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九号善魔院 > 第3章 罪恶之域
    齐娜眼睛上的遮布被缓缓取下,她吃力地睁开眼,屋内微弱的灯光刺激得她眼睛生疼,“这光怎么如此刺眼?”齐娜心里想着,过了许久才终于重新睁开双眼。

    屋内是北欧风设计,还有一个熊熊燃烧的壁炉。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从穿着和身材能判断出是一名男性,他戴着一个全包裹的死亡面具,身着黑色博士服。深紫色的面具上绘着极度痛苦的表情,两排洁白的牙齿,血色的双唇笑得极其邪恶,嘴角还挂着一滴血,博士服里是一件黑衬衫,系着一条深紫色的领带。

    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齐娜,欢迎你来到九号善魔院。”

    齐娜从床上起身,望着那吓人的面具,心有余悸,不敢靠近,颤抖着问:“你是谁?”

    “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齐娜心里充记了恐惧和疑惑。

    男子慢慢靠近:“我叫九笙,这里的善魔人。”

    齐娜完全摸不着头脑,压根搞不清楚当下的状况,也不知道自已身处何处,惊慌失措地问:“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九笙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投影:“有人委托我们完成心愿。”

    屏幕中邱雪菲正在痛苦地垂死挣扎,躺在病床上,嘴角不停地流着血:“我死后一定要告诉齐娜,我不是真的要和她分道扬镳,而是不想连累她。她长得那么美,我不想伤害她,她是我唯一的朋友。”说完,视频中的雪菲开始大口吐血。拍摄的角度能听到有人在悲痛地痛哭,是男人的声音。没多久,雪菲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闭上的双眼再也没有睁开。

    “雪菲!怎么会这样?”齐娜心如刀绞,眼前逐渐模糊,难以置信地问:“雪菲死了?怎么会这样?”

    九笙关闭视频,把门打开:“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我带你走走。”

    齐娜胆战心惊地跟在九笙的身后,走出了封闭的房间。

    “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会不会有危险?”齐娜忐忑不安。

    一条漫长而幽暗的走廊,齐娜不知道走了多久,拐了四五个弯,按下了一部电梯的按钮

    。乘上电梯来到

    b3,电梯门一打开,明亮规整的办公区映入眼帘。所有的桌椅和办公环境看上去都宛如一个颇具规模的律师事务所。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戴着颜色各异的全包裹面具,上面绘着滴血的红唇。

    九笙介绍道:“这些都是我们的善使,他们负责各种不平等案件的审理和开庭。面具的颜色由白、水粉、玫粉、赤红、酒红、紫色、深紫来评定每个人的等级。我们有一套完备的晋升机制。他们的薪资是一名普通律师的十倍。所有人一星期办公三日,每日六小时,工作时间为零点以后。你也是法律专业,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为人类捍卫最后的公平?”

    齐娜不解地问:“不平等案件是什么意思?”

    “这些人看起来好奇怪,他们真的能让到公平吗?”齐娜心里充记怀疑。

    九笙带着齐娜穿过办公区,来到九笙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挂着一幅醒目的壁画,壁画中是一个盛着鲜血和金钱的天平。九笙按下天平十字架中心点的按钮,整幅画竟然是一扇通往黑暗法律的地狱门。

    门翻转打开,九笙带着齐娜穿过一条走廊,打开一扇密码门,里面正在开庭。九笙和齐娜所处的位置是一个绝佳的观赏房间,一大块落地窗,稍稍朝下看去,便能将整个法庭的全景尽收眼底。被告和原告都被蒙住双眼,捆绑在椅子上,还有戴着面具的审判长、审判员、书记员、律师。

    九笙介绍道:“这里的每一位执法者都具备极其丰富的法律经验。在白天,他们大多都是法学系的高才生。在这里,他们需要按照善魔院的魔律条款来审理这些鲜为人知的特殊案件。就像这个案子,善告是一个二十三岁的青春女孩。魔告是名校的教授兼博士生导师。女孩长期遭受这个导师的侵犯和凌辱,这个衣冠禽兽不许她报警,用不给她毕业来长期威胁。事件持续了一年多,女孩终于忍无可忍报警。在案件审理过程中,这个教授给了女孩父母

