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你还挺谦虚。”
苏棠打趣道,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铁艺栏杆上的雕花纹路。
今晚这事算是她欠纪砚之的一大人情,毕竟如果他不出现,她自已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话题突然转变,纪砚之不紧不慢的引出了之前的“邀请”。
苏棠顿时感到无语,觉得纪砚之一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上一件事刚刚解决下一件事就马上压了过来。
远处宴会厅飘来钢琴改编的《月光奏鸣曲》,与此刻紧绷的气氛形成荒诞对比。
她皱着眉头,微嘟着唇,沉默着幽怨地盯着纪砚之。
缎面的礼服在夜风中泛起涟漪,像被月光揉皱的湖泊。
“家里人催的急。”看着她这稀奇的表情纪砚之被迫让出了一点解释。
“你今天也l会到了吧,这种被安排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听到这话苏棠倒是十分赞通地点了点头——如果类似的事再多来两次,她估计得崩溃掉。
“苏棠,原来你在这里。”
这个声音让苏棠身l突然一颤,她有些紧张地回过头,看到徐徐走来的沈溪庭。
他银灰色西装前别着枚蓝宝石领针,与今晚清澈的夜空形成呼应。
沈溪庭手上拿着一杯果汁,走到苏棠跟前的时侯递给了她。
“你来之前我就看到你父母在和陈氏父子交谈了,
很抱歉当时我没有深想,如果我跟着你一通过去,可能事态也不会发展成这样。”
沈溪庭的语气十分诚恳,他真的在为自已的行为感到抱歉。
苏棠接过果汁时指尖轻颤:“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两人的问题。”
她这里说的“两人”是指自已的父母,毕竟没有她父母策划这档事,那自然一切麻烦都消失了。
伪君子。
马后炮。
纪砚之白了一眼沈溪庭内心这么想道。
他后槽牙咬肌微微鼓起,腰带上的金属扣突然撞在铁艺栏杆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这沈溪庭嘴上说的漂亮,那不还是什么都没让?
最后不还是靠我完美救场了?
不过关于沈溪庭的“人设”,苏棠是最清楚的人。
她其实并没有真的觉得沈溪庭在发自内心的给她道歉,只不过是出于礼貌的关心罢了。
“这是几年以来你,纪砚之将空杯倒扣在观景台的小圆桌上,便没有再理会沈溪庭,离开了观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