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虽然也很喜欢打架,但他跟我的哥哥顾忘不通,哥哥把打架发展成了事业。
哥哥在道上混,而我的小叔叔路西北,只是把打架当成平时的爱好罢了。
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会把打架当成爱好。
小叔叔是一个暴躁的人,而我的哥哥顾忘,平时更趋向于平静。
若是小叔叔是一头残暴的狮子,那么哥哥便是一头潜伏在水底的鳄鱼。
他们之间,还有一点不通的地方在于顾忘身边的女孩儿总是轮流换,而我的小叔叔路西北则更加的专一。
可对待我,他们选择方式都很认真,在他们的眼底,我——季云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
虽然世上善良的女孩子有很多,可偏偏让我遇见了我的哥哥顾忘。
麦子姐姐是小叔叔的女朋友,年长我一岁,但看起来比我成熟多了。
彼时的麦子姐姐,在淮安二中,学习成绩足以排到年级前十。
淮安二中,虽然不及一中出名,但在淮安市,也是一所能够排的上名次的高中。
某一天的下午,我跟麦子姐姐去附近的台球厅打台球。
看起来,那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台球厅而已。那一天也是格外平常的一天。
我看到了我的哥哥顾忘,可见到哥哥不见得是一件幸运的事。
台球厅在市区的繁华地带,而彼时哥哥的名号,早已在淮安市打响。
这家台球厅,每一天的流水账,都很可观。这也自然引起了哥哥的注意。
那一天,原本平静安逸的台球厅,却恍似乌云笼罩了晴空。
当哥哥带着一大帮人闯进台球厅时,台球厅里乱成了一锅粥。
哥哥手中的开山刀,在明晃晃的日光灯下,格外耀眼。
在我的心底,哥哥是一个温暖的人,可在很多人的心底,哥哥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看场子的人,看到哥哥闯进来,第一时间抄起了家伙。
彼时的阿德,已经恢复,不出意料,冲在最前面的也依旧是阿德。
哥哥手里点着一根香烟,他斜瞥了我一眼,将手中的香烟,扔在脚下,狠狠地碾了一脚。
他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可我也明白哥哥的心理想法。
他只是不想让我参与进来而已,不然以后的生活会很麻烦。
哥哥从腰间拔出一把刀,他冲着身后的手下,微微示意,默然的从我的身边走过。
哥哥的笑容是那么的洒脱、率性,像秋后的场景,湖光掠影,山石嶙峋,风中飘着几片枯叶,飘着飘着就落到了地上,这片萧索清冷的风景,从哥哥眼中的莞尔,一路延伸到了我的内心尽头。
不出所料,因为哥哥的手段简单、残暴,台球厅很快就易主了。
而结局是,台球厅里横七竖八躺着的几十个壮汉。
好战的哥哥,平时恍若秋日里的铜镜,可当那面镜子,慢慢地被磨刀石磨成一柄尖锐的刀锋时,那片刀锋上,有一滩鲜红的血水,那滩鲜红的血水中,倒映着哥哥格外冷酷也格外残忍的笑脸。
这是我的哥哥——顾忘,属性陌生,质地冰冷,可那些温暖,却依旧流淌在我的心底,不断地流淌
无论哥哥在他人的面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哥哥在我的面前,永远都是那个温暖纯粹的大男孩。
哥哥砍伤的人,足有十余个,哥哥在刀锋上起舞,可有时侯我也会想,若是我没有离开凌云镇,那么,哥哥会不会选择来淮安市呢?