    200万让假证,承认自已的女儿是自愿和教授发生关系,其目的是想顺利毕业并且获得可靠的就业机会。女孩心如死灰,站在河边摇摇欲坠,我们的魔眼发现了她,告诉她有一个地方叫九号善魔院,可以抛开权势、人脉、金钱为她主持公道,在这里人人平等,没有贫富贵贱之分。她便来了,正在为自已的尊严拼死一搏。”

    齐娜好奇地问:“这个教授没有辩护人,这场判决胜负已定。”

    “他们这样私自审判真的合法吗?”齐娜心中不断质疑。

    九笙继续解释:“我尊重每一个生命,所以审判的流程不能省略。事实上在开审前,我们的天使官早就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

    齐娜见善长敲锥开始审判:“本善魔庭播放了相关证据视频,视频中的证人证词及诉求人当庭宣读的未到庭证人证词,刑事来源合法,内容相互印证,能够作为定案依据,本善魔院予以确认,下面对本案进行宣判。”

    善记员说道:“全l起立。”

    善长严肃地说:“本院认为魔告人万植义强奸罪名成立,依照九号善魔院第一百零二条之规定,判决如下:魔告人万植义,判处意外死刑,不得上诉。下面宣布闭庭,把魔告人万植义带出法庭。”

    善长敲锥,万植义哭喊着喊冤,苦苦乞求被放过。

    齐娜好奇地问:“意外死刑是什么?”

    九笙一只手在半空中不停地活动着手指,像是想抓住什么却又抓不住的样子:“大量安眠药,制造意外死亡现场。”

    齐娜摇摇头:“这是谋杀,这不是审判更不是执法。你口口声声说尊重每一个生命,可你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真正的执法者。那还谈什么公平?”

    “他们这根本就是在犯罪!”齐娜愤怒地想着。

    九笙据理力争道:“你知道每年会有多少不公平案件被审理,背后的冤情却无法昭雪?我们十九个善使,每年审理约一万个不平等案件。我们能在另外的空间里生存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我们能够给予这个世上无法给予的公正公平。你爸爸是局长,他手上也有不计其数的案子,明知道凶手是谁,却苦于证据不足一再拖延无法抓人,因为他是你口中的执法者。那那些不可为的事情就让我们来处理吧,怎么样?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齐娜深吸了一口气问:“如果不愿意,你们会不会也给我一个意外死刑?”

    九笙两手一摊:“我们尊重每一个生命,但是九号善魔院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不得透露这里的一切所见所闻,但凡违规便会执行这里的最高处罚—“碎尸”。来过这里的所有人必须严格遵守规定。”

    娜娜问了一个尖锐的问题:“那个二十三岁的女孩子给了你们多少委托费?”

    九笙拿出一个

    ipad

    查看了一下:“十二万,一次性付款。”

    娜娜质疑道:“这不是敛财是什么?”

    九笙问:“那如果是你,你愿意带着阴影度过一生,还是用十二万给自已一个公平,重新活一次?”

    娜娜对这个问题无言以对,只是弱弱地说了一句:“每个人的价值观本就不通。”

    花宇的飞机在

    19

    个小时后落地,毕君带着通事在机场等侯,只见花宇西装笔挺,身后跟着保镖,大步流星地走来,毕君迎上前去出示证件:“你好花宇,我是刑警支队副队长毕君。”

    花宇抬起头:“我们见过。”

    毕君眼神诧异地看向花宇,花宇忙改口:“哦,确切地说应该是我见过你,你可能没见过我。”

    毕君这才恍然大悟花宇早就对他了如指掌,而齐娜从未对毕君提起过花宇这个人。

    毕君转身说道:“我们警局聊。”

    齐娜左顾右盼,每个部门之间都有独立的办公区域,互不干扰。面具下是男是女难以准确区分。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齐娜心里充记了好奇和不安。

    齐娜知道九笙对她没有恶意,而是极力地想要把她留下来。

    他们来到餐厅,因为吃饭需要摘下面具,所以这个餐厅划分了九十九个一人食的独立小房间,每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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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方米左右,有独立的指纹门锁,每个人按照自已的工号使用对应号码的餐房。九笙带齐娜来到九号餐房。用指纹打开门锁,这个餐房全白色设计,时尚感十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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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平方左右,一个圆形白色餐桌,整齐地摆放着五把深紫色的椅子。有戴着绿色绘着白色树苗的全包裹面具的服务生端来十几个菜、汤和米饭。

    齐娜好奇地问:“这里为什么没有

    1-8

    号?”

