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知岁感觉世界天旋地转,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之际,江缘年突然将她拉入怀中。
他身上带着消毒水与血腥味混杂的气息,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我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我。”
她浑身僵硬地被圈在对方怀里,江缘年单手扯开她发间的黑玫瑰,花瓣在空中化作齑粉。
实验室里被束缚的林晚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原本困住她的银色锁链竟开始反噬,在她皮肤上灼烧出焦黑的痕迹。
“看看身后,岁岁。”江缘年的声音带着某种蛊惑,又像是叹息。
礼知岁艰难地转头,却见林晚的身影在一阵扭曲的黑雾中消失不见,只留下满地撕碎的素描本残页——其中一张泛黄的纸角上,用鲜红的血字写着「新人抹杀计划」。
“她从一开始就盯上你了。”江缘年松开手臂,指尖抚过礼知岁掌心的银色徽章,纹路与他手腕的纹身泛起同频的光芒,“阿鬼不过是她推出来的棋子,这一切,不过是她编造的谎言。”
礼知岁踉跄着扶住实验台,玻璃罐里的躯体仍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江缘年抬手按在某个隐蔽的按钮,整个实验室的灯光骤然转为刺目的猩红,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黑玫瑰竟开始缓缓绽放,花瓣上凝结的冰晶映出林晚阴森的笑脸。
“她想利用你完成仪式,成为晋级s级玩家的垫脚石,她只差猎杀最后一个玩家就能进阶s级玩家获得s级道具。”
江缘年捡起地上半张烧焦的素描纸,上面残留的铅笔画显示着礼知岁被锁链贯穿心脏的场景,“而我……”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伸手轻轻擦去她额角的冷汗,“是唯一能让你活着离开的人。”
不等礼知岁开口询问,江缘年突然甩出一道蓝光。
银色锁链缠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托起悬在半空。
实验室的天花板轰然裂开,露出上方布满苔藓的通风管道,正是林晚逃走的方向。
“回去吧,乖乖待在教室。”江缘年的声音混着金属碰撞的声响,礼知岁感觉徽章突然发烫,锁链载着她飞速上升,“没有我的允许,别再乱跑。”
当礼知岁跌跌撞撞回到教室时,上课铃恰好响起。
旗袍女教师依旧迈着小碎步走进来,脖颈后的银色面具贴纸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而教室角落,林晚正安静地坐在座位上,手中握着新的素描本,看见礼知岁的瞬间,她笔下的线条猛地撕裂纸张。
“礼知岁同学,迟到了?”女教师的指甲划过黑板,发出刺耳声响,“不过没关系,有人很期待与你重逢呢。”
她的目光扫过林晚,嘴角的笑容愈发诡异。
礼知岁攥紧掌心的徽章,上面浮现出细小的血字:小心她的画笔。
而在教室窗外,江缘年戴着半脸面具的身影一闪而过,他手中的银色注射器泛着寒光,正对着林晚所在的方向缓缓举起……
礼知岁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徽章表面的血字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她死死盯着林晚手中的素描本,那本子仿佛有生命般微微颤动,纸面下渗出丝丝缕缕的黑雾。
旗袍女教师踱步到她身旁,腥红的嘴唇几乎贴到她耳边:“开始上课前,不如先来玩个小游戏?”话音未落,教室的门窗突然轰然紧闭,窗帘自动拉拢,将最后一丝天光隔绝在外。
仅存的吊灯开始疯狂闪烁,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林晚终于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挂着扭曲的笑容,手中铅笔在素描本上快速游走。
随着沙沙的笔触声,礼知岁感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爬上脚踝。
低头一看,地面不知何时蔓延出黑色的藤蔓,正顺着她的小腿缓缓缠绕而上,每一寸接触到皮肤的地方都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新人见面礼」,礼知岁。”林晚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本来想让你死在实验室,没想到那个boss坏了我的好事。不过没关系,在这里,你依然逃不掉。”
老周突然从座位上跃起,抄起椅子砸向林晚。
然而在椅子即将触及她的瞬间,一道黑影从素描本中窜出,将椅子拦腰截断。
黑影化作人形,正是之前在实验室消失的阿鬼,他双眼空洞,胸口的纹身泛着诡异的红光。
“小心!他们都是林晚用画笔创造的傀儡!”礼知岁大喊。
其他幸运无知的玩家连忙躲开那些傀儡。
她想起徽章上的警告,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碎玻璃。
藤蔓已经缠到腰间,勒得她喘不过气。
千钧一发之际,她挥动碎玻璃,朝着缠绕在身上的藤蔓狠狠划去。
碎玻璃触及藤蔓的瞬间,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藤蔓被割开的地方涌出黑色的汁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但更多的藤蔓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困在中央。
林晚的笑声愈发癫狂,她加快了作画的速度,更多的黑影从素描本中钻出,教室里的傀儡越来越多。
就在礼知岁快要支撑不住时,窗外突然射进一道蓝光。
江缘年破窗而入,手中的银色注射器喷射出蓝色液体。
液体触及傀儡,立刻腾起阵阵白烟,傀儡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一滩黑色的污水。
“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别乱跑。”江缘年来到礼知岁身边,伸手扯断缠绕在她身上的藤蔓。
他手腕的纹身光芒大盛,银色锁链从地面窜出,将林晚的素描本缠住。
林晚的脸色终于变了。
她死死抱住素描本,却抵不过锁链的力量。
素描本被硬生生扯离她的怀抱,飞向江缘年。
在即将落入江缘年手中的瞬间,素描本突然炸开,化作漫天的黑色纸张。
每一张纸上都画着礼知岁的画像,有的被锁链贯穿,有的被黑玫瑰吞噬,每一幅都预示着不同的死亡结局。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林晚的身体开始虚化,“只不过是c级副本,我看你一个c级boss能怎么呢?”
她的身影渐渐融入黑暗,最后只留下一句话在教室里回荡:“礼知岁,下一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江缘年收起锁链,转身看向礼知岁。
她浑身狼狈,校服被藤蔓划破,皮肤上布满灼伤的痕迹。
他抬手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污渍,动作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跟我走。”
不等礼知岁回答,江缘年再次甩出锁链,缠住她的腰肢。
教室的天花板被撕开一个大洞,他们顺着锁链飞速上升。
旗袍女教师从头到尾都只是抱着双臂,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嘴角的笑容从未消失。
当礼知岁再次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像是学校的天台,但四周弥漫着浓雾,看不清远方。
江缘年摘下半脸面具,露出那张让她又熟悉又陌生的脸,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在这里待着,别再乱跑。”
礼知岁想要问些什么,却见江缘年已经转身,身影逐渐消失在浓雾中。
她低头看着掌心的徽章,上面的血字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小字:等我。
天台上的风呼啸而过,吹起她凌乱的发丝,礼知岁握紧拳头,下定决心一定要弄清楚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她虽然社恐,但是也不是吃素的,这个林晚居然仗着自己是新人敢玩阴的?
礼知岁笑了笑,“真当我当年大一被我家舟舟拉去锻炼胆量是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