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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
阮木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每日往返于宿舍楼和教学楼、图书馆之间,日子过得十分平静,还迎来了她人生中最好的消息——阮母经过数月治疗,终于恢复意识了!
看着妈妈睁开眼睛的瞬间,阮木兰喜极而泣。
阮母并没有昏迷之后的记忆,她还活在火灾当日,见到女儿哭,立刻心疼地搂住了她:
木兰,你怎么了快让妈妈看看,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没有。阮木兰投进妈妈的怀抱,泣不成声,我没事,妈妈把我牢牢护在身下了。
哦哦,那就好,这位是阮母被她哭得有些迷糊,又看见臧天青正低声劝慰女儿,不由得更加迷糊,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伯母好,臧天青满脸乖巧,我叫臧天青,是木兰的男朋友。
吓!阮母差点从床上跳起来,男、男朋友
她这副震惊的模样,终于让阮木兰破涕为笑,拉着她,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
阮母越听越震惊:你是说,我们现在在首都的医院那家里怎么办你爸和你青梅姐姐......
她这个反应,让阮木兰一阵心酸,怒其不幸,哀其不争。
甚至,上辈子,阮木兰不愿意离婚,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妈妈弱势的影响。
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母亲对于女儿的影响,是难以估量的。
重活一次,她已经成功拯救了自己。
现在,是时候来拯救她的妈妈了。
妈,您就别惦记着他们了。阮木兰握住阮母的手,您已经为了他们奉献半生,现在,是时候放自己自由了。
自由阮母有些困惑地看着女儿,满脸不解。
这个词,对于生在解放前的她来说,实在太陌生了。
阮木兰一阵心酸。
她知道,阮母其实是阮父的童养媳,驯顺和服从,几乎是刻在她血液里的本能。
妈,离婚吧。阮木兰轻声道,你是死过一次的人,也该有自己的人生,不要再给别人当牛做马了。
离婚
阮母全身一震,继而声音颤抖,紧紧抓住女儿的手:
我可以......离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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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千里之外的小城。
魏哲将调职申请,正式提交给了组织部。
他要求被调去首都。
领导忧虑地看着他:
魏哲,你真的想好了吗你现在是部门主任,是局里的重点培养对象,要是没意外,下一任副局长就是你,再熬几年,你就是最年轻的一把手了。
若调去首都,你只能当个普通职员,没有关系人脉,升职希望微乎其微,这辈子,能做到主任,也就到头了。
魏哲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明白的,领导。
领导叹口气,最终在他的调职申请上签了字。
魏厂长起初并不支持魏哲的决定,但当他听说,儿子去首都是为了追求阮木兰,竟破天荒地吐了口,只嘱咐了他一句:
罢了,马上开放了,物调局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去闯闯也好。
阮木兰是个好姑娘,以后肯定能帮到你,如果你能追到手,千万好好待她。
魏哲点点头,心中对父亲的第一句话,十分不以为然。
前世,物调局被关停后,其他同事失业的失业,降职的降职。
只有他,一跃成为了物价局主任,后来一路做到副局长。
他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了信心。
唯一让他有点不悦的,是出发前,阮父和阮青梅敲响了他的门。
自从与阮青梅一刀两断,他就收回了那套房子,而阮家原本的房子,毁于大火,还未修缮。
听说,这几个月,阮父和阮青梅一直借住在亲朋好友们家中。
但是每一家,都住不长,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最后一家亲戚把他们赶出门时,站在街心骂了好几个小时。
我原来真以为,是阮家婆娘偏心,阮家姑娘自私,可咱们都被这对父女给骗了!他俩啊,老的好吃懒做脾气坏,小的娇生惯养见天装可怜!真不知道,阮家那母女俩,这些年来是怎么过的!
自那之后,阮父和阮青梅的名声,就臭了大街。
他们在小城已经待不下去,于是便计划跟魏哲去首都,投奔阮木兰。
魏哲不想跟他们有交集,严词拒绝。
但他低估了这父女俩赖上阮木兰的心。
他们买了同一班火车的票,悄悄缀在魏哲身后,通过他的行踪,很容易就找到了清大和清大附属医院。
傍晚,当阮木兰扶着阮母出病房散步时,就跟他们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