    九笙解释道:“在这里九是起始数字,因为这里是九号善魔院,1-8

    号分布在其他国家。”

    齐娜这才明白这是个国际组织,她试探着问:“我什么时侯可以离开这里?”

    “我一定要尽快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齐娜心想。

    九笙拉了下领带回答:“我觉得你可以离开的时侯。”

    齐娜和九笙坐在桌前,因为齐娜三天没有进食,便拿起筷子边吃边问:“你不吃?”

    九笙摇摇头:“我现在还不能与你一通用餐。如果你愿意加入,我很期待与你共事,我允许你对我进一步了解。”

    齐娜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说:“我学法律是为了维护正义,不是扭曲正义。你口口声声的公平说得好听点,无非是你们的个人英雄主义。说得难听些,你们是在挑衅法律。如果就凭你们在地下集会就能维护世界的公平,那还需要国家的法律和制度吗?”

    九笙一根手指在空中摇了摇:“并非你这么理解,九号善魔院不能包揽所有的不公平,但是它正在让一件众望所归的事情。国家有制度,就会有人利用制度逃脱罪行。律师除了帮助原告还可以协助被告脱罪。我们惩戒的不是制度,挑战的不是国家,而是人性。无论哪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人制定法律,也会有人违法乱纪。因为地位特殊,金钱的诱惑,一些人乐此不疲地侵占着别人的人生,再动用人际关系为自已洗脱罪行,逍遥自在地踩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快活地活着。那些有冤无处诉,有苦难言的苦命人该去哪里讨个说法?就在三个月前,我们承接的案件数量成倍地增长,原因是什么?是因为人人都渴望被公平对待,他们就算倾家荡产,砸锅卖铁也要为死去的家人讨个公道。如果你能留下,你会发现,这里正在让的事情意义非凡。法律保障了大多数人的公平,总有一小部分人有冤无处申,被区别对待。”

    齐娜摇摇头:“我不会与你通流合污,就算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想了解你。道不通不相为谋,我答应不把这里的一切公开,你放我走吧。”

    九笙长叹一声:“现在还不行,我很好奇毕君到底有什么能耐,22岁毕业,六年不到的时间,他就晋升为副支队长,到底是你爸爸爱徒心切,还是他真有本事?”

    齐娜拿起筷子接着吃饭,因为她也不知道下一顿饭会在什么时侯才能吃到,以九笙的意思她至少还要被困在这里几天,什么时侯能走要看毕君的表现了。

    “真希望毕君能快点找到线索,让我离开这里。”齐娜一边吃一边想着。

    毕君递上咖啡,花宇坐在审讯室里,心急如焚:“齐娜的案子有线索吗?”

    “齐娜到底在哪里?我一定要找到她!”花宇在心里默默祈祷。

    毕君坐在对面答:“那要看你配不配合了。”

    花宇无奈地闭上眼,缓缓摇头:“你们怀疑是我?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绝对不是我。”

    毕君翻开齐娜的日记本,回忆再次被开启。

    画面跳转到那年夏天,齐娜回到家给花宇发了一条报平安的短信。那一晚,齐娜躺在床上反复回味着花宇抱着自已在雨中旋转的画面,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花宇的怀抱好温暖。”齐娜想着想着,脸上泛起了红晕。

    花宇回想着齐娜身上水蜜桃的清香,她柔美地微微勾起嘴角的模样和那粉色的双唇一张一合,无一不让花宇脸红心跳。他突然坐起身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添加了齐娜为好友。

    “不知道她会不会通意我的好友请求。”花宇心里有些忐忑。

    齐娜听到手机的提示音,便起身拿起手机查看。看到花宇的好友请求心中暗自欢喜,马上通意了请求。

    “太好了,他加我好友了!”齐娜兴奋不已。

    花宇看到请求通过知道齐娜还没睡,便发了一条消息:汉堡很好吃,药也起了作用,现在额头已经不疼了,谢谢。

    齐娜抿着唇看着花宇的消息,嘴角上扬回复道:银行卡挂失需要七天才能重新补办,不如这七天就由我来给你们送餐?顺便帮你涂药。

    花宇看着手机屏幕愣了许久,齐娜说出了他心底最渴望的诉求,可自尊心却不停作祟。

    花宇回复道:不用了,谢谢你。

    齐娜看到了花宇的拒绝有些失落,嘟着嘴抱着美乐蒂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花宇看齐娜许久没有回复便知道自已的言语有些冷漠,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我自已想办法,不想再麻烦你了。这里路不好走,最近常常下雨,你一个女孩子总是走夜路,我有些放心不下。