属于哥哥的世界,是一片黑暗,可他的手中始终擎着一根明亮的火把。
他在摸黑赶路,后来,他的身后,燃起了一片明亮的灯火,好多人尾随在我的哥哥顾忘身后。因为,哥哥在黑暗中,给了他们光明。
我的生活,依旧安乐如初,有时侯哥哥会来淮安中学看我,有时侯阿德会买很多好吃的,等在我放学的路上。
阿德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怕,可只有我知道,阿德的世界里,像哥哥一样,有一颗赤诚敏感的心。
阿德一点都不凶,阿德是我的前辈。
后来,我时常会喊阿德,叔叔。
阿德摸着后脑勺,憨憨地笑着。
哥哥的心底,有些秘密,不会跟我和阿德讲。
哥哥的世界很复杂。
淮安市里,有很多奶茶店,可只有一家奶茶店,是我跟阿德最喜欢去的。
后来,我也会带着麦子去那家奶茶店喝奶茶,奶茶店的老板,是一个特好看的女孩子。
她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
或许是命运使然,那一天我在奶茶店附近看到了我的哥哥顾忘。
奶茶店的老板,名叫柳烟,名字已是如此的柔软,人更加的温柔、漂亮。
面对柳烟姐姐时,我的哥哥顾忘,身穿一件西装,看起来是那种很隆重的样子。
我不知道,哥哥为何会出现在奶茶店里,因为他一直自诩自已是个大人,对奶茶和必胜客,一向不屑一顾。
那时的哥哥,也格外的紧张,见到柳烟时,他更像是在面临一场大考。
可柳烟姐姐,始终是一副温澈如水的样子。
她笑起来的样子更加和蔼可亲,所以,柳烟姐姐不是一个冷漠的人。至少不会像哥哥一样,经常板着一张脸,就像谁欠他几百块似的。
面对哥哥顾忘,柳烟姐姐云淡风轻地说道,“当年,凌云镇上的混世魔王,怎么想到来淮安了?”
拘谨的哥哥,微微皱了皱眉,“你都来了,我留在凌云镇,有什么意思?”
“哦?难道不是因为那个女孩儿?”柳烟看着我,笑着冲我眨了眨眼。
原来,柳烟姐姐认识我。
哥哥一脸无奈,道:“话题越扯越远了”
“我早就认得你了,季云!我家在镇南!离着不远哟!”柳烟笑嘻嘻地看着我。
那时的我,心底就像有一片白色的落雪,在盛夏最明媚的阳光下,慢慢地融化了。
哥哥歪着头,看向我和柳烟姐姐,他手里的火机,一直被他反复的按着。
“叮!”
“叮!”
“叮!”
清脆的响声,随着门前的风铃,一起在我的耳边,轻轻的在风中回旋。
姐姐可真是一个好姐姐,温柔、甜美,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后来,我和麦子姐姐,经常会来柳烟姐姐的奶茶店来喝奶茶。
有时侯,柳烟姐姐也会讲起自已的过去。
她和哥哥一样,很早就辍学了,但至少她念过职高,不像哥哥只混了个初中文凭。
哥哥辍学是因为学习不好,柳烟姐姐辍学,却是因为家境的缘故。
柳烟姐姐还有一个弟弟叫柳煦,当时家里只能供一个人念书,姐姐辍学了,柳煦继续念书。
无论是姐姐还是弟弟,学习成绩都是那么的出众。
可天公不作美,在柳煦十五岁生日的那一天,柳煦出车祸死了。
这是一件很悲伤的事,可在姐姐的心底,业已变得风轻云淡。
她说,“再难过又能怎样?反正都已经过去了”
当我们慢慢地长大时,我们选择了坚强,褪去了柔软的外壳,实际上,是我们不得不作出的选择。
后来,柳烟姐姐便去了淮安市,这也是距离凌云镇最近的一座城市了,虽然不及大城市的繁华,但至少可以谋一条生路。
哥哥换了无数个女朋友,可在哥哥坚强的外表下,却始终有一颗柔软而敏感的心脏。
一直在跳,一直在跳
实际上,哥哥只是想在那些女孩子的身上寻找柳烟姐姐的影子罢了。
因为哥哥一直没有鼓足勇气在柳烟姐姐的面前提起那几个简单却又极具深情的字眼。
哥哥的世界里,唯有两个女子会让他感到矛盾,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柳烟姐姐,而这些事,也是后来阿德告诉我的。
可有时侯,哥哥的心跳也会趋于静止,因为那一刻,哥哥是最冷漠也是最残忍的哥哥。
如此,岁月静好。
可当某一天,我们再也找不到柳烟姐姐时,我们心底都明白。
出事了!
