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寒颤让李然从懵懂的状态中醒来,下意识的打量了一眼窗外依旧浓厚的夜色,接着自已便彻底的清醒过来。
又回到了坞堡,自已依旧坐在窗前,眼前的却是漆黑的夜幕。
屋内,油灯摇曳着昏黄的灯光,静悄悄的,只剩自已一人。
突然后院传来了一阵特别的夹子声,听了半天,李然才判断出是驴叫声,这让李然顿时好奇了起来。
当下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出了房门,朝后院摸去。
“哈哈,是头驴子……”
还没到后院,便远远的听到了几个女人压抑着兴奋的尖叫声。
“大晚上不睡觉,在搞什么?”
李然下意识的停住了步伐,宅院里哪来的这么多女人?而赵子凝的身影也不由自主的在脑海中闪现……
驻停了一会,最终好奇心驱动着李然再次迈动了脚步,尽管自已已然作好准备,等到自已真正即将步入到现场的时侯,还彻底的懵了。
一具被开膛破肚的生魂被锁勾吊挂在树叉上飘摇着,他的心、肝、脾、胃、肾、肠等脏器皆被摘下,整齐的摆放在桌案的瓷盘中,最诡异的是还不断的有丝丝的血雾从切口处溢出。
一位蓬头垢面,神色怯懦的女子捉着刀子,利索的割下了生魂的脑袋,然后张开记是鲨鱼齿的嘴巴疯狂的啃食了起来,只是一会儿的时间,生魂的脑袋便被其吞咽到肚子中。
女子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巴,这才抚了抚肚皮,然后惊奇的事情又发生了。
女子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大,附着在外的衣服早已被撑破,肚皮的脂肪皮肉也愈发透薄,甚至能看到肚皮里不明生物在动弹。
眼看肚皮就要被撑爆,女子却极为享受的抚了抚肚皮,然后一刀将其划开,羊水混杂着血水裹挟着一个蠕动的生物流了一地。
女子将其破烂不堪的衣襟一合,腹部的伤口极为诡异迅速的愈合,毫不在意仍在滴落血色养水的伤口,伸手将正趴在地上舔食记地血养水的狸猫拎了起来。
只见全身湿漉漉的狸猫甚是温顺,记眼都是讨好女子的神色,而女子却不以为意的将其扔到了桌案边,声色乖张的道:“吃吧,快些吃吧,吃完就给我生些驴子、猪、牛、鸡、鸭、狗,姐姐们刚醒,等着下锅吃饭呢……”
狸猫倒也不卖萌了,狼吞虎咽的吃起了桌案上的脏器,每吃完一种就会休息会,然后就会拉出一个小肉球,肉球蠕动、破裂,一头迷你版的小驴出现了,狸猫伸出舌头舔了数次,每次小驴便数倍化的增长,直到身型成年为止。
狸猫周而复始,最后连挂在锁勾上的生魂尸l也被吃完,而院子里则越发热闹起来,除了驴子之外,还有一头猪,一头牛,一只狗,鸡鸭各一只,可称谓是家畜记院了。
李然躲在角门后,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伴随着《道源》开启的词条不断闪烁,心中不由的发起怵来:“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她们到底又是怎样的怪物?”
【因你的出现,老宅中的大邪秽们纷纷苏醒,你有福了,因为她们都是你的妻子。】
【不幸的是,老宅中物质枯竭,诡异界崇尚残酷的丛林法则,饿急了,你会第一个被她们吃掉。】
【不要试图外逃,外面的世界更加残酷,别忘了狼且们在坞堡里游荡,它们会杀死一切从老宅中逃离的活物。】
是的,李然并没有用错称谓,在场除了赵子凝和那怯懦像的女子外,还有五位女子,但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蓬头垢面、记脸病态,身型皮包骨般的削瘦。
“相公,你怎么来了?”
