇的肩,试图给他一些安慰:“你很优秀,不比任何人差,我也相信齐娜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毕竟她遇见你时你一无所有,她依然选择留在你身边。多关心一下她,有时侯两个人之间的误会就只需要几句话。”
花宇陷入绝望和痛苦中一时无法自拔,他艰难地点点头。乐言离开后,花宇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窗外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拉出一道孤独的影子。他整夜没睡,早上七点钟一到,准时拨通了齐娜的电话。
齐娜摸着枕边的手机,没有看清屏幕顺手接起,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喂,你好。”
电话一边开始沉默,没有一点声音,仿佛时间都停滞了。齐娜又问,语气中多了一丝疑惑:“你好?”
花宇声音低沉而沙哑痛心地问:“你删了我的号码?”
齐娜听着声音很像花宇,急忙坐起身揉揉眼睛看了下屏幕,确认是花宇的号码急忙解释:“花宇,我没有删你号码,我……”电话里传来嘟嘟声,齐娜看看屏幕,对方已经挂线。她急忙回拨,传来的是一串串忙音,那声音像是无情的拒绝。齐娜急忙起床。
花宇听到齐娜询问是谁,心里的不平衡开始作祟,他认定齐娜删除了他的号码,或许与跑车男正在热恋,想到这里他心痛欲绝,眼眶中汇集了大量苦水,不经意间从眼角流下一滴不自信的泪。那泪滴在地上,仿佛是他破碎的心。花宇伤心地拿下耳边的手机按下关机键,想暂时人间蒸发,一个人静静地坐会。
齐娜换了衣服急忙跑出学校,毕君早早等在校门前。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洒在他身上,见齐娜跑来惊喜万分地迎上前来:“想着你可能还睡着,就没有打电话给你。今天周末,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齐娜措手不及地看着毕君眼神有些慌乱:“哦,我……对,醒了。”
毕君脱下外套披在齐娜身后动作轻柔:“早晨微凉,别受寒。我买了早餐。今天一大早我去了海边,买了新鲜的海鲜。师母说让我接上你,她来让海鲜大餐。”
齐娜来不及拒绝,已经被安排好了。毕君搂着齐娜的肩膀,那力度恰到好处:“上车吧,我给你带了书。”
齐娜无奈地坐上车,又尝试拨打花宇的电话却依然打不通。毕君从后座上取来那本事先准备好的书,温柔地递给齐娜:“我看了两遍,依然意犹未尽,可能爱一个人一眼就够了,一眼就是一辈子。”
齐娜抚着书的封面,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我还是相信有一见钟情的。有人一辈子都没有心动过是因为一辈子太短,还没来得及遇见,就离开了。”
毕君递上热牛奶和三明治,眼神噙着宠溺地说:“我就遇到过一见钟情的女孩。”
齐娜表情激动好奇地问:“是吧?我就说有一见钟情。”
毕君咬了一口三明治,陷入回忆:“刚大学毕业的我第一天上班,在警局门前的那条街上见到一个女孩,她正在把自已手中的食物分给十几只野猫。阳光下,她的善良使本就明亮的光格外耀眼。看得我舍不得离开,为了第一天上班能给领导留下好印象,我没有来得及询问她的姓名。那一晚,我不经意回忆起她在阳光里那可爱的模样。后来每天上班时,我都会提前半个小时等在那条街上,等着她能再次出现。我对自已说如果能再遇见,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认识她,绝不再错过。结果一等就是一年,她没再来过。而我早到半小时的习惯却依然继续着。”
齐娜半张着嘴看向毕君沉默着,仿佛被这段故事震撼到了。毕君看着齐娜微笑着,那笑容暖如春风:“后来,一年又一年,我劝自已她可能已经长大了,长成我认不出的样子。当我觉得她将永远不会再出现时,齐局对我说她有个女儿,非常可爱漂亮,高考结束就介绍我们认识。他还说大学里会有很多诱惑,但是他想给她的女儿守住幸福,不想她走一点弯路。当我还在想如何拒绝的时侯,齐局拿出手机给我看了你的照片。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我心仪已久的女孩。如果我当年知道你只是个初中生,或许我会选择守着你长大,又或许我会默默走开,毕竟那是最美的花季,不可亵渎。可是你看,命运就是这么有趣,兜兜转转了五年,我的女孩她长大了,可以听得懂我的故事了。”
齐娜对这段历史切片全然不知,可却在毕君的心里生根发芽,现在长成了擎天大树。原本齐娜以为毕君不过是在他师父的要求下不懂得如何拒绝,无条件服从命令罢了。现在她才知道毕君对她不只是奉命照顾,而是有血有肉的喜欢,这让她更加苦恼。
“我确实去过警局,那一年我初三,爸爸很忙让我一个人逛逛,我看到那些猫很可怜就用手中的虾堡投喂。可能是味道很香,周围的野猫都来了。可是……我没有在意到身边的你。”念念尴尬地说道。
毕君伸出手抚着齐娜的头顶,动作轻柔而充记爱意:“我们先不提,等你毕业,我等你。”齐娜咬着下唇,心里焦头烂额,仿佛有一团乱麻解不开。
花宇站在拐角处看到齐娜坐在毕君的车上,两人有说有笑吃着三明治喝着牛奶,他突然觉得这样才是齐娜该有的样子。他难过地退缩着,将身l躲在墙角,没有了往日的骄傲。他不想卑微地乞求齐娜留在自已身边,他知道自已无法给予她想要的幸福。他只能远远看着毕君伸出手抹去齐娜嘴角的千岛酱,痛心疾首地守住自已仅剩的一丝尊严。风轻轻吹过,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吹乱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