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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问心雪劫·灵草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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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宗后院的初雪落在灵草叶片上,柳屿蹲在青石旁,指尖轻触叶面。星芒状的脉络突然亮起,映出许菖在深渊的画面:她正对着碎铃发呆,尾巴卷着从自已剑穗上扯下的红丝,往铃铛裂痕上缠。

    “小木头,你看这铃铛像不像缺牙的老妇?”许菖的声音从叶片传来,带着惯有的俏皮,却掩不住尾音的颤抖,“昨天我用灵草汁泡它,结果冒黑烟!老鹿头笑我比你还笨。”

    柳屿摸着叶片上的露珠,嘴角不自觉上扬:“谁让你偷用深渊的魔火?”她指尖划过叶面,将剑宗的初雪“捧”给对方,“你看,咱们的灵草在人界开花了,花瓣是赤霞与血月的渐变色。”

    叶片中的许菖突然凑近,银铃铛发出破碎的“叮——”声:“小木头,你后颈的胎记还疼吗?我这儿的灵草叶片,能看见你在问心崖跪了半个时辰。”

    雪粒落在柳屿后颈,她摸了摸发烫的胎记:“不疼,倒是你——”看着许菖后背新添的鞭痕,喉间发紧,“父亲又罚你了?”

    “小意思!”许菖甩了甩尾巴,将红丝系成蝴蝶结,“等我修好铃铛,就去剑宗偷梅花糖,李婆婆新熬的糖稀,肯定粘牙。”她忽然压低声音,“老苏头是不是又板着脸?你把玉佩摔他面前,就说‘当年破庙捡我时,我的剑柄还缠着你的诛邪剑鞘呢’!”

    柳屿忍不住笑出声,听见远处问心崖传来钟鼓之声。云舒的身影出现在月洞门,剑柄的剑穗还沾着未化的雪:“柳师姐,长老们……”

    “知道了。”柳屿站起身,对着叶片轻声道,“等我回来,给你看剑宗的梅花。”

    叶片中的许菖比了个鬼脸:“要带糖来!不然就告诉老鹿头,你昨晚偷偷在房顶练‘血月剑诀’!”

    问心崖的寒风卷着雪粒,柳屿跪在青玉坛前,听着玄玑子长老的怒斥:“与魔修私通,修炼邪术,你可知罪?”

    她抬头,看见七位长老列坐云端,苏明霄站在最右侧,袖口紧攥着半块血月玉佩——那是她在裂隙荒原看见的,与自已通源的玉佩。

    “弟子无罪。”柳屿的声音混着风雪,“许菖给我的不仅是魔修的药膏,更是破庙雨夜的温暖。”她解开衣领,露出后颈的剑形胎记,“这是双剑主的印记,与她心口的一模一样。”

    玄玑子冷笑,手中诛魔剑发出清鸣:“魔修的幻术而已!”他挥剑斩向灵草盆栽,“看我斩了这妖植——”

    “住手!”柳屿本能地扑向盆栽,剑穗甩出的星芒竟凝成护盾,“它能映出许菖的近况,就像她能看见我!”

    叶片突然亮起,映出许菖在深渊的场景:她正举着修好的铃铛,对着叶片大喊:“老东西!我尾巴毛编的剑穗,比你的诛魔剑穗结实百倍!”

    长老们哗然。玄玑子的诛魔剑“当啷”落地:“竟敢用魔镜窥伺!”

    苏明霄上前,指尖抚过剑穗:“你如何确定,这不是魔界的诡计?”

    柳屿掏出半块玉佩,与苏明霄袖中玉佩相吸,古篆“双生剑主”在风雪中浮现:“师父,你记得破庙的供桌吗?我被村民打伤时,是许菖用尾巴毛给我编剑穗,那时你袖中的诛邪剑鞘,还带着她银铃铛的残响。”

    雪越下越大,苏明霄望着她眼中的光,忽然想起七岁那年——柳屿抱着断剑,掌心还攥着许菖的半玉。他终于长叹,将断念剑收入鞘中:“柳屿,仙界传讯……”

    “我知道。”柳屿打断他,“但楚昭有危险,她的极阴之眼正在被骨蝶妖吞噬。”她指向灵草叶片,那里正映出楚昭在冷宫的画面,“许菖说,极阴之血能激活泣仙谷的第三道封印。”

    演武场角落,弟子们窃窃私语:

    “你看见柳师姐的剑穗了吗?刚才竟挡住了玄玑子长老的剑气!”

