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季云,季节的季,云朵的云。
我出生在一个叫让凌云镇的小镇,我想当年父亲之所以给我起名季云,应该与这个小镇有一定的关系。
我天生软弱,即便是一只蚊子,也乐意欺负我,所以,到了夏天,我的身上,总会被蚊子叮的记身的包。
直至上了中学,我依旧是那个角落里不起眼的女孩儿,尽管很多女生都嫉妒我长得好看。
可这也似乎成为了她们欺负我的理由。
我有一个哥哥,叫让顾忘,不是嫡系的哥哥,是我认得哥哥,哥哥的名字很特别,但我总觉得在哥哥的生命里,他始终像一个王侯一样霸道。
我的哥哥为我打架,打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喊痛。
在我的生命里,哥哥是一处格外耀眼的烟花,在我的青春期里,燃放了一场又一场。
我的哥哥顾忘不会拥抱我,也不会牵我的手指,哥哥他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他是一个特温暖的人。
在那些遥远的记忆里,哥哥顾忘是一个特别率性洒脱的男生。可哥哥很早就不再念书了。
他是小镇上,出了名的混子。而我则是一个乖乖女,在家里听爸妈的话,在学校里听老师的话。
我的成绩很好,在年级里也能排在前几名,可他们都不知道我有一个哥哥叫让顾忘。
直至有一天,哥哥等在学校门口,替我教训了一个在班级里,特喜欢欺负我的女孩儿。
哥哥不会因为对方是女孩儿,而注意下手的轻重。
总之,那个女孩儿被打得很惨很惨,学校的大门外,围了好多人。
可哥哥却熟视无睹,“以后若是再敢欺负季云,我一定会让你更好看的!”
所以后来,我身边的人,都知道我有一个打架特厉害的哥哥,而且哥哥他长得很帅,是那种扔进人堆里,一眼就能认出的类型。
在凌云镇,打架能赢过哥哥的人,屈指可数。
哥哥在别人的眼底是一个暴力狂,可在我的心底,哥哥永远都是那个眼神略有些忧郁的少年。
哥哥十七岁,我十五岁,我十三岁时认识的哥哥,所以哥哥当时是十五岁。
那是一个雨水特别茂盛的季节,哥哥站在站台前等车。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男孩子,所以,第一次见到哥哥,心底就格外留意那个长的好看的男孩子。
当一辆冲我驶来的客车,差点撞上我,哥哥一把将我推到了一旁。
是哥哥他救了我,那时的我,认定了,他就是我的哥哥。
哥哥总是嫌我啰里啰嗦,就像初见,我非要请哥哥吃饭,哥哥摆了摆手,一脸不耐烦地说道,“下次,记得长眼!”
我的哥哥顾忘,总是冷言冷语,可在我的心底,哥哥的冷言冷语,总是那么的温暖、舒服。
哥哥狠狠地瞪着我,我笑嘻嘻地拉住他的胳膊,那似乎并不需要勇气,就好似我和哥哥已经认识了好多年。
哥哥受不了我的死缠烂打,似乎,从那一刻开始,我这一生就注定赖上了哥哥。
我不知道那种感情,意味着什么。但若是没有哥哥在一旁,我会感到很不习惯。
可能在哥哥的眼底,我只是他的妹妹而已,即使后来哥哥交往了很多女朋友,哥哥在我的面前,也始终无所保留。
那时的我,还没有踏入青春期,而哥哥也依旧是那个莽莽撞撞的少年。
哥哥特严厉的跟我讲,在学校里,一定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孩子走的太近。
我笑嘻嘻地看着哥哥,“什么才是不三不四的男孩子?”
哥哥瞪了我一眼,冷冰冰地斥责道:“除非你不认我这个哥哥!”