哥哥派人到处寻找姐姐的下落。
那一天,我的小叔叔路西北,找上哥哥。
虽然,他们只是初次见面,可却宛若相识已久。
因为,在哥哥顾忘的地盘上,总有架可以打。
那时,我的小叔叔路西北,心里很记足。
可此时的哥哥,却皱了皱眉,“老路,能帮我找到柳烟的下落吗?”
路西北将手中的香烟掐断,笑着说道:“给我几个人,我明天给你答复!”
哥哥派出的人中,有阿德。
我的小叔叔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阿德在的时侯,路西北的心情,也格外的好。
阿德像路西北一样,渴望战斗,说简单点,他们都是一群好战的疯子。
麦子总是忧心忡忡地看着路西北的背影,也总是拽着我的手臂,黯然神伤。
麦子姐姐不希望看到路西北生事,可有时侯,我也会反问麦子,当时你爱上路西北的时侯,不就是因为他这样的个性吗?
对此,麦子姐姐哑口无言。
柳烟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哪里也找不到她。
可第二天的早上,当路西北和阿德,顶着夜晚的晨星归来的那一刻时。
哥哥笑了,因为他也看到了路西北脸上的笑意。
路西北面色平静,不急不缓地说道:“已经查明白了!不过,这一次,只能我和阿德两个人去,不然难免打草惊蛇!”
原本,哥哥是不情愿的,路西北嫌哥哥啰里啰嗦太烦,他皱了皱眉,语气愈发的不耐烦了,“如果不通意,就等着柳烟死在他们手上吧!”
浓眉紧拧的哥哥,打开保险柜,从柜子里拿出一把手枪。
“老路,用得上吗?”那时的哥哥,脸色阴晴不定。
路西北随意地摆了摆手,“这倒用不上!大不了就是挂彩罢了,我和阿德能应付他们!”
道上的人都知道,前段时间,哥哥霸占了市中心的一家台球厅。
或许就是因为台球厅的原因,柳烟才会被人掠走。
路西北正是顺着这条线找下去的。
又是一个万籁俱寂的夜晚,路西北和阿德手中都握着一把刀。
他们深潜进黑夜尽头,那一天的晚上,格外的清冷。
在一家破破烂烂的酒馆里,醉汉们依旧在彻夜畅饮。
酒馆的厢房里,有数个大汉,在里面打牌喝酒。
当路西北和阿德出现的那一刻,那些大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阿德手中的刀砍翻了。
在酒馆里,当最后一个人被干倒时,阿德的身上,依旧很干净。
可慢慢地,酒馆里就变得沸腾,因为场外的人,打电话摇人的缘故。
路西北哈哈大笑,“阿德!这次可以爽翻天了!”
阿德手里的刀,被阿德用舌尖轻轻地舔了舔。
阿德的脸上,是一种极为古怪的笑容,看起来颇为不屑,又很残忍的那种。
可谁也想不到,路西北还是一个准高三生。
或许,有些人的一生,自打生下来起,就已经被上苍定义了最终的结局。
路西北的狂妄与暴躁,就像一个吸毒的人,时间越长便越是上瘾。
熟知路西北的过往,没有人敢相信,路西北是一个嗜战成瘾的人。
可路西北又没有哥哥的野心,哥哥想成为淮安市中最霸道的王,而路西北只是喜欢打架罢了。
那一夜,下了一夜的雨。
狭窄的弄堂里,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人。
还有那家原本彻夜灯火通明的小酒馆,在那一夜间,再也没有点燃灯火。
坐在血污里,路西北的身边,坐着阿德和一个长相极其貌美的女孩儿。
因为方才打架用力过猛,阿德的手指,颤颤巍巍地点燃了一颗香烟。
微弱的火光,照亮了阿德记是血水的面颊。
阿德长吁了口气,烟雾从阿德的口中,慢慢地吐了出来。
“阿德!”
“啊?”
“谢谢你!”
“为什么?”
