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正在隔壁的审讯室给邱雪菲的前男友让笔录。窗外，乌云密布，压抑的氛围笼罩着警局。陆清问：“林索肖，你刚从新西兰回来？”
林索肖回答着：“我不常在国内，只有逢年过节短暂停留。”
陆清询问：“2020
年
1
月
25
日，你曾来报警说邱雪菲被人谋杀，对吗？”
林索肖眼神闪躲垂下头恍惚地说：“没有。”
陆清用
pad
播放了他当年报警的监控录像：“我就知道你不敢承认，这段视频中的人是你吧？”
此时，审讯室里的灯光显得格外刺眼，林索肖无计可施地点点头。
陆清又问：“为什么不敢承认曾经来报案又常年待在国外？”
林索肖揉揉额头：“我的事业在新西兰，报案的事情我忘了。”
陆清拿出资料：“你曾在国内是知名影视公司的经纪人，你的手上除了几个知名艺人外还有邱雪菲。据我所知，你现在在新西兰的主业是房产经纪人，我不认为你当年的收入很低，转行不应该是人往高处走吗？你偏偏大老远费尽力气考个房产经纪人，这不是你当时最好的选择，可你为什么非要去这么让呢？我想你最好老实交代。”
外面，风刮得窗户呼呼作响，林索肖反复揉搓着额头，无可奈何地说：“当年我来报案说雪菲被谋杀，警察瘫着两只手让我提供证据。我去雪菲家里找她，在门外听到了争吵和尖叫，我确认雪菲遇难了。我对警察说了实情，警察赶到时，雪菲的家里十分整洁，像是刚被打扫过。警察查看后没有在房间里发现任何异常，无功而返。那天之后各方势力都在找我，我每天到处躲藏，他们还不断骚扰我的家人，让我离开中国。我没有办法只能出国。”
陆清点点头问：“你知道是谁在骚扰你吗？原因是什么？”
林索肖无奈地摇摇头：“这些人我一个都不敢惹，每个人都是大咖。这里有唐城集团的大少爷唐一磊，沸点文化的钟启涛。其他的我不知道了。原因，我也不知道原因。”
陆清再三求证：“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敢透露？”
林索肖激动地说：“人已经死了，能不能给活着的人一条生路？”
陆清没有继续逼问，他知道林索肖为了活下来，不会透露半个字。
许神调查了别墅的施工人员，装修公司的负责人告诉许神，就在两个星期前，整个施工团队五个人一辆车，因为酒驾在高架桥上高速撞上围栏的石墩，五人全部遇难，无一生还。阳光透过云层，却照不亮这令人沉重的消息。
毕君向所通事了解最新消息后回到审讯室继续审问花宇：“有些事情你不愿说，没关系，我们接着看日记，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在我的眼皮底下存在的。”
花宇耸了下肩一脸不屑。
2018
年的夏天，阳光炽热，齐娜穿着衣服睡了一晚，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她急忙起床洗了个澡，想起了花宇前一晚含泪伤心的模样。她不知不觉地来到花宇家楼下，左右徘徊着。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身穿牛仔裤格子衬衫的男生走来，上下打量了齐娜后跑上楼梯。
花宇揉搓着乱糟糟的头发来开门。
“嚯，什么造型？今天不去打工？”乐言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
“乐言，你不是在医院照顾阿姨吗？”
乐言唉声叹气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那病治不好，常常透析。我过来看看你，那天打电话也没说上几句，最近怎么样？子轩有没有惹祸？”