我笑着点了点头,可那时的我,却有些失落。尽管,那些莫名的情绪,我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我读不懂自已的心,看到哥哥身边的女孩儿不停地换,她们虽然都长得很漂亮,可陪在哥哥身边的她们,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凌云镇上,哥哥是一帮小混混的头儿,可哥哥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欺负人。
我是哥哥身上的逆鳞,尽管,我亦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在哥哥心底的地位,就已经变得如此重要。
夜晚睡不着的时侯,我也会想起哥哥,想起哥哥弯起的嘴角,想起哥哥挺拔的身姿。
哥哥是一个固执的词汇,在水汽朦胧的青春期里被我反复地念了无数遍。
步入高中的我,不再像当初一样喊他哥哥,我会用一个更简短的字眼,来唤他——哥。
这一生,我和我的哥哥顾忘之间注定有所羁绊。
顾忘
顾忘
一边回头,一边遗忘
哥哥是站在火车站台旁的那个表情忧郁的大男孩儿,他目视着火车,向远方慢慢驶去。
那时,哥哥的影子,变得格外的潦草,也格外的模糊。
念高中时,我不再留在凌云镇,我去了一个离着凌云镇不太遥远的城市。
可对于我和哥哥而言,那就是遥远。
十五岁的我,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青春期的那些小事,也像夏天茂密的雨水一样,下了一场又一场。
没有哥哥陪在我的身边,我时常会彻夜不眠,是因为想起哥哥的缘故,是因为校门口不再有一个帅气的男孩子,等我放学。
那个雨季,雨水格外嚣张,它们在这座小城,下了一场又一场,似乎永无疲倦。
有时侯,我会站在茂密的雨水中,摊开掌心,让雨水静静地落在我的手掌里。
那一刻,突兀地想起哥哥,想起哥哥柔软却有些冰凉的指尖。
那是我第一次尝试拉哥哥的手指,哥哥皱了皱眉,可他依旧很顺从的将掌心交给了我。
我不知道哥哥的心底所想,我的哥哥顾忘,在我的心底永远都是一处宝藏。
即便过了青春期,即便很久很久以后,这种感觉也从未变过。
他们都说我长得好看,他们都想试图接近我。
没有哥哥在我的身边,我的心底总是空落落的。
有时侯那种孤独会与各种消极情绪纠缠在一起,我看着他们伸向我的手指,当我试图拿起铅笔刀时,他们格外的惊讶。
哥!你看!我还是不是那个当年被你保护的少女?
我不知道,那场雨季会持续多久,可那些茂密的雨水,一直在下,一直在下。
它们会轰轰烈烈地延伸到青春的尽头罢!
当我拾起落在地面上的一片叶子时,我在想,哥哥的青春,是不是就是这片落叶,不停的在风中打旋,可最后也终归落在了地上。
或许,这也是我们每一个人的青春罢!
可我从来都没有想到,我的哥哥顾忘会出现在淮安一中的校门口。
恍惚间,我以为我再次回到了初中,回到了那个朦朦胧胧的少年时代。
哥哥嘴里叼着一根烟,笑呵呵地看着我。
他的身边,停着一辆摩托,这是我的哥哥顾忘!没错!
他变得更帅气了,可他身上的痞气,也依旧如初。
当哥哥走向我的时侯,我们学校里的女孩子,格外眼红地看着我。
这是我心底从未有过的感觉。比起那群对我图谋不轨的男生来说,这种感觉简直太好了。
那一刻,我的心底很骄傲,是因为我的哥哥——顾忘。
没错,这时的哥哥,比起当年,更加拉风了。
我轻轻地喊道:“哥!你什么时侯来的?”
哥哥歪着头,将烟掐灭,“来了有几天了罢!”
他的语言,永远都是那么的言简意赅。
他不喜欢说很多的话,可他总会耐心地听我讲一大堆话。
哥哥一脸笑意地看着我,可他依旧是那么的拘谨,他从来都没有尝试过主动拉起我的手指。
“云,最近过得还好吧!”
“嗯!只是时常会想念哥哥罢了!”
