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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学毕业后就进入了保密单位,在单位外每隔两天就要打电话报平安。
被抓的那天是我该报平安的日子,没收到我消息的组织会派人来找我。
来人对我行了个军礼,沉声开口:同志你好,我叫黄安国,组织派我来了解情况。
我撑着墙努力站起来,对他回礼。
我详细地对他讲述了余安安残忍杀害陈家七口人,陆泽作为目击者反而和她一起污蔑我的罪行。
黄安国听得眼睛都红了,他咬着牙,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找陆泽二人拼个你死我活。
同志你放心,国家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还你清白的!现在请跟我离开!
他背起我就要往外走,我却阻止了他:不能打草惊蛇,我不差这一天。
我相信国家一定会查明真相,将坏人绳之以法。
黄安国看着我虚弱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痛,可他明白我的做法才是对的。
那请您务必保全自身,等待我们的救援!
我又摇摇头:安国同志,世上没有被动的成功,只有主动的奋斗,这毕竟是我的事情,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他的神色十分动容,立正站好对我行了个最高礼节:请允许我表达我对您的敬佩,许平芜同志!
听到他铿锵有力的话语,我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两世为人,为了缉拿凶手,我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
上辈子我原以为陆泽是我的同路人,他却转身离开,于是这条路上便再次剩我一人独行,直到此刻再次得到同志的认可。
我始终相信,正义永不缺席,我的道路从不孤独。
黄安国离开后,我一人在牢房内等天亮。
一天水米未进,还带着伤,早上陆泽来带我出去的时候,我已经十分虚弱。
陆泽有些焦躁:不是说在公安局就能解决吗!为什么法院会忽然发来通知!
他本来计划着让我自己认罪,可现在不但我没认罪,事情还闹得更大了。
他在担心事情脱离掌控。
余安安不急不慢地涂着指甲油,举起手吹了口气:不怕,我爸今天也来,海城还没人敢不给他面子。
陆泽这才安心,绅士地为她拉开车门,自己也坐上车子。
我没有坐车的待遇,被捆着双手挂着牌子一路走到法院。
路人窃窃私语,都在议论着这桩惨绝人寰的灭门案,有小孩子对着我扔石头和垃圾。
杀人犯去死!他们叫嚷着。
走到法院门口时,我已经浑身是伤,身上更是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余成海、村民们都坐在庭中,还有电视台的记者在现场直播。
准备好被全国人民审判了吗余安安隔着手帕挑起我的下巴。
我没理她,在人群中寻找黄安国的身影。他对我微微点头,于是我挺直腰背,走进被告席。
陆泽自重生后就一直在精心策划这一场陷害,各个证据都指向我。
他甚至还去考了律师证,只为了能更好地审判我。
在他精湛的演技和煽动的话语下,人们开始愤怒。
还审什么审!就该直接把她拖出去枪毙!
杀人偿命!今天她要是不被判死刑,就是有人包庇!
法官不得不维持秩序,他大声呵问:许平芜,你认同原告律师的控诉吗!
我抬起头,字字清晰:我不认!
法官大人,我要告余安安残杀一门五口!
我还要告陆泽协同犯罪,非法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