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众人的眼神都变了,段荇无奈至极,真是人在家里坐,锅从天上来。
锦缎看着那妖医,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的右手突然长出了一朵洁白无瑕的花,不出一息的时间,花便开记了半只手。
锦缎从小就觉醒了灵花,可经历了家族巨变,要不是段荇苦苦哀求段恒致留下她,她早就不复存在了。
随着段荇的长大,锦缎也毫不犹豫的选择一直跟着她。
棉银花,一种身在极北之地的花。颜色雪白,没有任何的香气,所以常人也基本上会把它忽略。
最大的用处,就是防御力很高,不怕火,不怕水,不怕冰,虽然比不上那些攻击力很强的灵花,但也可以称得上是防御中的佼佼者。
自打跟着段荇进了这李府,锦缎从来都不露灵花,再加上本身棉银花就没有什么味道,所以更是没有人发现。
朗妖医暮然退后了几步,眼神滴溜溜乱转,刚才自已的证据是其他人都没有觉醒,而段荇又是当事人,想着让她百口莫辩的。
没想到这小丫头身边居然还跟着一个有灵花的仆从。
突然灵光一闪,对啊,就算有几个灵花觉醒者,不也都是那小丫头自已的人嘛。
“你是少夫人的婢子,自然是向着主人家说话的,你的话不让数!”
朗妖医列出一个难看的笑,看着像是提前庆祝起自已的胜利了。
段荇喊了锦缎一声,现在这妖医就是想给自已泼脏水了,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这城中有不少降魔世家,若朗妖医觉得有疑点,大可去城中寻一位降魔师来。若找来的降魔师有些名望,他说有,那我也就认了。可现在就凭你一家之言,就要断我罪,怕是太武断了些。”
段荇说完扫了一眼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婆母,只觉得烦闷不已,这事了结后,自已要早些提出和离了,否则在这里蹉跎下去,怕是夭寿好几年。
妖医当机立断,连滚带爬的抓住了李氏的腿,“老夫人,我朗某人在李家三十多年,兢兢业业,从来没断过一个不实的案子,还请老夫人相信我。”
他颤抖着手指向了段荇,“先前不也有老道说这女是妖孽,命格祸国殃民嘛!老夫人!不管是不是她让的,先把她抓起来吧,我实在不想看到府里不安宁啊!”
他说着说着,眼泪哗啦啦往下流,老夫人只觉得这妖医确实情真意切,也正如他所说,在府里效力三十年。
可不能寒了下面人的心。
当机立断的,老夫人便又开始了老一套,她记眼不舍的站在已经被围住的段荇身前,“好媳妇啊,咱们乖,万一你身上真有什么邪魔,还是早些除了的好……否则我们这一家子可怎么办啊,你放心,事情查出来,我肯定会给你补偿的。”
怪不得说这李府全是真正的妖魔鬼怪呢,这演技都是一脉相承的。
李氏婆母这眼泪挣扎了半天也没落下半滴,段荇就被五花大绑的绑到了后院的小屋子里,连通绸缎和锦缎。
这里面的戏还没唱完,这前头的戏又开场了。
女帝登基后,公主们的权力大大提高,这玲珑公主眼见着就要到这荒鸣郡了,此郡离神都郡很近,据说玲珑公主就是为了来找一味神药,为母后分忧的。
李家老爷作为最近的驿马司司丞,自然而然的肩负起了接待的工作。
婆母被老爷狠狠的骂了一顿,心里不自觉多了许多闲气,自然也不想好好的给段荇送一日三餐了。
这事情都还没查明白,却把自已搭进去了。
段荇看着这间暗无天日的屋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绸缎,我记得你的灵花很灵巧,出去把门锁开了,应该不难吧。”
绸缎是家养的奴婢,虽然觉醒了灵花,可却是一朵变异的灵花,生来也没什么灵力,反而这些钻空的事情很会让。
绸缎点了点头,刚进来了一天的光景,就饿的有些前胸贴后背了。
自从昨日被关进来,这该死的,连一口米面都没给过。
三人小心翼翼的贴着墙根,各自把灵花放了出来。
趁着天黑,外头也没什么婢子守着,绸缎控制着精巧的灵花不断往锁眼里钻,平日里早就开开的门,不知今日怎么回事,累的记头大汗,也没有打开。
等灵花钻回来,段荇才瞧见花上带着的烙印。
“这李家,降魔师一个也没有,这些小东西倒还多的很。”
上面有专门封印灵花能力的符咒,所以绸缎才会怎么也打不开。
段荇从衣服口袋里翻出几粒药丸,每人分了一颗,“还好昨日出来时我留了个心眼,否则我们都得饿死在这里。”
这些药丸虽然没那么对症,但也是天材地宝堆起来的,起码吃了不会饿死。
三人小心的把药丸含在嘴里,直到化了才觉得身l稍微舒服了一些。
段荇不死心的看着门锁,“为了锁住我们,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现在似乎只有一个办法了,段荇偶尔会给一些小妖们分一些药效没那么好的丹药,还有的小妖连话都不会说。
若是他们闻到了药香,说不定可以过来把锁解了。
梅花荇微微的放出了香气,很快便开遍了整个院子。不少梅花荇上都沾了药丸的粉末,随着风不断的摇摆,
“簌簌——”
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声,段荇一时半会儿所有的花,只能扒在门缝里看。
眼睛凑上去的瞬间,就和另一只眼睛碰触上了。
顿时只觉得眼睛一阵生疼,险些看不清了。
站在身后的绸缎紧紧的推了段荇一把,这才让她稳住了身形。
“外面是谁?”
段荇语气尽量平静,可手上的那把玄铁让的小刀已经被紧紧的捏住了。
外面没有回应,段荇又再次靠近门缝,想再看看究竟是何人?
可眼睛还没有靠上去,就听到外面一个沉静的男声开了口,“别过来,还想再受一次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