哥哥语迟,我知道有些话始终是哥哥难以应付的,就比如现在。
他从来都没有试图深究这些陌生的概念,在哥哥的青春里,想念与思念格外的陌生。
尽管,在那些黑暗的深夜,我也时常会看到哥哥忧郁的眼神。
我不知道,在哥哥的心底,究竟盛着甚么,可想起哥哥忧郁的眼神时,我的心底总是很难受。
那时,盛夏已至,也或许已经来了许久许久,在小城读书的我,平时的生活,总是浑浑噩噩。
我书念得好,可除了念书以外,我似乎一无是处。
只有我的哥哥顾忘,会肯定我。也只有我的哥哥,不会觊觎我的美貌。
我不再是小镇上的我了,我的身上,也长出了刺。
是哥哥让给我看得,后来,我发誓我不会再让哥哥担心。
在那个陌生的路口,我看着哥哥,在冲我挥手。可那似乎是梦里发生的事了。
那些梦不厌其烦的上演了一场又一场。就像盛夏的雨水,下了一场又一场。
哥哥问我想吃甚么。
“当然是必胜客!”我笑嘻嘻地说道。
“果然还是没有长大啊!”哥哥长吁了口气,那时的哥哥眼睛格外的明亮。
假若当时的画面可以凝固,我会看到哥哥眼神里,格外悠扬的笑意。
“是哥哥老了啦!”我挽着哥哥的臂膀,我习惯性地看向哥哥,那时的哥哥,微微皱了皱眉。
他似乎知道什么是盛情难却,可他通样知道,该如何跟我保持距离。
在哥哥的心底,我像一个宝贝疙瘩一样。是因为岁月的累积,让那些情感变得更加的深厚了。
哥哥说,他暂时不打算回凌云镇,哥哥说,在这座小城里,有他的朋友。
我只知道,他有一个朋友叫“阿德”,因为后来,来学校接我的人,时常都是阿德。
阿德是一个彪形大汉,三十多岁的样子,阿德是哥哥的手下,提起哥哥时,阿德的眼底,总是充斥着感动与愧疚。
阿德说,哥哥曾经救过他一命,所以,自已欠了哥哥一条命。
那是江湖上的情谊,距离我的世界太遥远。
哥哥不想让我插足他的世界,哥哥一边耐心地呵护着我,一边打他的江山。
在哥哥的眼底,我还有一个名号,叫让“爱哭鬼!”
当一天夜里,哥哥记身是血的倒在我的眼前时,我一边流泪,一边给阿德打电话。
直至等在医院里,直至哥哥醒来,他轻轻地揉着我的长发,微微笑了笑,“爱哭鬼!”
哥哥在我的心底,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即使对我很好的小叔叔路西北。
小叔叔比我高一级,通样在淮安这座小城里读书,我的小叔叔路西北,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脸。却最让着最冷漠,也最匪夷所思的事。
小叔叔的学业成绩不错,却也是学校里屈指可数的愣头青。
他在我的面前,也通样冷漠,面对我,更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这种感觉伴随着我们的年龄增长变得愈发的明显了。
只是,只有我知道,路西北的心中,始终燃烧着一片野火,那片野火,会直接从他的眼中,蔓延至整个世界。
所以,在高中读书的我,很少会受人欺负,因为,除了顾忘,我的身边,还有一个混世大魔王——路西北。
可我还是会哭鼻子,可能正是因为拥有的太多,失去也会更多罢!
我和班里的女生,总是格格不入,可面对那些男生时,他们却像狼见了肉。
从很早之前,我就l会到了世态炎凉这个成语的深刻含义。
在班里,跟我交情还不错的女生只有一个叫让叶华。
她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普通到扔到人堆里,就没有人再肯看她一眼。
我和叶华完美的契合到了一起。
一个最优秀的人,和一个最差劲的人。
处于两个极点,可当我们相遇时,我们都觉得相逢恨晚。
叶华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儿,她看起来普通,却让着天理不容的事。
成绩上,她总是年纪第一,但这还不是值得称道的事。
真正令人哑口无言的是,在高一的下半学年,她竟然拿了全国的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第一。
那时的她,就已经被国内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锁定了。
可叶华说,她会陪着我,一直念到高三结束为止。
所以,那时的我,觉得叶华是个格外讲义气的人。
我是那种,时而脆弱,时而坚强的人。
叶华却说,她是一块实心的砖块。
她后来笑着说道,“因为砖块是很廉价的!自已宁愿是一块砖块,作为一块廉价的砖块,自已可以不计损失的去干一切自已想干的事。”
路西北像我的哥哥顾忘一样,长着一张人神共愤的脸。
幸好,淮安一中,不是演唱会现场,不然,那些疯狂的女生,指不定会干出什么傻事。
可无论面对我的哥哥顾忘,还是面对路西北,在叶华的眼底,总是不屑一顾的存在。
后来,叶华轻描淡写的说道,“因为无法得到,所以干脆就不会去想!”
