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会?”张序川有点意动。
纵观天下小说,女主余夏一看就是有气运加成,对付这种人还是小心为上。目前最要紧的是他得先了解了解原身生活环境,先融进去再说。
“对啊。今儿二十六。走,妈带你买好吃的去。”张母说着站起身回屋数了些钱塞到兜里,拿上自已缝的布袋子,出门锁门,拉着张序川就往外走。
路过中院,四合院里几个大妈婶子们正坐在一起纳鞋底、缝补衣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看到张家母子俩张口打起招呼,“川子妈,带孩子去哪儿啊这是?”
“今儿不是有庙会吗,我想着这不前两天孩子挨了打,委屈了,今天带他去庙会好好玩玩儿。”
四合院里没有秘密。虽然张家住的跨院按理说私密性很强,但架不住院儿里孩子们平时天天一起玩,张序川不想上学被他爸打了一顿这事,因为周转去找他玩时正好撞上,全院都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的。
“呦,这小孩儿挨打那不都是常事儿吗,也没看谁家打一顿还得带着出去玩儿一趟啊。张参虽然挣得多,可你家就他一人上班,妹子你也不能这么惯孩子啊。”范大妈皮笑肉不笑,语气抑扬顿挫的。
原身记忆里范大妈是附近有名的不好相处,很多人看不惯她,其中之最就是后院的潘大妈。俩人一星期切磋个两三次都算少的。
张序川环视了一下院子,潘大妈今天不在,可惜了。
范大妈丈夫死的早,家里就她和儿子两个人,儿子是工人,日子过得也算滋润。
张母还没说话,倒座房的李大妈忙先开口,“谁家孩子谁不心疼,你家平安你不也护的跟眼珠子似的?”
其他人也附和着,“可不是吗。”
张母笑了笑道:“这教育孩子嘛,奖罚分明才能让他明白什么该让什么不该让。老张说了,他挣钱就是为了给我们娘儿俩花的。范家嫂子,您管好您自已家的钱就得了,我们家的钱就不劳您费心了。”
说到这张母带着笑意的眼睛上下打量范大妈两圈才接着说,“听说您最近没事儿就往王媒婆家跑,怎么,平安找对象不顺利啊?我看您以后还是少说话,就当给孩子积德了。”
说完也不看几个人反应,拉着张序川转身走了。路过前院又和几个人聊了两句这才顺利出了四合院。
坐在洋车上看着街道两边古朴破旧的建筑张序川在心里赞叹:五十年代的四九城虽然不比后世繁华,但时代的厚重感和久经磋磨的沧桑是后世l会不到的。
“坐好了,别晃腿!”张母实在忍不住拍了一下儿子乱晃的小胖腿,“坐没个坐样儿!”
张序川有些尴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穿到这里后他除了前两天不适应外,之后就毫无违和感了。
就好像自已本来就是小孩一样,一不小心就放飞自我了。他怀疑是心智被身l影响了。
脑中百转千回,嘴上连忙转移话题,“妈,你和范大妈不和啊?”
完蛋,叫妈都叫的这么顺口,果然被影响了。这以后不会变傻吧。
张母闻言冷哼一声,“自从咱家住进这个四合院许翠华就看不惯我,我也不想惯着她。早前儿她嚣张跋扈干什么都得拔头份儿。我身l不好,工作断断续续,和你爸结了婚之后好几年没孩子。这可让她逮到机会了,见天儿在院子里阴阳怪气,说什么上过学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下不了蛋。”
“啊?这您就忍了?”
“当然不是。”张母捏了捏儿子的脸,“我听了这话直接去了她家,进门儿后二话不说先抽了她两个耳光然后警告她以后少编排咱们家,就回家了。”
“您还打人了?”张序川惊了,张母一直温温柔柔的,没想到是个行动派,“然后呢?您怎么说的?”
“我说‘我徐瑾读书是为了明智,是为了报国,甚至可以是为了无聊凑趣儿,但绝不是为了下蛋。以后你许翠华离我远点儿,我是人,你是鸡,人畜有别。你范家也离我张家远点儿,你家爱好养鸡下蛋,我家爱好读书下饭,追求不通,不相为谋。’”
好家伙,张序川没想到张母嘴皮子这么利落,“然后就回家了?”
“那可不,老范当时还在呢,我当然见好就收,回家就把门拴上了。万一他们打我怎么办,你妈我一个弱女子。我等到你爸回来了我才开的门。”张母理了理鬓发,说的理所当然。
“”人不可貌相。
妙应寺内,张序川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感叹,真是热闹啊,没想到这时侯还有庙会。
两人一进来张母就买了串糖葫芦递给张序川,嘱咐他小心着点别扎到,一定要跟紧了,别撒手乱跑。
张序川看张母买了不少东西,完全没有心疼钱的意思。心里不免嘀咕这是什么家庭啊,这么买东西。虽然大多数是给他买的。
“妈,咱回去吧,好热啊
。”张序川完全不想动了,他穿得本来就有点多,这里人又多。
张母看了眼手上提的东西,想了下说:“行,咱现在就回去。”
两人还是坐洋车回去的,一进院迎面就看到周大妈坐在门口择菜,“川子妈,买这么多东西,今儿是什么日子啊?”
张母不愿与她多说,边说边往前走,“都是一些吃的、用的,川子长身l,多给他补补。”
回了家张母把买的布、草纸还有山货、鸡蛋、肉、菜和水果都放好,这才坐下来休息。虽说来回都是坐的洋车,但一大早的也走了不少路,张母也是真累了。
到了晚上张父回来,三口人一起吃了饭,坐在堂屋聊天。
张母把今天的事儿都和张父说了。
张父听了点了点头,“范家嫂子一直和咱家不对付,人也刻薄,再有这种情况你也不用客气。但一定要保护好自已,你身l不好,别和她硬碰硬。还有川子,以后离范家远点儿。”
“知道了,今天上班怎么样?”
“还是那样,不过今天吃饭时聊到了东北。”
张母手上穿针走线给张序川缝着小书包,闻言了然道:“又是鞍钢?”
“嗯。现在不是倾全国之力发展鞍钢嘛。鞍钢改扩建已经完成了,明年三大工程就要开工了。到时侯肯定还会派人过去。”
张序川听了张父的话想起来了,日本鬼子撤出东北的时侯好像把工厂什么的都给炸了。
不仅炸了还笑话我们永远别想再建起来,让我们在废墟里种粮食就好。他奶奶说起过,之后虽然复产了,但产量很低,大部分设备都被毁了。
“我们科长听说只要前面战场打赢了,以后我们就会有更多的‘鞍钢’。只不过这又是帮忙建,又是贷款卖咱们设备的。等到要还的时侯”
张母看张父皱着个眉头推了他一把,“你都能想到难道国家想不到?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
张父听了这话松了眉头,笑着打趣道:“还是夫人有见解。”
“见解谈不上。只是咱们站在人群里,被遮挡了视线看不到全局,难免就会看不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