    “我听说她腕间的护腕,是魔界圣女的尾毛所织,难怪能抗测魔术……”

    “嘘!云舒师兄来了——”

    云舒握紧木剑,望着问心崖的方向。十年前,他曾看见柳屿在雨夜偷偷修补剑穗,那时的红丝带,分明是魔界的血月结。此刻,他袖中藏着片灵草叶——是柳屿偷偷塞给他的,能映出许菖在深渊刻石像的场景。

    “云舒,”他忽然听见柳屿的声音,抬头看见她站在月洞门,剑穗上的碎铃还沾着雪,“若我被关禁阁,替我给灵草浇水。”

    少年红着眼眶点头,忽然想起七岁那年,柳屿把唯一的芝麻糖分给他:“师姐,我信你。”

    柳屿怔住,忽然想起许菖说的:“人界的偏见,总敌不过真心。”她摸了摸云舒的头,转身踏向问心崖,剑穗在风雪中划出双剑交叠的轨迹。

    血月深渊的血月花谷,许菖跪在血月圣殿前,听着父亲的怒吼:“你竟敢把灵草分给人界!苍梧的封印只差极阴之血——”

    “可你知道吗?”许菖打断他,举起映着柳屿的灵草叶片,“她在问心崖跪了三个时辰,只为证明我不是魔修的怪物。”她摸着心口的剑形胎记,“千年前,她替我挡下神罚;现在,我要替她挡住人界的偏见。”

    斯翌的魔鞭顿在半空,看着女儿眼中倒映的人界雪景。那里,柳屿正用剑穗扫去灵草上的积雪,像在呵护最珍贵的宝物。“你以为灵草是信物?”他的声音第一次软化,“那是苍梧的眼睛。”

    许菖愣住,叶片突然泛起血光,映出苍梧的利爪在泣仙谷抓挠封印。她忽然笑了,银铃铛发出破碎的清响:“那就让他看。让苍梧看看,双剑主的羁绊,是如何从破庙的糖纸,长成能劈开混沌的剑穗。”

    她站起身,尾巴卷着灵草叶片:“父亲,你总说魔修不该有爱——”指向叶片中柳屿坚定的眼神,“可我的爱,让灵草在人界扎根,让铃铛在剑宗鸣响,这难道不是比苍梧更强大的力量?”

    血月花突然盛放,花瓣上浮现楚昭在冷宫的画面:她正将极阴之血滴在星象盘上,盘心浮现双剑交叠的图案。许菖的银铃铛骤然急响——那是骨蝶妖啃食记忆的警讯。

    问心崖上,柳屿看着灵草叶片中许菖焦急的脸,忽然明白她为何总说“铃铛是剑穗的耳朵”。

    “小木头,楚昭的记忆快被啃光了!”许菖的声音带着哭腔,“用你的赤霞剑穗,刺向星象盘的‘天枢位’——那是骨蝶妖的命门!”

    柳屿握紧剑柄,剑穗的星芒突然暴涨:“可我在问心崖,如何——”

    “用咱们的双生血!”许菖在叶片中举起染血的指尖,“当年在裂隙荒原分的灵草,早把咱们的血连在一起了!”

    雪地上,柳屿咬破指尖,血珠滴在灵草根部。叶片突然化作星芒剑穗,穿透空间,直刺皇宫星象盘的天枢位。与此通时,许菖的七杀剑也在深渊斩出,两处剑势共鸣,竟在泣仙谷震碎三根骨蝶妖的触须。

    “成了!”许菖在叶片中比耶,尾巴卷起柳屿的虚拟影像,“小木头,你刚才挥剑的样子,比千年前还威风!”

    柳屿忍不住笑,却听见玄玑子的怒吼:“竟敢使用魔修邪术!”她转身,看见长老们的诛魔剑已到眼前,而灵草叶片中,许菖正拼命划向自已的方向。

    “来吧。”柳屿握紧剑柄,剑穗与碎铃发出清鸣,“我这把剑,斩得开偏见,却斩不断她给我的糖甜。”

    雪停了,问心崖的雪地上,留下双剑交叠的脚印——那是许菖在裂隙荒原教她的步法,也是双剑主跨越两界的守护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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