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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了个落魄书生做男宠。
正要解开他玉带一亲芳泽时。天道突然出现。
这是这个话本世界的气运之子,最终会逆袭的啊!
我吓得一抖,手松开了。
谁料,刚松开的手便被他握住。
姐姐,是对我不满意么
我自幼便知,我乃是一本话本中的恶毒女角。
小时候日日等候,待天道指引我去折磨那命定之人。
我翘首以盼多年,却始终不见天道显灵。
我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我这恶毒女角竟如此微不足道
就这般被遗忘了
可恨!
待那差事开始,我定要狠狠折辱那命定之人,让他知我的本事,助他堕入魔道。
不过,很快我便不再为此烦忧了。
我遇见了我的如意郎君——一个浑身透着清贫的男子。
而巧的是,作为刻薄善妒的恶毒女角,我偏生家财万贯。
我命下人日日给他送珍奇异宝。
数不尽的良驹、玉器、锦衣堆在他居处门前。
他玉树临风,神色清冷,一身布衣怕是不值几两银子。
他却不知天高地厚地教训我:姜姑娘,莫要用你那铜臭玷污了我,银钱非万能。
我沉默片刻,仍是不信。
我向来信奉有钱能使鬼推磨,定要让他见识银钱的威力。
我的丫鬟殷勤地奉上香茶,将打探来的消息呈于我前。
他名唤宋玦,除了清贫,更苦的是他还有病重的母亲、负债的父亲、不成器的弟弟和一门寒门娃娃亲。
我很快找准了他的软肋。
替他病重的母亲请名医诊治,将他父亲的债主绳之以法。
再漫不经心地递出我的银票。
你瞧,有银子都能解决。
我成功踏上了养他做男宠的道路。
一晃两年过去了。
令人高兴的是,经过我两年来的调教,他很好地适应了他男宠的身份。
自然地将我揽入怀中,宽大修长的手掌轻一下重一下地帮我按摩着酸痛的腰,隔着轻薄的纱衣,温热而暧昧。
这两年他考中了状元做了官,还将摇摇欲坠的宋家扶得扶摇直上。
烛光映照在他身上,平添了几分夫君般的温柔。
莫急。
他不慌不忙取下玉簪,将手中书卷放在床榻上。
这就来伺候姐姐。
他的手轻柔地探入我的衣裙。
我羞红了脸,用绣鞋踢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捉住我的双足,温热的手掌覆上我裸露的肌肤。
姐姐还未尽兴,他温柔地吻我眼角,既收了姐姐的银两,自当好生服侍,不能坏了名声。
汗珠从他英挺的眉骨滑落,既清雅又勾人。
我不禁咽了口唾沫:什么名声
服侍周到,令人流连忘返,两年来无人不满意。
在他热烈的攻势下,我绷紧了身子,面若桃花。
谁流连忘返了
他胸腔震动:既然姐姐不曾流连,他慢悠悠地道,今晚我便多费些心思。
他灼热的唇落在我肩头,细细品尝。
让姐姐觉得值当。
我又羞又恼:登徒子!
都是姐姐教得好。
他愈发得心应手。
我不禁想起,刚与他有这般见不得人的关系时,他还是个青涩书生。
牵个手都会羞红了脸。
如今却被我的银两喂养成了温顺的金丝雀。
那日我为他母亲付了昂贵的药钱时。
他第一次低下了高傲的头,那件洗得发白的长衫也仿佛蒙上了一层灰暗。
姜姑娘,这银两,我日后必当奉还。
我坐在朱漆软轿里,轿帘半掀,抬头望他。
宋玦,我不缺银子。
他失魂落魄般低着头,久久不语。
丫鬟适时出声。
小姐,酒楼已备好雅间,东家说等您到了再开席。
我低头看了眼腰间的玉佩,眉头微皱。
宋玦,你若真想还银子,去寻我的丫鬟吧,我还有事。
丫鬟替我放下轿帘。
他抬眸:且慢。
他神色为难,似下定决心般,羞愤地低下头。
我愿意陪伴姑娘。
什么
陪伴
可我是这话本中的恶毒女配啊,身负任务,哪有心思儿女情长。
我纠正他:不是陪伴,是做我的男宠。
他一身傲骨在此刻尽数碎裂,眼中最后一点光芒也消失殆尽。
他声音混着轿夫抬轿的脚步声,格外脆弱:男宠
我商量着说:一个拥抱给你百两银子,一个亲吻给你两百两,若有别的要求再议,如何
这是我头一回养男宠,不知行情几何。
他单薄的身影在寒风中瑟瑟,风吹得他的长衫猎猎作响。
他眼神黯淡,颓然低头,声音轻若蚊蝇地应了声嗯。
那日,我掀开轿帘,他半推半就地跟我去了,陪我看了他平生第一场奢华的酒宴。
从此他的世界天翻地覆,不再清高,桀骜。
我给银子便收,我要亲近便允。
我很是满意。
我想,若天道一直不来寻我,与他这般相伴一生也好。
毕竟他生得恰合我意。
可事与愿违。
不等我先生厌。
他就要脱离我掌控了。
我眼中含春,神情迷醉,正要亲吻他性感的喉结时。
扫兴的传唤声不断响起。
我吓了一跳,兴致全无,掐了下他露在外的脖颈。
把人赶了,快些出去。
他将我圈在身下,衣衫被我扯得凌乱,唇红齿白,薄唇微肿。
缠绵不舍地搂着我的腰,声音沙哑地与我解释。
南城那片荒地无人居住,叶家急于脱手这烫手山芋。
我手中几个商铺正好需要这样僻静之处。
这几日忙着核对地契细节,会有些忙碌,等签完契约我再来寻你,可好
他长腿一迈,毫不避讳地只着中衣坐在床边与管事商议地契细节。
叶家如今手头拮据,周转不开,急于出手这块地,我们再压低些价钱。
......
我裹着薄被,闻声望去。
猝不及防与他四目相对,他眼神凌厉,浑身散发着野心勃勃的气息。
他宛如高高在上的当权者,意气风发地决定着他人的生死。
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个从少年时就被我养在身边的男人变了。
他心机深沉,手段狠辣,更可怕的是我隐约觉得他要挣脱我的掌控了。
南城的这块地对宋家至关重要——也许,待来年他的商铺开张时,他就会成为京城最年轻的富商。
那时我给他的几百两、几千两银子,怕是早已不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