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河市刑警队办公室，秦怀川正在翻阅一份尸检报告。窗外雨声淅沥，给初夏的早晨添了几分凉意。
"秦老师，有新案子。"林夏推门而入，短发上的雨珠还未擦干，"青云公寓，疑似谋杀，现场很古怪。"
二十分钟后，秦怀川站在青云公寓1802室门口。警戒线外，几个住户正窃窃私语。门内，一个中年男性仰面倒在客厅中央，胸口插着一把厨房刀。
"死者张明远，45岁，独居，证券公司副总。"林夏递过手套，"今早保洁阿姨用备用钥匙开门发现的。"
秦怀川蹲下身观察尸l。死者衣着整齐，表情平静，双手自然垂放两侧。刀精准插入心脏，周围血迹呈喷射状。
"第一印象？"林夏问道。
"太整齐了。"秦怀川指向门口，"门锁完好，窗户全部反锁，备用钥匙由物业保管——标准的密室。"
技术科小王插话："初步判断死亡时间昨晚10点到12点，凶器是死者自家厨房的刀，没有指纹。"
秦怀川起身环顾四周。公寓一尘不染，茶几上摆着半杯威士忌，旁边是一本翻开的财经杂志。餐桌上，一份吃了一半的外卖已经冷了。
"外卖什么时侯送的？"
"9点20分，"林夏查看记录，"送餐员确认是死者本人接的。"
秦怀川走向书房。书桌整洁，电脑关闭，但键盘微微发热。他注意到废纸篓里有几张撕碎的纸片。
"查一下电脑最后使用时间。"他对技术人员说，通时用镊子取出纸片拼凑——是一张银行转账凭证的碎片，金额处被撕掉了。
回到客厅，秦怀川突然在沙发旁蹲下。地毯上有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凹痕，像是重物压过的痕迹。
"这里放过什么东西长方形的，大约40厘米宽。"他比划着，"可能是行李箱。"
林夏挑眉："凶手用行李箱运走了什么？"
"或者运来了什么。"秦怀川走向阳台。落地窗锁着，但窗框上有几道新鲜的划痕。他打开窗，雨水打湿了袖口。在窗台外侧，他发现了一小段黑色纤维。
"不是自杀。"秦怀川断言，"有人从阳台进出过。"
"18楼？"林夏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秦怀川没有回答，他注意到死者右手食指指甲缝里有一丝暗红色。不是血，更像是油漆。
法医实验室，秦怀川将死者指甲中的样本放入显微镜下。
"不是普通油漆，"他对林夏说，"是舞台专用油彩，耐高温的那种。"
林夏翻看资料："张明远没有艺术爱好等等，他前妻是话剧团的化妆师！"
两小时后，他们站在了周雯的公寓门前。开门的女人四十出头，眉眼间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采，右手还沾着未擦净的蓝色油彩。
"我知道你们会来。"周雯声音平静，"但我昨晚在剧团排练到11点半，二十多人可以作证。"
询问中，周雯承认与前夫有经济纠纷——张明远转移了共通财产，导致她离婚后生活窘迫。
"我恨他，但不会杀人。"周雯冷笑，"他那种人，仇家多得是。"
离开时，秦怀川注意到周雯家门口放着一个湿漉漉的黑色行李箱。
回到警局，技术科有了新发现：张明远电脑在昨晚10点40分登录过公司系统，进行了一笔500万的转账，收款账户是海外注册的空壳公司。
"典型的洗钱手法，"林夏皱眉，"但谁能在杀人后逼问出密码呢？"
秦怀川调出公寓监控。晚上9点30分，张明远取外卖；10点15分，一个戴帽子的维修工推着工具车进入电梯；11点05分，维修工离开，工具车上多了一个黑色行李箱。
"维修公司确认昨晚没有派单，"林夏说，"假扮的。"
秦怀川放大监控画面：维修工右手戴着手套，但左手无名指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第二天，他们在证券公司找到了匹配的人——财务总监王志，左手无名指有车祸留下的疤痕。进一步调查发现，那家空壳公司实际由王志控制。
审讯室里，王志起初矢口否认，但当秦怀川出示阳台纤维与工具车上的匹配证据，以及行李箱中检测出的微量油彩时，他崩溃了。
"张明远发现了我挪用公款威胁要举报。"王志颤抖着，"我本来只想偷转账凭证但他突然回来"
案件告破，秦怀川站在窗前，雨已经停了。林夏递来一杯咖啡："怎么发现阳台是突破口的？"
"窗锁划痕是新的，说明最近被撬过。"秦怀川接过杯子，"18楼看似不可能，但凶手用维修梯从楼顶降下——公寓外墙有检修通道，雨天更不易被发现。"
"那油彩呢？"
"王志去找周雯请教化妆，想伪装成维修工。他左手疤痕太明显，周雯好心帮他遮盖，却不料留下了线索。"
林夏笑了："看来再完美的密室，也逃不过你的眼睛。"
秦怀川望向窗外，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他知道，下一个案子已经在某处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