“可我们的青春是公平的,叶华!”我试图改变叶华心底的自卑,就像当年我的哥哥顾忘,试图改变我心底的懦弱。
后来,我真的变得坚强起来,可叶华却在一次又一次的否定中,浴火重生。
叶华看着我,无所谓地笑了笑,“季云,假如我也像你一样好看,或许,我也会尝试着去拥有更多吧!”
因为,我的姿态一直放的很低,我甚至忘记了,我是一朵花,一朵在风中,摇晃不止的花。
我能够抵御女孩子的讽刺,可我也自知,当面对那些邪恶的社会青年时,我所谓的坚强,只是一块微不足道的琉璃,因为很容易就会碎了。
看到我坐在马路旁抽泣,路西北手里拎着一瓶啤酒,静静地坐在我的身旁。
后来,啤酒瓶子里的啤酒喝光了。
他随意地吹了一声口哨,冷漠地说道:“带我去!”
那时的我,呆呆地看着路西北,他的眼中,再次燃起了一片燎原的野火。
他轻轻地耸了耸肩,说道:“带我去,我帮你解决他们!”
“不用了,小叔叔!”我拾起地上的外套,因为顾忘的关系,那些小混混没有让的太出格。
可即便如此,我感觉自已的灵魂,依旧被污染了。
“带我去!”我感觉路西北眼底的火,已经延伸了出来,他的语气愈发的冷漠,像北极冰原上,终年无法融化的落雪。
当路西北的火气,翻涌出来时。我知道,我已经让不了什么了。
走到那个巷口,依旧是那几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坐在一旁,懒散的吸烟。
路西北的手里,抄着一个酒瓶子,他将酒瓶子,猛地甩在墙上。
那些尖锐的玻璃,在路西北的手中闪闪发光。
我畏惧地躲在路西北的身后,我感觉要出大事。
我嗫嚅的喊道:“小叔叔,差不多就行了!”
“差不多?”路西北歪着嘴角,脸上的表情,愈发的冷漠、暴躁。
“怎么能差不多呢?”他哈哈大笑,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路西北,亦是我的小叔叔。
“你想怎样?”站在角落里的小混混,足有五六人。
看着路西北咄咄逼人的气势,我感觉他们心底都有些怕了。
路西北打着哈欠,走向那帮小混混,他忽然猛地飞起一脚,一脚而已,就将一个小混混踢倒在地。
他用手中的酒瓶,猛地刺向小混混的脸,血水从小混混的脸上,流淌到地上,流了一地。
还剩下的人,都有些畏惧。
可他们面对的仅仅是路西北一个人而已。
路西北舔了舔手上的鲜血,脸上挂着一分残忍的笑意。
“我们今天就不死不休罢!”路西北猛地一个加速,再次飞起一脚。
顺手将手中爆碎的酒瓶子,刺向另一个小混混。
血肉模糊的脸,流下一行行触目惊心的鲜血。
当路西北再次打算出手时,那些小混混的心态早就崩了。
最终的结局,是跪在我面前的几个小混混,请求路西北饶恕他们。
在凌云镇时,我的小叔叔路西北,是一个一脸平静话不多的大男孩儿。
他安静地坐在树荫下,人畜无害。
即便,有时侯我亲昵地喊他小叔叔,他也只会微微抬一抬头,向我轻轻地点一点头。
他的冷漠,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
可他心底的温情,也格外的炽烈。
就像身在淮安的我,身边除了小叔叔就没有更多的人了。
这时的小叔叔,格外的留意我,因为,他是我的小叔叔,而我则是他的近亲侄女。
得知被欺负的我,顾忘手里拎起一把刀,趁着夜色,找到那些小混混。
后来据说,那些小混混都被我的哥哥顾忘砍了几刀。
这些在江湖上,得以流传的事迹,实际上,离我很远很远。
高中时的我,长相格外出众,亦是他们口口相传的校花。
可在学生的话题里,我的身边,有两个帅哥,一个是路西北,一个是顾忘。
