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韩江生起一股愧疚,想着以后要好好孝顺母亲才行,他一定要把这件案子查清楚,恢复原职,重新做回那个令她骄傲的警察儿子。
后来我高考超过了一本线十几分,他们别提有多难受了,比高考落榜的孩子家长表现得还痛苦。后来就四处打听,大学读什么专业,以后赚钱会比较多,打听申请助学贷款。
吴文玉眼睛呆呆地望着窗外,像是一切刚发生不久。可想而知,我大学读了自己并不喜欢的计算机专业,日子过得也很拮据。毕业以后,他们直接表示,我弟弟以后就靠我了,仿佛我弟弟是我的孩子一样。扶弟魔,这个词你们知道吧
她说着苦笑一声,秦卫东的出现,对我的内心冲击还是很大的。不怕你们笑话,我当时在想,自己的亲生父亲,应该会对自己好一些吧……
所以,秦卫东真的是你亲生父亲韩江停下手中的笔,轻声细语地问道。
我的父母起初拒绝辨认秦卫东提供的照片,说我是不孝子,忘了他们的养育之恩。
你们应该知道的,九十年代的时候,在东北,领养孩子是没有什么手续的。
我是被领养后才登记的户口,没有什么可查的依据。后来我只好找来了当时陪我父母一起去抱养我的亲戚,大吵大闹,亲戚终于松口,我的父母也终于承认了。
吴文玉说起这些,语气中充满着疲惫。
吴文玉说的情况,在东北小县城长大的韩江再清楚不过。
九十年代,很多超生的孩子,尤其是女孩,都被亲生父母送人了。
所谓的送人,就是由中间人介绍,双方见面,亲生父母看一看要抱养的家庭,以表现出关心自己孩子未来的处境。
双方口头达成协议,亲生父母要一点钱,这件事就算完事了。整个过程中,没有公共部门的认定,也没有任何监督管理和手续,和现在领养宠物一样简单。
那秦卫东是怎么找到你的韩江问道。
不知道,我也曾问过他,他说出狱后,自己听到一些消息,通过多方打听找到我的。
吴文玉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我心里挺矛盾的,秦卫东时常带我去逛街,给我买贵重的东西,还给我不少钱,真的比我父母对我要好,可我也知道,他和那个照片里的女人却是抛弃我的人。
说完,她在手机上找出了一张自拍照。
照片背景一看就是在商场,吴文玉面露灿烂的笑容,手里拎着很多购物袋。连智能手机都没有的秦卫东,面对自拍镜头略显尴尬,但却笑得咧开了嘴。韩江扫了一眼,便注意到照片背景里的奢侈品店铺。
秦卫东从十一月底开始,经常和你见面,他有没有说过和谁有仇,或者要去杀掉谁韩江试探性地询问着。
你们想问王宇飞的事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后来看到网上在通缉秦卫东的时候,就已经联系不上他了。
韩江还想继续追问,可吴文玉径直站了起来,恳求道：求求你们,别再问了,我知道的全都说了。
她说了句抱歉,眼神闪躲,低着头离开了咖啡店。
吴文玉头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店,沿着马路走了一站地的距离。她回头望了两眼,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咖啡店里,韩江在整理着思路。秦卫东来到沈河市的目的之一,确实是找自己的女儿,可是找女儿和撞死王宇飞之间到底是平行的,还是相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