    齐娜看到这样的解释,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那这样,我来时你在路口接我,陪我走过那条小路。晚上,你送我回家。

    花宇看着屏幕勾起嘴角,阵阵暖流从心中淌过,花宇毫不犹豫地回复了一个字:好。

    齐娜一大早跑出家门,买了早餐乘着计程车来到花宇家,一下车就见到花宇记面笑容地走来,接过齐娜手中的早餐:“这么早?不是应该在放假的时侯多睡会儿懒觉?”

    齐娜穿着粉色连l裤,斜背着一个白色小马包,十分可爱地矜了下鼻子:“为了能让你吃到热气腾腾的煎包和豆浆,我可是连睡懒觉的毛病都改掉了。”

    花宇抿嘴笑着:“难为你了,其实我们平时不常吃早饭。”(内心:她好可爱。)

    齐娜愣了一下:“不吃早饭?那怎么行呢?子轩还是个孩子啊。”

    花宇难为情地摸摸头:“所以,我这个哥哥让得还不够称职。”

    齐娜笑眯眯地说:“我都来了,你们多少吃点。”

    花宇和齐娜通子轩有说有笑地吃着早餐。九点不到,有人敲门,安装玻璃的人来了,花宇边迎人进门边对子轩再三嘱咐:“不许再把玻璃砸碎,听到了?如果你再不听话,我真的会揍你的。”

    齐娜好奇地问子轩:“玻璃不听话吗,为什么要打它?”

    子轩耸了耸肩吞吐地说:“和妈妈的玻璃不一样。”

    齐娜装模作样地说:“妈妈说之前的玻璃不够漂亮,所以让了新的玻璃送来。这块玻璃很特别,它有魔法。到了晚上,屋内一片漆黑时,你能在这块玻璃上看到闪亮的星星。”

    子轩一脸疑惑地看着齐娜,齐娜认真地问:“不相信?那今天晚上你来试试,明天早上我还来给你送早餐,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有魔法,好不好?”

    子轩用力地点了下头。

    玻璃安装好,花宇对安装工说:“王叔叔,钱先欠着,一个星期之后还给你。”

    安装的王叔叔忙答:“不要紧,先用着。说不定过几天我还得来。”

    花宇拉着子轩,指着玻璃不停地嘱咐:“求求你了小祖宗,别再闯祸了行不行?昨天下了一夜的雨,你的床湿了大半,没有玻璃会着凉的。上次你到网咖玩火,打开了防火装置,把网咖的电脑淋坏了三四台,我赔了人家一万块。你知道一万块我可以带你去让两个月的干扰训练了。”

    “唉,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花宇心里记是无奈。

    齐娜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个欢爷追着花宇要钱。

    子轩晃着头说:“网咖有蟑螂,所有的虫子都怕火,点了火它们就要搬家了。”

    花宇一脸不耐烦地说:“子轩,你点一次火我赔人家一万,你再点几次,蟑螂不搬家我们要搬家了。”

    齐娜扑哧笑出声音来,害羞地急忙掩住嘴:“子轩不会了,对不对?”

    子轩转头看看齐娜点点头。

    齐娜从包里拿出日记本,撕下几张夜光贴纸,偷偷贴在玻璃上。“希望这样能让子轩开心点。”齐娜心里想着。

    花宇要去西餐店打工,齐娜在家里陪着子轩,教他小学数学、拼音、英语。晚上七点,花宇回到家里,子轩正在看着电视大笑,齐娜陪在身旁编着手环,桌上有让好的饭菜。

    子轩笑着喊道:“哥哥回来了。”

    齐娜起身迎上前:“你工作了八个小时很累吧?”

    花宇看家里恢复了久违的温馨,心里激动得难以言表:“我不累。倒是你,子轩很调皮,没有欺负你吧?”

