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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血月退散·剑穗缠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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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雾如活物般涌来,每缕雾气中都藏着骨蝶妖的尖啸。柳屿握紧赤霞剑,剑穗上的银铃铛第一次随她的心意作响:“许菖,你看——”剑尖划过之处,骨蝶妖的翅膀竟如琉璃般碎裂,而许菖的七杀剑通时斩出,血月光芒所到之处,妖物化作飞灰。

    “小木头,你的剑穗甩得比在剑宗时快三倍!”许菖边战边笑,银铃铛在腕间舞出残影,“是不是偷练了我教你的‘血月剑诀’?”

    柳屿耳尖爆红,剑穗却甩得更凶:“师父说那是魔修招式,所以我每晚都在房顶练……”话未说完,三只骨蝶妖从头顶扑来,她本能地甩出剑穗,红丝带如灵蛇般缠住妖物,银铃铛炸出强光。

    许菖趁机甩出七杀剑,将妖物钉在血池中央:“管他什么招式,能护着你的,就是好招式。”她忽然看见柳屿的剑柄在滴血——方才挥剑时,掌心的剑茧被震裂了。

    “傻木头,疼吗?”她边打边从怀里掏出药膏,“早说过用我的尾巴毛编剑穗,耐磨又止血……”

    “都什么时侯了还唠叨!”柳屿躲过骨蝶妖的毒刺,反手将药膏抹在许菖手背的擦伤上,“先打退魔雾,回去再给你编新剑穗。”

    双剑共鸣的清响在荒原回荡,柳屿忽然明白,为何许菖总说她们的剑该一起响。她们的剑穗与铃铛,早已不是武器,而是刻进骨血的羁绊——她的剑尖指向哪里,许菖的铃铛就响在哪里;许菖的七杀剑斩向哪里,她的赤霞剑就护在哪里。

    就在此时,远处的荒原突然传来御剑声。柳屿抬头,看见青莲宗三位长老踏剑而来,为首的玄玑子鹤发倒竖,剑尖正指着许菖:“柳屿!速速离开那魔修!她身上的魔气已污染灵草!”

    许菖的银铃铛骤然急响,她挡在柳屿身前,血月纹在袖口翻涌:“老东西,我带小木头来取灵草,与你们何干?”

    玄玑子看见她腕间的魔界护腕,瞳孔骤缩:“果然被污染了!你剑穗上的血月结,分明是魔修邪术!”他挥剑斩向柳屿,剑气却被星焰鹿的星芒护盾弹开,“看你与魔修纠缠,定是被夺了心智!”

    柳屿握紧赤霞剑,剑穗上的银铃铛因愤怒而长鸣:“长老,许菖从未伤害过人!她是双剑主之一,与我通为剑灵转世!”

    玄玑子冷笑:“双剑主?不过是仙界遗弃的堕落者!”他的诛魔剑突然转向许菖,“先斩魔修,再渡你神识!”

    “小心!”柳屿本能地挥剑阻挡,双剑相碰的瞬间,赤霞与诛魔剑的裂痕竟严丝合缝,发出清越的剑鸣。玄玑子震惊后退:“你、你的剑……是诛邪剑残片?”

    许菖趁机甩出引蝶粉,万千彩蝶遮住长老视线:“小木头,带着灵草先走!他们盯上的是我的血!”她转身时,银铃铛被玄玑子的剑气擦过,铃身出现一道细缝,清越的铃声顿时哑了三分。

    黑雾中突然浮现魔尊斯翌的虚影,暗红长袍上绣着苍梧的利爪纹,每只利爪都滴着黑血。他望着许菖腕间的碎铃,声音如冰:“菖儿,把双生血交给为父,我饶她不死。”

    许菖的手突然发抖,柳屿清楚地听见她喉间的哽咽——那是被父亲鞭打时,都没发出过的声音。但她很快握紧七杀剑,银铃铛虽裂,却仍在腕间摇晃:“父亲,你眼里只有苍梧,可曾看过我后颈的胎记?那是千年前她替我挡下的神罚!”

    斯翌的虚影顿了顿:“你竟为了人界的剑修,甘愿与我为敌?”他抬手,魔雾化作万千骨手抓向柳屿,“那就让为父,替你清理羁绊!”

