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妇女主任抱着孩子,带着刘队长一行人进来。
原来,她看我到约好的时间还没来,想着可能出了事儿,就带了人过来。
刘队长眼尖看到了我,将我救出来,帮我解开身上的麻绳。
我娘僵在原地,我爹举在半空的手慢慢垂下,喉结上下滚动。
妇女主任看看我,又看看他们：你们老两口,糊涂啊！
刘队长一看就知道发生的啥事,斜了我爹一眼：一辈子只知道窝里横！
孩子又回到了我的怀里,我看着她稚嫩的面庞,然后目光下移,她的脖子上,一颗朱砂痣格外明显,恍惚间,我仿佛又看到了姐姐脖颈上那把带血的剪刀。
我颤抖着指尖抚过那抹殷红。
都因为这个。
我喃喃自语,抬头望向僵在原地的父母。
薛卫民躲在屋里不敢出来,没关系,我抱着孩子走进屋子,卫民,你不是想抱咱们闺女吗
薛卫民看到孩子,不住后退。
我指着那颗朱砂痣,问他,你看这颗痣长得像像不像姐姐的血！像不像当年插在姐姐脖子上的那把剪刀！
话音未落,我娘突然扑过来要捂我的嘴,枯瘦的手指带着熟悉的压迫感。
我进屋时没关门,院子里也听得到我的声音。
刘队长和妇女主任也听出了蹊跷,跟着进了屋子,拉开了我娘。
我继续和薛卫民说话。
你说,怎么这么巧,痣就长在这个地方,会不会是我姐姐她转世投胎,来找你们报仇了吧。
不是我,不是我！
你姐她是自杀,你爹娘跪下来逼她嫁给我,她是你爹娘逼死的。
薛卫民惊叫着跑了出去。
我爹娘看着孩子也不住后退。
我看着他们,只觉得可笑,其实那颗痣只是普通的朱砂痣,是这几个人心里有鬼,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刘队长猜到了什么,问我到底有什么隐情。
我抱着孩子后退半步,后背抵上斑驳的土墙,将实情和盘托出：三年前,薛卫民强暴我,姐姐为救我...
胡说！
母亲突然尖啸,你姐姐是自己摔的！和卫民家没有半点关系！
你真不要脸,这种话都跟男人说。她想扑过来捂我的嘴,被刘队长摁住。
我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铁锈味。
自己摔的
那我头上这道疤,也是自己磕的你们害怕薛卫民,也害怕坏了自己名声,把亲闺女的命都卖了！现在连外孙女也不放过！
明明做错事的是他薛卫民,被欺负的是我和姐姐,你们却帮着薛卫民......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看着他们,失望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