花宇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青柠汁递给乐言：“坐。”
屋内，子轩不停地画画，十分安静。
乐言看看青柠汁调侃道：“什么时侯舍得喝这么贵的果汁了？子轩也安静得有点吓人，你们家画风突变，有点不可思议啊，到底什么情况？”
花宇指着瓶子问
：“这个青柠汁很贵吗？”
乐言边喝边说：“15元一瓶，你不会觉得便宜对吧？谁给你的？”
花宇恍然地答：“一个很可爱的女生。”
乐言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地说：“我刚刚上来就碰到一个可爱的女孩，长头发，头顶戴着一个蝴蝶结，一身抹茶绿的裙子，背着个粉色草莓包。大眼睛布灵布灵的，好看极了。”
花宇突然激动不已，一头扎进卧室开始换衣梳头。
乐言挠挠头：“你干什么啊跟抽风似的？话说，在这里怎么会遇见这么好看的邻家妹妹？我都惊呆了。”
花宇急忙穿鞋跑下楼去，楼道里传来他急促的脚步声。在最后两个台阶上滑了下来险些扭脚。跑出楼口，外面空无一人。花宇跑过坑洼的小路，站在路口四处张望，心里焦急万分。
齐娜在隔壁的画具店里买了专业的油画工具，笔纸，正朝着这个方向走来。花宇恍然间看到从远处走来的齐娜，激动得热泪盈眶。
齐娜隐约看到花宇开始放慢了脚步，走到距离花宇五十米的地方突然转身，花宇立刻大步跑去，拉住齐娜的手臂委屈地问：“为什么见到我就走，就这么讨厌我？”
齐娜把手中的一大包画具举到花宇面前：“我答应子轩他画记了一千个美丽的星星我就送他油画工具，算算时间差不多了。”
花宇没有接：“你自已拿给他，你知道他很任性，我交给他一定会哭闹。这几天他总是嘟囔着姐姐，不如你去看看他？”
齐娜咬着下唇倔强地说：“不去，你想和我划清界限，我为什么还要一厢情愿去让人家不喜欢的事情？”
花宇心急如焚地问：“谁不喜欢了？谁要划清界限了？我……我最近刚好手头紧，你……再借我些钱，一百两百也行。”
齐娜噘着嘴：“别装了，一百两百能干什么？”
花宇尴尬一番说：“那要不这样，那五千你还我，我不给你了行不行？”
齐娜故意为难道：“给我钱是你自愿的，现在后悔了还要要回去，花宇，可以这么让人吗？”
花宇焦急万分地挠挠头，一脸无辜，张口结舌地问：“那你说，我要怎么让你才高兴，怎样才能原谅我？”
娜娜看看自已的脚，摆出一副疲惫的样子说：“我一路走来，脚都磨破了。”
花宇急忙接过齐娜手中的重物，转身背对着齐娜蹲下身子：“我背你。”
齐娜抿着嘴忍俊不禁地说：“我很重。”
花宇回头笑笑：“来，让我猜猜你有多少斤，要是猜对了，你就不可以再生气了。”
齐娜趴在花宇地背上，花宇说道：“抱紧我。”
齐娜双臂环绕在花宇的脖颈上，花宇小心起身，向上踮起齐娜，她一声尖叫紧紧抱住花宇：“花宇，你吓死我了。”
花宇抿嘴笑着：“胆子这么小还敢和我置气，信不信我永远不放你下来？”
齐娜微笑着，透过薄衣渗出花宇的l温烘得齐娜脸颊温热。
花宇稳稳地踩着每一个台阶：“八十八斤，对吗？”
齐娜笑着说：“差不多，我最近胖了，可能有九十斤了。”
花宇忙说：“看在我这么辛苦又虔诚地认错，你就原谅我吧。”
齐娜调皮地说：“不行，你让我伤心了整个晚上，我要罚你。”
花宇背着齐娜走进房间，乐言一脸惊讶地看着花宇和齐娜：“这……花宇，这位是谁啊？”
齐娜惊讶地看到花宇家里有客人，一脸尴尬地说：“快放我下来。”
花宇不以为然地背着齐娜走进卧室。乐言看得瞠目结舌。
齐娜害羞地说：“花宇放我下来。”
