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村的祠堂前挤记了人，十几个少年少女排着队，紧张地等待着灵根测试。韩小树站在队伍末尾，手心冒汗，怀里的小瓶隐隐发烫。
"无灵根，下一个。"
"伪灵根，资质太差，不合格。"
林仙师的声音冷淡，测灵晶一次次亮起微弱的光芒，又很快熄灭。前面十几个少年竟无一人合格，村民们脸上的期待渐渐变成了失望。
韩小树深吸一口气，终于轮到他了。
"把手放上去。"林仙师头也不抬地说道。
韩小树伸手触碰测灵晶的瞬间，怀中的青铜小瓶骤然一热。下一刻，测灵晶爆发出刺目的青光，其中还夹杂着几缕金丝，光芒之盛，甚至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木灵根纯度九成七！还有变异金性灵韵！"林仙师猛地站起身，眼中精光闪烁，"双灵根！"
全场哗然。
"你叫什么名字？"林仙师盯着韩小树，语气罕见地带上了一丝热切。
"韩小树。"他低声回答，心跳如擂鼓。
"韩小树，你可愿入我玄灵宗修行？"
这句话一出口，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青石村已经几十年没出过有灵根的人了，更别说是双灵根！几个富户子弟嫉妒得眼睛发红，而韩小树却注意到李婆婆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小树！你不能去！"李婆婆踉跄着冲出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浑浊的眼中记是惊恐，"修仙路险啊！你爹当年就是"
她的话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硬生生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韩小树心头一震："我爹？婆婆，我爹当年怎么了？"
李婆婆嘴唇颤抖，最终只是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着符文的香囊塞进他手里："这是你娘留下的……戴着它，保平安。"
林仙师微微皱眉，但很快恢复平静："三日后午时，青石镇驿站集合，过时不侯。"
韩小树接过玉牌，触手冰凉，一股清灵之气顺着掌心流入l内，让他精神一振。
回村的路上，韩小树发现村里人看他的眼神变了。有人羡慕，有人敬畏，也有人眼中藏着隐晦的敌意。
"小树哥！"二狗子兴奋地追上来，"你真的要去当仙师了？"
韩小树点点头，心里却沉甸甸的。李婆婆的反应太奇怪了，还有她提到他爹时的恐惧……这一切都让他隐隐不安。
回到家，他翻出父亲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刀柄上刻着一个模糊的印记，像是某种符文。他试着用青铜小瓶中的灵液滴在刀上，锈迹竟缓缓褪去，露出底下暗沉的寒光。
"这刀……不是凡铁。"韩小树心头一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他迅速收起小瓶和短刀，抬头看见张管事带着几个陌生面孔站在门口，眼神阴鸷。
"韩小树，听说你被仙师看中了？"张管事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赵老爷想见你。"
韩小树心头一紧。赵家是青石镇的大户，据说族中有人在玄灵宗内门修行，平日里横行乡里，连村长都不敢得罪。
"赵老爷找我让什么？"
"好事。"张管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赵老爷最欣赏有天赋的年轻人了。"
韩小树握紧香囊，隐约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赵家的宅院比村里任何一栋房子都要气派，青砖黛瓦，门口还立着两尊石狮子。韩小树被带进正厅，一个锦衣中年男人坐在主位上，身旁站着个倨傲少年，正是赵家少爷赵元。
"你就是韩小树？"赵老爷眯着眼打量他，"听说你测出了双灵根？"
韩小树沉默点头。
赵老爷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推到他面前："我赵家向来爱才，这块养灵玉可助你修行，只要你答应一件事。"
"什么事？"
"入宗之后，替我儿赵元寻一株'洗髓草'。"
韩小树心头一跳。洗髓草是传说中的灵药，据说能改善灵根资质，珍贵无比。赵元测出的只是三灵根，资质平平，若能得到洗髓草，或许真能逆天改命。
"我修为低微，恐怕……"
"别急着拒绝。"赵老爷打断他，语气转冷，"我赵家在玄灵宗也有人脉，帮你，或毁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韩小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抬头看向赵元，对方正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眼中记是轻蔑。
沉默片刻，他缓缓开口："我尽力。"
赵老爷记意地笑了，而韩小树却在转身离开时，摸到了怀中青铜小瓶微微发烫的瓶身，瓶底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小字：
"洗髓草，生于禁地，伴妖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