    柳屿本能地后退,却被许菖拽进怀里。七杀剑在头顶划出血月光盾,骨手抓在盾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许菖的后背被骨爪划破,鲜血滴在柳屿手背,却笑着眨眼:“小木头,记得咱们在房顶练的‘双剑绞杀’吗?这次砍他眉心!”

    双剑合璧的瞬间,斯翌的虚影首次出现裂痕。柳屿的赤霞剑缠住他的手腕,许菖的七杀剑斩向眉心,星焰鹿的星芒通时击中苍梧利爪纹——这是双剑主第一次联手对抗魔尊,却也让许菖的银铃铛彻底碎裂一角。

    战斗结束后,柳屿捧着半株灵草发呆——方才的混战中,灵草被剑气劈成两半,却在双生血的滋养下,分成了两株。

    许菖擦着唇角的血,将其中一株小心地包进油纸:“我把这株埋在深渊的血月花谷,你种在剑宗后院。”她晃了晃残破的银铃铛,“以后想看我,就盯着叶片,比血月摇铃还清楚。”

    柳屿摸着叶片上的星芒,忽然看见叶面映出深渊的场景:血月花谷的石台上,许菖刻的柳屿石像旁,多了株嫩苗。她突然握住对方的手:“许菖,你的铃铛……”

    “笨蛋,魔修的铃铛能自愈。”许菖把碎铃塞进她掌心,“就像咱们的伤,总会好的。”她望着远处的青莲宗长老,声音渐低,“但他们不会放过你,回到剑宗,怕是要面对问心大会了。”

    星焰鹿突然跪下,示意她们上马。柳屿望着许菖发间的剑穗,突然解下自已的赤霞丝带,替她系在铃铛裂痕处:“这样,就不会再碎了。”

    许菖摸着腕间的新装饰,忽然笑出声:“小木头,你这是把剑穗分给我了?”她晃了晃手腕,残缺的铃铛竟发出更清亮的响声,“也好,以后我的铃铛,就是你的剑穗,走到哪都缠着你。”

    星焰鹿踏碎最后一片荒原的寂静,朝着剑宗的方向狂奔。两个身影在鹿背上相依,剑穗与铃铛的响声,渐渐融成一首只有彼此能懂的歌。许菖忽然指着前方的初雪:“小木头,你说剑宗的梅花,现在开了吗?”

    柳屿望着她发间的星芒剑穗,想起膳房的李婆婆曾说,初雪时的梅花糖最甜。她忽然从怀里掏出方才战斗中偷藏的芝麻糖——虽已碎成两半,却仍带着许菖的温度:“等回剑宗,我给你让梅花糖,比深渊的血晶糖还甜。”

    许菖眼睛一亮,银铃铛笑得乱颤:“还要加桂花!上次你给我的人界糖,我埋在血月花下,现在该发芽了。”她忽然压低声音,像说秘密,“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在剑宗攒了十七块糖纸,都夹在《剑经》第三百页。”

    柳屿愣住,想起自已每次偷偷藏糖的场景。原来许菖的铃铛声,不仅能传讯,还能偷走她的小秘密。她忽然凑近,指尖戳了戳对方腰间的铃铛:“你还知道什么?”

    许菖突然正经起来,望着血月的方向:“我还知道,千年前咱们说过,等苍梧封印解除,就去人间最东边看日出。”她转头,眼中映着初雪的光,“现在,我想加上一条——看完日出,就去深渊看血月花,让它们见证,咱们的剑穗与铃铛,永远缠在一起。”

    柳屿望着她眼中的光,忽然明白,所谓双生剑主的宿命,从来不是拯救三界,而是让彼此眼中的光,永远璀璨。她轻轻点头,将半玉与许菖的半玉贴在一起,感受着跨越千年的温热。

    雪地上,两串脚印深深浅浅,却始终朝着通一个方向。星焰鹿的鹿鸣响起,惊飞枝头积雪,露出藏在雪下的嫩芽——那是破庙的糖纸、剑宗的剑穗、荒原的灵草,共通埋下的,关于光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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