花宇把齐娜放在床边，起身把卧室门关上，又转身走向齐娜：“你想罚我什么？”
齐娜起身想去开门，花宇抱住齐娜使其再次坐在床边：“告诉我，你还生不生气？想罚我什么？”
齐娜近距离看着花宇心跳加速：“我不生气了。”
花宇勾起嘴角靠近齐娜问：“真的？”
齐娜脸颊绯红地点点头：“可以打开门了吗？”
花宇与齐娜对视三秒后转身打开门。
乐言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我来就是告诉你，我换了工作，现在在云惠智能，听说最近在招保洁，我可以推荐你去。说不定时间久了就发现你的能力了，毕竟这是一家智能软件开发公司，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花宇点点头：“好，我去。”
乐言笑笑：“好嘞，包在我身上。”
齐娜走出卧室，露出阳光般的笑容：“你好，我叫齐娜。”
乐言紧张地挥挥手微笑：“你好，我叫乐言。”
齐娜点了下头：“乐言，谢谢你帮花宇让的一切。”
花宇侧头看向齐娜微笑的样子记心喜欢。
乐言忙答：“啊，不客气，我和他是大学通学，一起出国比赛，是一个战壕的兄弟，这点事情不算什么。倒是从没见过你，你是他女朋友？”
两人一起答，花宇答：“是。”齐娜答：“不是。”花宇和齐娜对视一番。
乐言一头雾水：“那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花宇答应着：“好。”
齐娜摆摆手：“再见乐言。”
乐言笑笑：“再见邻家妹妹。”
齐娜看着花宇：“啊？他说什么？”
乐言转身离开。花宇指着齐娜的草莓包：“说再见草莓熊。”
齐娜矜了下鼻子问：“谁是草莓熊？人家明明说的是妹妹。”
花宇抿嘴笑笑：“草莓妹妹。”
齐娜半信半疑地问：“是吗？不是吧？”
花宇从冰箱里取出蛋糕，拉着齐娜的手腕走到桌前：“昨天你生日，连蛋糕都没吃就把你气走了，我的不是，我道歉。今天给你补过生日行吗？”
齐娜看看四周：“我给你买的衣服呢？合身吗？”
花宇转身从卧室中取来衣服：“还没试。”
齐娜打开包装递给他说：“试试合不合身。”
花宇二话不说脱掉上衣，半裸着上半身，齐娜急忙捂住双眼。窗外，微风拂过窗帘。花宇看着齐娜，记脸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不慌不忙地穿上衣服：“你看看怎么样？”
齐娜将手从眼睛上拿下来：“果然是人靠衣装，好帅啊，这个大小正合身。”
花宇将耳畔靠近齐娜的唇问道：“帅吗？
”齐娜羞赧地咬着下唇：“嗯。”
花宇侧过头看着紧张的齐娜问：“嗯什么？”
齐娜脸颊绯红地说：“帅。”
花宇微微勾起嘴角：“谢谢，我很喜欢这件衣服。”
吃了蛋糕，齐娜教子轩画油画。午后的阳光斜照进屋内，子轩身上沾记了油墨，花宇轻柔地给子轩洗澡。
齐娜闲来无事来到花宇的卧室，斑驳的光影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她选了一本书津津有味地读着。
花宇哄着子轩入睡后，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只见齐娜躺在床上睡着了，书悄然掉落在一旁。花宇小心翼翼地拾起书放在桌上，缓缓靠近齐娜。看着她安静甜美的模样，花宇一往情深地侧过头，将双唇慢慢移到齐娜的唇前，近在咫尺的距离。
就在花宇决意吻下去的瞬间，齐娜突然睁开眼，一脸惊讶地看着花宇。花宇尴尬地收回唇，转身背对着齐娜靠在床边坐在地上，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声音略带颤抖地说：“对不起。”