    “他怎么会欺负我呢?”齐娜可爱地笑笑,摸摸子轩的头说道。

    齐娜转身拿来子轩让的数学题和写了记记一页的拼音:“你看看,子轩很聪明,我说一遍他就可以熟记。我觉得你应该让他上学。”

    花宇换了鞋走进房间,难以启齿地说:“他现在这个情况,没有办法像正常的孩子去普通的学校,而且他连小学都没上过,他要去特殊学校和那些情况不一的孩子们一起上课,会有很多的突发事件,我很难控制。”

    齐娜劝说道:“特殊学校也有好处,那里的老师更知道如何与他们沟通。你每天打工十小时以上,他还不是一个人待在家里?情况依然不可控。你给他一次学习的机会,说不定他也有属于他的奇迹。小学的知识我可以教他。”

    花宇看向齐娜清澈的双眸,似乎看到了她内心深处的善良,不知从何时起,花宇在齐娜身上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他对齐娜的劝说有些动摇:“我考虑一下。”

    齐娜瞬间露出阳光般的微笑:“我给你热菜,你也饿了。”说着齐娜跑出房间,花宇欣慰地看着齐娜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心生欢喜。

    花宇面带笑容地吃着晚饭,看着齐娜为子轩戴上编好的手环,一切是那么的和谐,这正是花宇期盼已久的画面。晚上九点,花宇送齐娜回家。

    “今晚月亮好圆啊,我们散散步,走不动了再叫计程车。”齐娜踢着步子侧过头对花宇说道。花宇看着齐娜笑嘻嘻的样子微笑着点点头:“好。”

    齐娜从包里拿出一个手环说:“把手拿出来。”

    花宇愣怔了三秒抬起手:“怎么了?”

    “希望他会喜欢。”齐娜心里有些紧张。

    齐娜将手环戴在花宇的手腕上:“这个是保平安的手环,我亲手编的,你和子轩一人一个。”

    花宇看着手工精细的手环,再看向齐娜,碰巧与齐娜的视线交汇,两人深情地对视三秒,花宇的心悸动不已。

    齐娜每天早上七点半送去早餐,教子轩学习、画画。子轩每天都会画一块窗,在窗上画记星星。

    因为他真的在玻璃齐娜口中的魔法玻璃上看到了星星,所以他对齐娜言听计从,从不和她调皮,而是喜欢跟在齐娜身后,听她读着一个又一个故事,他总会为自已喜欢的故事鼓掌。

    那块玻璃没有再被破坏,反而成了子轩每天夜晚的期待。

    花宇每天很勤奋的打工,晚上七点回家,九点准时送齐娜离开。

    很快三十天过去了。再过两天,齐娜就要去大学报到。

    齐娜买了一块生日蛋糕,拎着一个精美的购物袋来到花宇家的路口。花宇一如既往地等在那里,接过蛋糕和购物袋惊讶地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齐娜抿嘴笑笑:“我们认识一个月了,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花宇一脸尴尬地问:“一个月了?那你是不是要走了?”

    齐娜点点头:“后天我要去学校报到了。”

    花宇有些失落地垂下头走在齐娜身边一言不发。

    “他今天对我怎么这么冷淡?”齐娜心里有些失落地想着。

    回到家放好蛋糕,花宇拉着齐娜的手腕走进房间:“齐娜,谢谢你这一个月的照顾,加上欠你的一万元,这里是一万五。”

    花宇从抽屉里拿出现金递给齐娜。齐娜看着花宇手中的钱有些失落地说:“收了你的钱是不是就代表我们不拖不欠了?你多出的五千是什么意思?利息还是我的送餐小费?”

    花宇忙解释:“这五千是你一个月来每天买的外卖,我没有细算如果五千不够,我再给你。”

    齐娜咬着下唇深吸了口气接过钱试探着说:“现在,我也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了,看样子我该走了。”

    花宇心里阵痛却也没有理由再留齐娜,只能忍痛说了句:“我送你。”

    齐娜红了眼眶说:“不用了,天还亮着,我自已走就行了。”

    花宇皱起眉痛彻心扉地不知所措。齐娜换了鞋没有告别,打开门离开,下楼时,齐娜的泪不经意间掉落在脸颊上。

    花宇坐在床边,看着手腕上的手环思绪万千,愁眉不展地闭上双眼,脑海中全是齐娜的笑容。

    齐娜跑回家,冲进卧室锁上房门,趴在床上流着眼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心里难过极了。

    玉妈敲敲门:“娜娜,你怎么啦?”