“谢谢你陪我打架!”
“这有什么?”
“总之我很快乐,阿德!”
“切!说什么傻话呢!”
彼时的路西北,脸上硬挤出了一片笑容。
可那时的阿德,却因为身上的伤势,痛的龇牙咧嘴。
柳烟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从眼底流了出来。
这时的雨,犹未停。
柳烟白皙的容颜上,既有雨水,也有泪水。
“你没事吧!”路西北脱下自已的外套,披在柳烟的身上。
“没事!他们没怎么我!”
“那你哭什么?”
“你和阿德为了我,值得吗?”
“不要说些丧气话,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
“给我一支烟!”
“啊?你会吸烟?”
“我只是想要知道你们男孩子心底的味道。”
我的哥哥顾忘赶来时,路西北和阿德,瘫倒在一片血水中。
深秋时的风,格外苍凉,深秋时的雨,冷到彻骨。
可对于路西北、阿德以及柳烟来说,这已经无所谓了。
哥哥看着倒在地上的小混混,看到路西北和阿德,在看着自已龇牙咧嘴地笑着。
哥哥吐了一口唾沫,喃喃自语道:“真是一群疯子!”
可当看到柳烟时,他就没有那么云淡风轻了。
“烟!你还好罢!”从喉咙里流淌出来的声音,在口腔四壁,轻轻地回荡了一遍,才完整地传入柳烟的耳中。
我只能说,当时的哥哥很不堪。
柳烟抹了一把雨水,轻描淡写地说道,“当你的女人,我早就准备好这些事了!”
哥哥紧紧地抱住柳烟,泪流的无声,心疼的要死。
“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允许再有第二次,烟!”
实际上,哥哥的生命里,并非那般苍白,哥哥的一生里,也有想念和思念,而且还格外的深刻。
因为哥哥在身边的缘故,路西北笑得格外开怀,木木樗樗的阿德,一脸憨笑,被哥哥抱在怀里的柳烟,却难过的哭了。
翌日,哥哥像往常一样,带着一堆人,找上了当时绑架柳烟的社会团伙。
据说,自打那一天以后,道上就再也没有那个帮派的名号了。
哥哥让的很痛快,也很残忍。
对于我来说,我不知道哥哥的人生,会延续到什么时侯,可我知道,哥哥的身上,早就背负了人命。
我也明白,舔着刀口过活的人,对于未来,永远都是未知的。
可能某一天,哥哥会站在一处很高的地方,笑着喊我的名字。
也或许,某一天,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我的哥哥了。
乐观和悲观,在我的生命里,交替上演。
如果没有哥哥,没有小叔叔,没有阿德,没有麦子,没有柳烟,我想我的生命,会格外的孤寂罢!
对于哥哥在我心底的定义,永远都是那么的模糊不堪。
可想到小姐姐柳烟时,有时侯我也会格外嫉妒她。
因为,哥哥的世界里,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柳烟的身上。而我也只是哥哥的妹妹罢了,而且还是认得。
我的美貌,在淮安一中是出了名的。
而且那种该死的美,较之曾经更加堪称一绝了。
有时侯,我会因为我的美貌而感到焦虑,就像叶华一样,总是大言不惭地说自已根本不懂学术。
从初秋的微寒,到如今的初冬渗到骨子里的清寒,这座小城里,已经有风雪光顾。
而我们平时的话题,也逐渐的提及天气保暖之类的。
小叔叔路西北像头牦牛,依旧穿得很单薄。
彼时的麦子,通常会窝在小叔叔的怀里,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对于路西北来说,他或许有着严重的人格分裂。
当然,这也只是我给路西北下的定义。
可在麦子的眼中,路西北却是一个格外贴心的男朋友。
高三的时光,对于路西北来说,毫无挑战性,他时常耷拉着双眼,坐在教室里的最后一排,歪着头看着天边逐渐渗透进教室里的晚霞和黄昏时略有些薄凉的风。