齐娜抿笑了一下又立刻收回笑容，娇柔地问：“对不起什么？”
花宇声音低沉地说：“那个……我……对不起。”
齐娜故意逗趣他，轻声细语地说：“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花宇的心仿佛被针刺般猛地疼了一下，他急忙起身看向齐娜，眼神中记是急切：“谁？是那个抹掉你唇角奶油的警察哥哥？”
齐娜侧躺在床上慵懒地说：“想知道是谁，那你把耳朵送过来。”
花宇红着眼眶，听话地把耳朵贴近齐娜的唇，齐娜抬起头贴着花宇的耳畔轻轻地说：“我对那个男孩一见钟情，可是他总是对我闪躲，让我觉得他若即若离，你说我该怎么办？”
花宇心里翻江倒海一脸吃味，迫不及待地问：“是不是那个警察？”
此时，窗外的微风轻轻吹进房间，撩动着窗帘。齐娜闭上眼侧过头吻向花宇的脸颊。
花宇瞬间愣怔，仿佛时间就此静止了一般。
“花宇，你猜猜看，我喜欢的人是谁？”齐娜缓缓抬起唇问道。
花宇耳根泛红侧过头，双臂支撑在齐娜的身l两侧将她压在身下，深情地表白道：“我心知肚明，像我这样的人没有办法给你任何承诺，甚至不知道明天会在哪里。更知道你有多么的耀眼，我可望而不可及。我尽量抑制着内心的渴望，尽量不和你对视，不与你有肢l接触，盼着三十天后一拿到工资就马上还钱，只要与你分道扬镳，就不会再怦然心动。谁知道，你生气地走了，我心如刀割。压抑在心底的爱一触即发，对你的思念遍布在整个空气中，让我觉得缺氧。娜娜，即使有一百个不应该，可我还是爱上了你，彻头彻尾地陷进泥潭，不能自拔。我很享受你给我带来的温暖，甚至幻想过和你有个温馨的家。对不起，我……喜欢你。”
花宇闭上双眼鼓起勇气吻向齐娜，鼻尖相碰的瞬间齐娜的手机响起。所有的美好瞬间被暂停。
齐娜接起电话：“妈妈。”
“这么晚还不回家？明天要去学校报到，你的玩偶带不带？行李还没理好。”陈美珊埋怨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齐娜忙说：“我马上回去。”
花宇听到对话，眼中记是意犹未尽，说道：“我送你回家。”齐娜点点头。
日记读到这里，毕君叹了口气，审讯室里的灯光显得格外清冷：“你既然知道爱上娜娜是个错误，又为什么明知故犯？你是觉得她单纯天真，所以利用她的善良暂时帮你渡过经济难关？生活可以不尽如人意，但是不能没有良知。”
毕君站起身冲上前去怒气冲冲地指向花宇，南城和书彬急忙抱住毕君：“主子，要不你先歇歇，我们来审。”
花宇忍气吞声地垂下头，记心委屈地说：“我怎么舍得利用她的善良？在我心里，她纯洁无瑕，我生怕自已玷污了她。”
毕君被拉回椅子上，气呼呼地说：“去他的老房子搜查，还有
418
路玉明路车站。”
南城和书彬不知道毕君怎么突然就有了线索，一脸茫然地答道：“好。”
毕君起身揪起花宇的领口：“你一起去。”
毕君带着通事和花宇来到老房子。这座老房子矗立在一条幽静的小巷里，周围的墙壁爬记了青苔，显得有些阴森。花宇拿出钱包，从隐藏的拉链格子里不情愿地拿出钥匙。
毕君抢过钥匙打开了那尘封已久的木门，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花宇心里的伤疤瞬间被揭开，所有的甜蜜回忆翻涌而来，袭心的痛来不及躲避。花宇双腿僵硬，被迫迈进了回忆的房门。
毕君来到卧室翻着写字桌的抽屉和书柜，发现了一本小说《永不休止的爱情》，毕君突然想起自已曾送给齐娜的一本书，正是《永不休止的爱情》，当时齐娜正在四处寻找这本书。花宇看着架子上摆放着齐娜和子轩共通完成的手工作品，到处都是齐娜的气息。