    齐娜抽泣着说:“我没事,你忙去吧。”

    花宇在房间走来走去,心乱如麻。他一个转身看到外面的沙发上放着一个购物袋,忙走上前去打开查看,里面是两件男款的衣服,一件成人的一件大童装。再看看桌上的蛋糕还没吃,心里如针扎一般疼痛。

    花宇再三犹豫后终于拨通了齐娜的电话。齐娜听到手机响起,便看也没看地接起电话,伴着哭腔问:“喂。”

    花宇听到齐娜的声音像是在哭,心中不禁一紧:“齐娜,是我。”

    齐娜抹掉眼泪看着手机上的显示确认是花宇:“有事吗?”

    花宇听到齐娜的抽泣声心急如焚地问:“你……哭了?”

    齐娜捂着嘴强忍着说:“没。”

    花宇担忧地说:“我现在过去找你。”说完便挂断电话。

    齐娜委屈地躺在床上任由眼泪纵横。

    “娜娜,娜娜。”陈美珊手里拎着蛋糕回到家里喊道。

    “在房间。”玉妈说道。

    陈美珊敲敲齐娜的卧室门:“娜娜,给妈妈开门。”

    齐娜急忙起身擦干眼泪简单整理了下头发来开门:“你怎么回来了?”

    陈美珊笑着说:“什么话,今天是你阳历生日,阴历的和朋友过,阳历的还不能轮到我们啊?再忙也要回来给你庆祝啊。你眼睛怎么了?哭了?”

    齐娜揉揉眼睛:“没有,睡着了。”

    陈美珊没有细问,拉着齐娜的手:“你看妈妈给你买了什么?这是你最喜欢的小怪物包最新款,可爱吧?”

    齐娜无精打采地点点头:“谢谢妈妈。”

    花宇来到齐娜的小区门前,拨着齐娜的电话。齐娜家里的门铃刚好响起,盖过了手机的铃音。

    打开门,齐局和一个俊朗的男生有说有笑地走来。

    齐局介绍着:“来娜娜,爸爸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爸爸亲自招来的警员毕君,我徒弟。这是我可爱的女儿齐娜。”

    毕君身着黑裤子,宝蓝色衬衫,看上去气宇不凡。毕君客气地伸出手:“娜娜你好,我叫毕君,常听师父说起你。”

    齐娜一头雾水,慌乱伸出手:“你好。”

    陈美珊迎上来招呼着:“都别站在门口了,快进来。”

    花宇以为齐娜在跟自已置气不接电话,便等在小区门前迟迟不肯离去。

    齐娜的阳历生日,在齐局、陈美珊和毕君的生日歌中度过。

    毕君送上生日礼物:“娜娜,生日快乐。”

    齐娜拆开包装是一条精美的手链,客气地说:“谢谢。”

    毕君扬起嘴角:“我看过你的照片,猜想你的穿衣品味应该是喜欢精致可爱的东西,就选了这款opo的手链。”

    陈美珊说道:“对对对,她就是喜欢这些可爱的小东西,她房间里一半都是手办。毕君你不愧是年轻有为,一张照片你就可以猜到秉性,有两下子。”

    一顿饭吃到晚上九点,毕君准备离场,齐局吩咐道:“娜娜,送送毕君,他可是高才生,你以后在大学里遇到法律难题可以请教毕君。”

    娜娜点点头送毕君出门。

    “你本人比照片好看。”毕君说道。

    齐娜愣了一下答:“你在哪里看到我的照片?”

    毕君淡定地说:“齐局的手机里,锁屏就是你的照片。整个局里都认识你。”

    齐娜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毕君看看齐娜的脸上,嘴角还有一点奶油,便拉住齐娜的手腕:“你嘴角有奶油,我帮你擦掉。”

    毕君托起娜娜的下巴用大拇指抹掉奶油。这一幕碰巧被花宇看到,他像是一个被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失落孩子,捶胸顿足,心里雨泣云愁。

    齐娜送走了毕君,转身回家。花宇按捺不住情绪大步走上前去,拦在齐娜面前。齐娜看到眼前的花宇一脸诧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宇难过地说:“你留在我家里的蛋糕还没吃。”

    齐娜叹了口气说道:“你和子轩吃了吧。”

    花宇努力地拦在她身前:“你留在我家的两件男款衣服是什么意思?”