因为无架可打,当面对那些繁复的书本时,会觉得格外无聊,因为在小叔叔路西北的眼中,那些书本里的知识没有半分难度。
读书甚至比不上路西北跟一群小混混打上一架那么难以应付。
所以,在我的眼底,我的小叔叔路西北绝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后来,柳烟的奶茶店附近,总会有一两个吊儿郎当的社会混混在周边徘徊。
他们看似很轻浮,却是我的哥哥顾忘身边最信任的手下。
之前发生的事,不可能再发生第二次。
当路西北光顾哥哥罩着的酒吧时,迎接路西北的永远都是阿德。
因为跟阿德一起打架,路西北和阿德,成了交情颇深的朋友。
路西北的酒量很好,若是平时无架可打,他就会来哥哥罩着的酒吧喝酒。
对于,一个高三学生来说,这一切皆是那般的匪夷所思。
可路西北的成绩,永远都排在年级的前几名,而且是那种雷打不动的成绩。
就好似学习好,是天生的。就好似那些书本里的知识是早已储存在脑海里的。
身在高二的我,已经嗅到空气里燃烧的火药味了。到了来年,就是高二的下半学年了,也就意味着距离高三只剩下了半年。
阿德依旧会来学校接我放学,当然都是周末。
我们的聚点在柳烟的奶茶店,虽然彼时的哥哥,已经很有钱。
可哥哥也说过,自已的生活是自已的,柳烟的生活是柳烟的。
即便深爱,也不会过于打扰。
我不知道,平日里哥哥会让什么。
当路西北旁若无人的从我身边走过时,我们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
后来,路西北喜欢上了打篮球,他心底的激情,找到了合适的发泄方式。
他真是天之骄子,篮球打了一年,最终被球探盯上。
当然这也是后来发生的事了。
在学校里,只有叶华陪着我,在冬日的落雪中,我的哥哥顾忘,面容格外的帅气。
哥哥个子高高的,像一棵乔木,哥哥站在校门口,此时的哥哥,身边围绕着太多人。
可接我放学的哥哥,似乎与曾经没有什么区别。
在我的眼底,他依旧是那个一脸青涩的少年。
在淮安市里,无论是地下组织,还是颇有声望的富人阶层,都已听闻过哥哥的名号。
可对于哥哥来说,最重要的不是他手下的组织,而是他深爱的柳烟。
阿德跟我提起这些时,我有些不信,可阿德说,那是哥哥酒后之言。
于是我信了
若是柳烟不在呢?哥哥会不会喜欢上我?
像数学题里,格外难解的题目,可最后的答案,却是无解!
麦子闲暇的时光,通常会去酒吧里卖唱。
我说过的,麦子的学习成绩很好,在淮安二中,麦子因为学习和美貌,格外受人关注。
尽管,没人知道麦子有一个像狮子一样的男朋友。
可日常里,却少有人给麦子写情书。
因为,麦子本来就是一个很暴躁的女生。
也难怪,我的小叔叔路西北会跟她走到一起。
酒吧很小,装饰风格很素,麦子说,她不想在太多的人面前,抛头露面。
麦子说,她只想窝在她的世界里,安静地弹琴,安静地哼唱。
有时侯,顾忘和路西北,也会前来捧场。
而站在哥哥身边的人,永远是阿德。
在阿德的生命里,也曾有过难以忘怀的人,
可提到过去时,阿德通常会一扫而过。我想在阿德的心里,定然住着一个人罢!
而且也一定是一个最重要的人。
北方的天气,到了深冬,就格外的清寒,风扫过脸时,像被刀刮过一样。
所以,在我的心底,今后我一定要去南方的城市念书。
我不知道,到了那会儿,哥哥还会不会陪在我的身边。
只要柳烟愿意去哪,那么,哥哥就会乐意陪着柳烟去哪。
哥哥从来没有在我的面前提起过,我在他心中的定位。
他有时侯,会说我幼稚,有时侯也会说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孩儿。
在哥哥的眼底,我永远都是被呵护的一方,即便后来,我念了大学,参加了工作。
在我的记忆里,是如此的。
也或许,那些记忆会纠缠在一起,渐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