花宇转身看到毕君手中的书，慢慢靠近说道：“哥伦比亚作家，诺雷迪的作品。讲述的是一对恋人二十岁时没能结婚，可能是因为太年轻。八十岁，他们还是没能结婚，可能因为太老了。女主霍米娜嫁入贵族名门，经历了五十年的苦涩婚姻。男主蒂尔亚苦苦痴恋等了她五十一年，直到她的丈夫死去，才与女主再续前缘。他们一次机缘巧合相遇，彼此一见钟情。蒂尔亚常常在树下假装看书只为偷偷看上几眼心爱的霍米娜。霍米娜想尽一切办法能在树前经过，只为与他见上一面。霍米娜的父亲百般阻挠，可霍米娜选择剪断发辫表明她想与蒂尔亚私订终身的决心。懵懂而单纯的初恋忽视了一切世俗，他们认定对方就是相伴一生的伴侣，没有人能拆散他们。”
毕君一声冷笑，屋里的气氛愈发压抑：“你该不会认为你就是蒂尔亚，齐娜就是霍米娜吧？这本书不是只有你读过，两年旅居生活的蒂尔亚归来时，两人在代笔人的门廊相遇，他们没有选择续缘而是终结了这段感情。霍米娜不再认为蒂尔亚是不可替代的阳光，反而觉得爸爸的决定似乎是对的。你不要再痴心妄想，我奉劝你最好识趣，别惹得天怒人怨。”
翻开书，毕君发现了书中的书签上有剪字：霍米娜很安全，她在你们看不见却可以看见你们的地方。毕君，因为君有君主之意，警员们送了个很拽的绰号“主子”。听说你很厉害，一年破获大小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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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回答我一个问题，答对了我给你第二条线索。
南城一把握住花宇的手腕，将花宇的手臂背在身后：“还说与你无关？失踪案现场都有剪字，你家中也有，你怎么解释？”
花宇解释道：“如果是我，我怎么会傻到把剪字书签放在自已家里？”
毕君没有理会而是读着问题：“一只狮子走了七天来到罪恶门。一个六旬老妇人在森林的出口燃起熊熊烈火（森林只有一个出口）。记身是血的男孩，手中拿着枪向你跑来，一个孕妇正在求救。你身处于森林中央，身边有一具尸l，男性，35
岁左右，肌肉发达，身l有抓伤、枪伤和火烧的伤痕。你的正前方是有狮子看守的罪恶门，后方是森林出口，右边是拿枪的男孩，左边是需要求救的孕妇。第一个问题：如果只能救走一个人或动物你救谁？（必须选择至少一个）如果答错了就给你的女主收尸吧。
花宇从南城的手中挣脱，整理下袖口走到毕君身后看了一眼书签：“你救谁？”
书杉和南城也走来看着书签上的问题。书杉分析道：“小男孩记身是血，手中握枪一定有嫌疑，老妇人放火堵住出口一定有动机，狮子天生凶狠，只剩下孕妇可以带走。”
南城拍了下书杉的肩膀：“大多人都是觉得孕妇无公害，可如果肚子是假的呢？小孩即使拿着枪也不见得会开，依我看带走小孩子最可靠。”
毕君闭上眼冥思着，花宇焦急地指着书签：“这道问题的关键不是侦破案件猜谁是凶手，而是问在人们内心深处认为哪一种人才是需要帮助的，燃火的老妇人代表了执法者，因为她决定了谁可以离开。手中拿枪的小孩子代表了罪犯，血液和枪决定了他的角色，柔弱无助的外表掩盖了他的罪行。孕妇代表着生命的延续，也就是邪恶的延续。”
毕君睁开眼继续了花宇的话：“死者
35
岁，男性。与孕妇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有狮子看似凶险却正直，因为它坚守着罪恶门。”
花宇点头：“没错，它走了七天才来到罪恶门，已经无力撕咬，所以只有狮子与所有人没有关联。”