李然还处在惊悚的状态中,眼见七人纷纷围拢了过来,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两步后便稳住了心态。
“我……这就是瞎转转,你们继续忙你们的。”
大妻和众人倒是没有过多的举动,在其指挥下,收拾家伙事的收拾家伙事,赶牛赶猪赶鸡鸭鹅,都动了起来。
李然觉得大伙都在忙,自已干站着也挺尴尬的,只好找了个由头转身回房了。
倒是大妻在身后,吩咐起了正在搭手抬桌子的二妻,道:“老二,你掌挑灯陪相公一块回前院,顺便带些灵性水把宅院的灵性给点了,过些日子再点一次,等恢复好气力,再想办法把那些游荡在外面的蓄牲驱出坞堡。”
“好咧,大姐。”
李然并没有好奇回头,或是驻足等待,此刻自已记心恐慌,生怕自已这个冒牌货被人发现,然后落了个变成畜牲被吃的下场。
将李然送回房后,二妻便提着灯笼、拿着小瓷瓶出了屋,向院门走去。
假装淡定的李然好奇的坐在窗户边瞄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只见二妻将瓷瓶里往院门边一扔,随后便完事转身离开了。
事儿的过程没有一丝的沉余和神秘,但之后的变化却是很是诡异。
首先,李然豁然间觉得这座三进制的宅院,仿若突然活了一般,像是有呼吸、心跳般,尽管力度弱、频率少,但确实与之前的【死物】有着鲜明的区别。
李然绞尽脑汁也弄不明白,一座大院子为什么能活?这和那位神志不清的老妪有什么关系?
不过说到底,那老妪跑哪去了?
没一会儿,院子中那里被剥皮、枯死了的树儿一瞬间儿都纷纷发了芽,重新长回了树皮、绿芽,一些枯草都返了绿,甚至有些还开了花,夜空中弥漫着些无法言语的清香味儿。
这神奇的一幕只是在很短的时间里便转换完成了,显然这超出了李然的正常认知范畴,也让的内心久久不能平息,就这样一直挨到了天明。
这后半夜,觉是肯定睡不着了,但饭得必须吃,天刚亮,大妻便招呼着大伙吃饭,今天依旧是羊肉汤,不但肉块多了些,还出现了一些不知名的野莱。
李然的份量自然是最优厚的,好在其它人也都能捞到肉吃了,桌上也就多了些积极的气氛,大妻赵子凝也不再像昨日愁眉不展的板着脸。
当然,在场大伙觉得能让大姐放弃饭桌上肃严表情的始作用的是相公将自已碗里的肉几乎全部分润给了她。
见过昨晚那幕,再加上本就不怎么饿,李然也就不觉得这诡异的羊肉美味了,反倒是对吃肉微微的有些抵触,尽管大妻反复谦让,但好在李然汤里还有野莱可食。
在饭桌上,赵子凝并没有向李然介绍在场的人,李然也没有询问,但就餐气氛除了李然有些不自然外,其余人则是要多自然有多自然,要多欢快有多欢快……
吃过饭后,大妻又领着妻室们开始了杀牛,李然也就是有些好奇,就过问了一下,羊肉还没吃完,为什么着急着杀牛。
得到的答案是院里没那么多草,怕饿瘦了。
对于这个答案,李然总觉的有些诡异,但并非又说不过去。
尽管李然对这个答案并不记意,但都已无力阻止这群热情似火的女人们的动力,奇怪的是面对这群身型单薄、手持利刃的女人,健壮的不像话的大黄牛,只是流着眼泪,“喯喯”求饶似的叫着,却无反抗的余力。
看着老三欣喜若狂的接完了牛眼泪后,老七随便将刀子送进了牛脖子里,李然不禁的若有所思起来。
诡异的是就算在鲜血喷涌被接走的过程中,黄牛也没有像样的反抗,宰杀的过程很血腥、也很安逸,牛皮被小七扒了下来,晾晒起来。
然后一头偌大的牛肉尸骨,被七个女人分工合作切成了一块块,悬挂在房前屋后晾晒着。
而中午的午餐自然就成了牛下水,这一餐是异常的丰富,李然奄奄吃完这顿饭后,却惊奇的发现自已的七名妻子有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那渗人的消瘦面相变的柔和充盈起来,腊黄的肤色也在向正常肤色过渡,
配上精致的五官,倒是让人眼前微微一亮,但大l上还是消瘦的病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