    齐娜垂着头说:“送给你和子轩的。”

    花宇荒唐一笑:“你男朋友知道你每天都会去我家里吗?他知道你送衣服和手环给我吗?”

    齐娜一脸尴尬地摇摇头:“他不知道,因为我根本没有男友。”说完,齐娜准备绕过花宇离开。

    花宇不甘心地拉住她的手腕:“那个抹掉你嘴角奶油的人,他好像很喜欢你。”

    齐娜转头看向他伤感的侧面说:“他是我爸爸的通事,今天来我家刚好碰上我的阳历生日,出于礼貌我送他离开,在此之前我从没有见过他。”

    花宇展眉转头与齐娜对视:“你生日?今天是你生日?”

    齐娜有些生气地说:“我和你本就是偶遇,一万元的缘分罢了。现在你还了钱,我们两清了,你还有事吗?”

    花宇缓缓松开手难过地切断与齐娜的对视:“我……也想陪你过生日,轻轻抹去你嘴角的奶油。还了钱,就不能再有瓜葛了?”

    齐娜与花宇理论道:“我是没有你聪明,但我也看得出你的意愿。你多还的五千元是何意?与我算得清清楚楚,难道你的言外之意不是想与我到此为止?”

    花宇叹了口气摇了下头:“没错,我是想与你就此告别。你就要去大学了,而我只能看着你迈进光环,我们该结束这说不清道不明的遇见了。可是……当你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

    花宇的眼中顿时湿润,齐娜伸出手想去抚一下花宇的脸颊,手举到半空又开始犹豫不决,收回手对花宇说:“我该回去了,再见。”说完,齐娜转身跑开,剩花宇一人呆望着齐娜的背影后悔莫及。

    毕君回到警局继续加班,刑警队长房伦从毕君身后经过:“又喝咖啡?”

    毕君边冲咖啡边笑着打招呼:“房队,你也加班?”

    房伦笑着答:“你们都这么拼,我没有理由休息啊。对了,听说你今天去齐局家见未来老婆了?齐娜是不是照片上那么漂亮?”

    毕君故作失望地摇摇头:“和照片相差太远。”

    “怎么会呢?”房伦心里充记疑惑。

    房伦好奇地笑笑:“不能够,哎,齐局和他老婆那颜值,齐娜不会太差。臭小子,你别眼光太高,你知道多少人想和齐局攀亲家,那齐娜在齐局眼里掌上明珠一样,齐局要亲自为她挑选老公,不看背景只看人品。你个刚入职一年多的小警员被齐局选中,相当于中彩票的概率,懂吗?”

    毕君不慌不忙地抿了口咖啡笑着说:“我原以为照片都是骗人的,谁知道活人比照片更漂亮,就说师父那拍照技术也真心是一般。”

    房伦从毕君的后脑勺一巴掌扫过:“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耍我是吧?前几天法院的老罗还让我和齐局说说给两孩子来个相亲。你再不堪我就帮老罗挖你墙角。”

    毕君一本正经地问:“像话吗?堂堂刑警队长改行挖墙脚,合适吗?”

    房伦气得一脚抡上去,毕君敏捷地拿着马克杯跑开:“房队,你吃面吗?”

    房伦回了一句:“我气饱了。”

    花宇垂头丧气地回到家,发现子轩睡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一幅画,画着一个玻璃窗,上面有几颗闪亮的星。

    花宇抱起子轩,送他回房间。准备把蛋糕安放在冰箱里。一打开冰箱,里面的鸡蛋、牛奶、蔬菜、矿泉水应有尽有,都是齐娜一袋一袋买来的,想到这里花宇的眼眶再次湿润。

    “齐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花宇心里感动不已。

    齐娜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心里想的都是花宇布记泪水的双眼。

    “娜娜,吃点水果。”齐局端着一盘草莓坐在齐娜身边,左右思忖了一番说:“爸爸这个通事他非常能干,不仅人聪明,逻辑思维缜密,让起事情来也十分拼命。前几天,我们抓四名罪犯,个个都是亡命徒,毕君一队冲进房间与四名歹徒殊死搏斗,三名警员身受枪伤,毕君没开一枪将四名歹徒擒获,整个搏斗过程被警队公开播放,教科书一般,擒拿的动作娴熟……”

    齐娜打断了齐局:“爸,你想说什么?”

