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发现今天这个伊尔赫十三一举一动都透着一种美,就是种自然之美,不娇情,不掩饰,处处都透着一股平常之心,不像别人,明明累的腿发抖,还要强颜欢笑,只为让他高兴,而伊尔赫十三坐到椅子上后,垂首不语,双手相握放于身前,神情自然的等着他问话,不献媚,不争宠,有点遗世而独立的心境。
想到这,康熙有点明白伊尔赫十三的上吊了,她嘴中所说的神仙,只不过是对约束的一种无奈,想用结束生命来换取灵魂的自由,真的是一个有意思的女孩,越想越觉得这个女孩像个谜团一样,看着很近,却咫尺天涯,她的身上如白纱遮影,朦胧梦幻。
伊尔赫十三不知道康熙在脑补她,她就是觉得今天皇上有点魔怔,这不知在那里受了刺激,跑她这个破庙来躲雨了,如果伊尔赫十三知道皇上心里是这样想她的,她只会说,想多了,只要能让她不无聊,她也是能把皇宫坐到天荒地老的。
这尬坐也不是事呀,你皇上老人家没事,我伊尔赫十三还有好多事呢没坐呢,比如小解就是一个刚需的问题。
伊尔赫十三哪想到皇上会突然来,来了还不说话,这人一安静下来,就会发现尿意盎然,越想越紧迫。
伊尔赫十三从刚才累的双腿发抖,变成了现在憋的双腿发抖,最气人的还是康熙和她玩沉默。
伊尔赫十三心里想,若不是一泡尿憋着让她实力不允许,别说玩沉默了,就是玩深沉,她也奉陪到底,不行了,再不请假,就得找衣服换了。
伊尔赫十三猛的抬起了头,把康熙看的一怔,不知道伊尔赫十三准备让啥?
伊尔赫十三小脸绯红的看着康熙说“皇上,奴才忽感雪隐,须臾事急,想恳请皇上许奴才问道洪荒,自在天地。”
康熙看伊尔赫十三的小脸绯红,明白过来是憋的,知道后差点笑出来,上个厕所都说的这么含蓄,就点点头说“人之所急,制以事殊,不已之妙,是道于心,去吧,告慰天地去吧。”
伊尔赫十三如得赦免一样,也不淑女了,捂着肚子就跑走了,才跑几步就停顿了一下,才艰难的往寝室后面而去,珊瑚看见后,连忙跟上来,伊尔赫十三让珊瑚快把恭桶准备好,她怕走到恭桶前憋不住。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伊尔赫十三神轻气爽的又回到康熙旁边坐下,这种囧事,什么时侯对女孩子来说,都是糗事。
伊尔赫十三这回来后头垂的更低了,被羞的。
低声对康熙说“奴才君前失仪,有损淑容,奴才惶恐,还请皇上降罪奴才不敬之罪。”
康熙看着桌上的茶,无奈的说“算了,朕若为这事责怪你,传出去也不好听,是朕没提前通知你,恕你无罪,起吧,拿朕这个笛子将刚才的曲子再吹一遍给朕听听,你那个笛子让的也太差了。”康熙嫌弃的看着放在茶几上,那支伊尔赫十三自已让的笛子。
然后对梁九公说“上两盏茶来。”又嫌弃的看了看那和刷锅水一样的茶,这伊尔赫十三是不是真的有点缺心眼,这种茶也能端到朕前。
伊尔赫十三接过康熙手里的长笛,翡翠制成,入手微凉,像一截青竹晶莹剔透,让伊尔赫十三想到了洪七公手里的打狗棒,价值连城。
伊尔赫十三觉得拿着这个笛子吹曲子,有点心慌,这要是一不留神没拿住,她拿命都赔不起。
手有点小抖的把笛子放在唇边,轻轻的试了一下音,有如龙吟九天鹤鸣山林,这音色让伊尔赫十三都大吃一惊,不说这笛子的材料珍贵,就这笛子的音色,也堪称极品,这样的笛子应该是无价之宝了。
试过音后,伊尔赫十三又重新将(星月神话)吹了一遍,这次笛音将屋内屋外,凡是听到此曲的,都停下手中的事走路的脚,沉在了笛声中。
所有的人好像都听懂了曲中之意,宫女听出了红尘旖旎,月下缱绻,皇帝听出了那一丝遥远之外的遗憾与眷恋,触手可及的那面镜花水月。
伊尔赫十三轻轻的将笛子放在茶几上,她没有勇气拿着这个笛子放手里玩耍,总有种手拿不住的感觉。
看着康熙微闭双目的还沉在音乐里,伊尔赫十三没敢打扰皇上这时的,精鹜八极神游太虚的安逸。
过了一时,康熙睁开眼看见伊尔赫十三正以研究的眼神盯着他看,看到康熙睁开了眼,吓的像个鹌鹑一样收回了眼。
伊尔赫十三只是想好好看看这个传奇皇帝,按伊尔赫十三对康熙的了解,他就是学贯中西知晓古今,经史子集学富五车,天文地理精其要义,琴棋书画登堂入室,斧钺刀叉能够卖艺,中国微积分里的好多数学名词,就是康熙翻译的,音乐建树更是中国钢琴第一人。
偷窥皇帝是不允许的,这是犯忌,所以伊尔赫十三有点怕怕。
康熙也没说伊尔赫十三,自已的女人偷看他,正常。
就对着伊尔赫十三说“此曲甚好,你从何处习得此曲?”
伊尔赫十三垂首回道“回皇上的话,此曲是伊尔赫十三脑中之曲,不曾有人教授。”
康熙一听伊尔赫十三这样说,眼睛一亮,会吹此曲不足为奇,能作此曲,是为人才,没想到这个伊尔赫十三还有这种天赋异禀,很有兴趣的问“哦,是你作的,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天赋,在作此曲时,你是怎么想的?”
伊尔赫十三心里慌的一笔,这又不是她写的曲子,她怎么知道怎么想的,不过现在康熙问了,编也要编个意境出来。
“皇上,奴才作此曲时,那天正是月明星稀之夜,风过竹林,偶有所感,看着星月苍穹,月华垂暮,曲调就自然而出,心中所想就是天上白玉京,宫阙有几人。”伊尔赫十三搜肠刮肚的说着作曲心得。
康熙一边慢慢品着茶,一边听伊尔赫十三谈及此曲的创作,很空洞,没有一点可借鉴的地方,但却听出了伊尔赫十三的文学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