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的齿轮开始转动,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银子碰撞的清脆声响。
陈默着手准备香水的初步生产。
他需要确保第一批货能够顺利交付,打响名声。
然而,与张老板的接触多了,一种微妙的不协调感渐渐浮现。
张老板依旧笑容记面,言语间对陈默这位“财神爷”恭敬有加。
但他询问的问题,却时常越过销售的界限。
“陈公子,这香水所需的花材,用量几何?可有特定产地?”
“不知这调配过程,是否需要特殊器具?”
诸如此类的问题,看似不经意,却总在试探制作的边缘。
陈默心中那根名为警惕的弦,悄然绷紧。
这位张老板,果然不是个安分的主。
他面上不动声色,回答得滴水不漏,只谈论市场和销售策略。
将核心的制作环节,牢牢护在自已身后。
这日,陈默从暂作坊点出来,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思虑。
他信步走进了熟悉的“清风茶馆”。
午后的茶馆,客人不多,阳光透过窗棂洒下,空气中飘着淡淡茶香。
柳如烟正坐在柜台后,指尖轻点着算盘,发出清脆的噼啪声。
她抬眼看到陈默,放下了手中的活计。
“陈公子来了。”
她起身,亲自沏了一壶热茶,端到陈默常坐的靠窗位置。
“看你似乎有心事。”
柳如烟将茶杯轻轻推到他面前,声音温婉。
陈默端起茶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他看向柳如烟,她眼中的关切并非伪装。
“没什么,只是生意上的一些琐事。”
柳如烟坐到他对面,柔声道。
“张老板那边?”
陈默点了点头,没有隐瞒。
“他似乎对香水的配方很感兴趣。”
柳如烟了然。
“商人逐利,张老板能在扬州城立足这么久,心思自然活络。”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过你也要放宽心些,他现在还需要依仗你。”
“凡事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说着,她想伸手为陈默续茶。
指尖却不经意间,轻轻擦过了陈默放在桌沿的手背。
一丝微弱的暖意,如通电流般,瞬间传遍了陈默的四肢百骸。
他微微一怔。
柳如烟也顿住了动作,脸颊上飞快地掠过一抹红晕,又迅速隐去。
两人目光短暂交汇,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悄然滋生。
陈默的心湖泛起涟漪,但他很快压下了那份悸动。
现在不是分心的时侯。
张老板那边的隐患,必须尽快查清。
他收回目光,端起茶杯啜饮一口,掩饰了那一刹那的失神。
“多谢柳老板提醒,我会小心的。”
又与柳如烟闲谈了几句,陈默便起身告辞。
他没有直接回住处,而是绕了个圈子,朝着张老板的香料铺方向走去。
直觉告诉他,张老板最近的异常,或许不仅仅是好奇心那么简单。
临近香料铺时,天色已近黄昏。
夕阳的余晖将街巷染上了一层暖金色。
陈默放慢脚步,隐匿在街角一处阴影里。
恰在此时,他看到张老板行色匆匆地从铺子后门走出。
左右张望了一下,便快步拐进了旁边一条僻静的小巷。
陈默心头一动,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小巷狭窄而幽深,光线昏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和淡淡的霉味。
陈默屏住呼吸,脚步放得极轻,如通狸猫般潜行。
他看到张老板在巷子深处停了下来。
那里站着另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色长袍,兜帽拉得很低,将整张脸都笼罩在阴影之中。
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两人似乎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距离有些远,风声夹杂着远处街市的喧嚣,陈默听不清具l的谈话内容。
他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了几步,试图靠近一些。
就在他距离两人还有七八步远,身l紧贴着冰凉的墙壁时。
那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神秘人,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
突然停止了与张老板的交谈。
猛地转过头。
兜帽的阴影下,似乎有两道锐利的目光,穿透昏暗,直直地射向陈默藏身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