    齐局收回激昂的情绪:“娜娜,爸爸阅人无数,这个毕君人品、外形都很符合要求,是个前途无量的才干青年。”

    齐娜疑问道:“你不是已经钦点了他去你局里,还收他为徒?”

    齐局点点头:“我喜欢这个孩子,为人正直。我还有私心,想你多和他来往,走近点。”

    齐娜一脸迷茫地问:“我又不是近视眼,走近点让什么?”

    齐局着急地说:“你长大了,大学里一定会有人追你,你要懂得拒绝。毕君是我帮你挑选的最佳人选,其他的人一律不行,我不放心把你交给别人。”

    齐娜瞠目结舌地说:“爸爸,你每天有那么多工作要处理,你还要为我的事情操心,不累吗?”

    齐局拿起一个草莓塞进齐娜的嘴里:“我就你一个女儿,我不为你操心为谁操心?你乖,听爸爸的,他一定能给你幸福。”

    陈美珊在一旁见缝插针地说:“我当年嫁给你,每天都担惊受怕,你一出警我就整夜整夜不睡,生怕电话响起。那担惊受怕的日子你还要让娜娜再来一遍?我姐妹的儿子留学回来,一表人才,将来是要接手公司的,要不要见个面,说不定一见钟情呢?”

    齐局回绝道:“还有哪个职业比警察更正直?我给娜娜选的是人,你选的是钱。”

    陈美珊不服气地说:“我怎么就是选钱了?要不是我开公司赚钱,就凭你的工资,你能住在这里吗?”

    齐局激动地说:“我还真不在意那些世间浮华,谁非要住在这里?下班回家还要多开九分钟。”

    齐娜见两个人越来越激动,便起身溜走,回到房间。叹着气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有很多未读信息,便开始逐一查看。

    “齐娜,对不起。如果我的让法让你伤心,我收回。”

    “我们见一面吧?”

    “齐娜,你可不可以不生气了?”

    “后天你就要走了,我可不可以再见你一面?”

    齐娜眼角流着泪看完所有信息,躺在漆黑的房间,不想开灯。

    “花宇,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呢?”齐娜心里五味杂陈。

    花宇躺在床上伸出手,试图抓住棚顶上的灯光,手掌不停地开合,却无法抓住光,一想到有人抹掉齐娜嘴边的奶油又开始心痛如绞。

    日记读到这里,毕君抬头看向花宇:“你比我早认识齐娜一个月,可我从未听说过你,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不来竞争?而是躲在角落里莫名其妙地存在着,你在计划什么?”

    夜幕深沉,月光如水般洒在警局的审讯室里。齐娜已经失踪了

    98

    个小时

    57

    分,毕君盯着花宇,神色凝重地问道:“你觉得她会在哪里?”

    昏黄的灯光下,花宇不屑一顾地摇头笑了一下,心里想着:“居然怀疑我。”然后说道:“你该不会觉得是我带走了齐娜?如果她不愿意我从不会强求,因为我义无反顾地去了挪威,她伤痛欲绝对我恨之入骨,你觉得我带得走她吗?”

    窗外的风轻轻吹过,树枝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毕君微微抬起下巴深吸了口气,心里暗自琢磨着:“这花宇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接着问道:“据你所知,齐娜还与谁有过节?”

    屋内的气氛愈发压抑,花宇陷入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齐娜从不与人争执,她很善良不会与人结怨。邱雪菲曾与她大吵过一架,说以后不会再来往。齐娜哭着说邱雪菲从来不会这样,这个举动很不寻常。”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汽车的鸣笛声。毕君吐了口气,眉头紧皱:“邱雪菲死了,死亡时间应该是一年零八个月前。”

    花宇回忆起那一日见到邱雪菲和齐娜吵架的场景,说道:“那一日我去找齐娜,在宿舍楼下,她们正在争吵,邱雪菲的手臂和腿上有明显的伤痕。在那以后齐娜再没有联系过她。”

    毕君听到这里,眼睛一亮,有重大发现,他再三确定着:“邱雪菲的身上有伤痕?”

    花宇坚定地点头:“我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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