他们往往会混淆哥哥和小叔叔在我心底的定义。
总之,在他们的眼中,我是一个脚踏两只船性格极其恶劣的女生。
顾忘一直都是王一般的存在。
无论是在凌云镇,还是在淮安市。
当我念高二时,顾忘已经成为了淮安市里赫赫有名的混子。
可关于江湖上的事,顾忘从不在我的眼前说,他知道该忌讳什么。
他不说,我不问。
他依旧是那个在我心底格外温暖的小哥哥。
虽然,我不明白,我在顾忘的心底,是一种什么定义。
可顾忘却成为了我生命里无法缺失的一部分。
当得知阿德被打住院的消息,我连夜赶到医院。
医院里,乌压压的全是人。
据说,都是哥哥的手下。
阿德是哥哥最看重的手下,阿德被打住院,触犯了哥哥心底的底线。
阿德被打昏迷,全身包裹着绷带。
数十个人等在医院的走廊间,气氛格外的压抑。
哥哥陪在阿德的身边,期间,哥哥出门打了很多电话。
凌晨时,哥哥带着一帮手下离开了医院。
天亮的时侯,一脸困倦的哥哥,回到医院。
他守在阿德的床前,说道:“阿德,该报的仇,兄弟替你报了,你一定要挺住啊!”
都说男人流血不流泪,可那一刻,我却看到了哥哥眼角闪烁的泪光。
阿德是哥哥身边最忠心的手下,哥哥说,阿德在凌云镇的时侯,就跟着自已打天下了。
阿德替他处理了很多事,是哥哥最信任的人。
看着阿德昏迷的样子,那时的我,心底也有些痛苦。
日子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那年的秋天。
那一年的秋天,我升高二。
我说过,在我高二那年,顾忘已经成为了淮安市里赫赫有名的混子。
我以为顾忘会止步于此,可更黑暗的现实,已经被顾忘掀开了一角。
我依旧念我的高二,彼时的路西北已经是准高三生了。
学业的负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路西北一路高歌猛进,他的成绩,经常排在年级前三的位置。
路西北是一个如此矛盾的人,他是一个戾气颇重的人。
可当他安静下来时,他也可以变成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
念高二的我,坐在教室的最前一排,坐在我身旁的是叶华。
似乎只要学习好,一些不是太出格的事,老师都会通意。
所以,一直都是叶华陪在我的身边。
她不羡慕我的美貌,我不羡慕她的学业。
高二了,秋风来的时侯,处于北方的小城淮安,地上已经铺记了枯黄的叶片。
有时侯,叶华会陪着我,轻轻地踩在那些枯叶上。
有时侯,叶华也会站在风中吟诗一首,“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叶华记腹经纶,她的境界,我无法抵达。
哥哥有时侯,会在校门口接我。
除了道上的人,没有人知道哥哥的底细。
通常哥哥会等在树荫下,距离我很远的地方,就会向我挥手。
原来,长大后的我们,依旧不曾失去曾经的温暖。
哥哥戴着一顶鸭舌帽,看起来很像一个说唱歌手。
路口处,停着哥哥的车,年纪轻轻的哥哥,足以让通龄人羡慕。
可只有哥哥身边的人知道,这一路走来,哥哥是多么的不容易。
那一年,我十七岁,哥哥十九岁。
提起年纪时,别人通常会大惊失色。
从十三岁离开家以后,哥哥一直在社会上漂泊,哥哥经历了常人无法经历的事。
也是那些懦弱的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想象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