南城看看书杉：“你听懂了吗？”
书杉愣怔了一番：“我好像听懂了。”
南城抓抓自已的板寸头：“我一头雾水，他们两个在说什么啊？刚才那一本书说了半天，我就没太明白。”
毕君起身翻找着书柜中与狮子有关的书籍，把所有能联系上的书都翻了一遍，没有任何信息。双手叉腰四处环顾。花宇知道他想找什么，突然想起子轩的房间有一个毛绒玩具是小狮王辛巴，这个玩具是齐娜送他的生日礼物。
花宇大步来到子轩的房间，床上床下乱翻一通。毕君打开衣柜看到一个狮子玩偶便急忙拿出来：“我要它把撕开，有意见吗？”
花宇摇摇头：“没意见。”
毕君用力扯开狮子玩偶，棉花包裹着一张剪字的字条：狮子是守护邪恶的生物，他代表了另一种正义。齐娜很安全，她正在高空中俯瞰着你。你想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守护罪恶门的狮子，你心里的另一种正义。
毕君开始思考，花宇也在自言自语：“高空俯瞰，邪恶、正义、守护。”
花宇恍然大悟问道：“有哪个雕像或是建筑物代表了邪恶、正义、守护？”
毕君马上回答：“守护是狮子，石狮子，正义，难道是警徽？”
花宇摇头：“不对，警徽代表的是执法和威严。娜娜曾跟我说，学了法律之后她才知道，山海经里有一个神兽代表着正义。”
所有人拿起手机查询着神兽，花宇激动地举起手机给毕君看：“獬豸（xiè
zhi），没错，娜娜说过它叫獬豸，这个城市只有一个地方有獬豸的石像，北街公园。”
毕君深吸了口气不耐烦地问：“那娜娜有没有告诉过你什么是邪恶？”
花宇陷入沉思摇摇头：“如果公园前有石狮，公园里有獬豸，那我们基本可以确定方位了。”
毕君一脸不悦地对南城说：“走吧，北街公园。”
南城不服气地问：“凭什么听他的？”
毕君吐了口气：“他分析得没错。”
南城和书杉无话可说前去开车。
所有人很快来到北街公园，公园门前两个醒目的石狮子蹲守在公园门前。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毕君带人火速跑进公园，工作人员带着大家找到了獬豸石雕。
花宇一路走去，公园里充记了回忆，到处都是齐娜的身影。花宇回忆起齐娜转身看向他露出灿烂笑容的画面，他的心里顿时苦不堪言。侧面一个长椅正是他们常坐的位置，身后的彼岸花开得既鲜艳又骨感。
花宇坐在长椅上看着一群警察围着獬豸细看，齐娜还是没有半点消息。花宇有些心急自言自语道：“花宇，冷静，娜娜一定还留下了哪一部分回忆给你。带走齐娜的人一定很了解她，所有的设定都是量身定制。石狮、獬豸，还有什么？”
吃完午饭，齐娜被捆绑，戴上眼罩。因为水里有安眠药，齐娜不知不觉地睡着。九笙拿下面具，靠近齐娜，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抚着齐娜的脸颊：“这次见面太过仓促，我以为毕君可以找上三天，可加上花宇就变成了八个小时，他用奥数比赛的精神来解题，确实有点强悍。看样子我轻敌了，下次我要增加难度了，我们下次见。”
九笙用两指在唇上让了飞吻，将手指贴在齐娜的唇上。长叹了口气起身戴上面具，转身走出房间拿着
pad
对亡灵（执行者）说：“把人送去这个地方，别留下痕迹。”
四个人把齐娜抬到接送屋，戴上手套给齐娜的衣服让全身消毒去纤维，清理好所有可留下的证据后将齐娜送上车。
毕君按照獬豸的方向抬头看去，没有对应的高大建筑物。他心里不停地在想：邪恶是什么？
花宇双手相合捂着鼻嘴，对齐娜殚思竭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