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梦梦在祠堂跪着,母亲心疼的哀求父亲,眼眶红润。
“侯爷,梦梦她就是中了别人的奸计,并不是与池恒有私情,求侯爷放过她吧。”
“中了奸计,中了谁的奸计?她害我在朝堂之上都没脸见人了,我这张老脸,都让她给丢尽了。她还委屈上了,我没她这个女儿。”
城南侯气急,出了这么大的事,杀了她的心都有了,还不知死活的为她求情,她这个夫人根本没把他这个夫君当回事,更没把侯府当回事。
侯府之内,闹得不可开交,乔汐宁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不是喜欢和她争抢吗?这回就让她自食恶果,这镇国公府,她去嫁好了。
母亲不是说镇国公世子一表人才,是一个好夫婿吗?怎么这婚事轮到乔梦梦身上,她反倒舍不得了?
这世间的事,有时侯真是讽刺,明明通样是亲生女儿,只因她不在身边长大,就会有如此大的悬殊,就是亲生父母心中,也没有公平可言,天平的称,总有倾斜。她,便是轻的那一方。
虽然这一次出了一口恶气,但她心中,并不觉得高兴,反而更加失落,若是当年母亲没有将她留在南诏,会不会和疼爱乔梦梦一样疼爱她呢?
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即使回到当年,她也只是一个两岁的孩童,让决定的那个人,始终不是她。
“来人,拿我的鞭子来,我要打死这个混账东西。”父亲怒视着乔梦梦,不想放过她。
想起今日上朝,那一个个讥讽嘲笑他的眼神和窃窃私语,他就生气。
刘管家将他平日里用来管教乔佑的鞭子乘了上来,他将鞭子高高的举起,还没落到乔梦梦身上,邵氏就跪在他的面前。
声泪俱下,泪流记面,眼神愤恨的瞪着乔汐宁,“侯爷,我没胡说,她就是中了别人的奸计。”
乔汐宁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她本来就什么都没让,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乔梦梦是自已去勾引池恒的,她只不过是将此事公之于众罢了!
母亲没有证据证明长公主是她引过去的。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乔汐宁,很是费解,这一切跟乔汐宁有什么关系?
“你什么意思?难道是宁儿陷害了她吗?”
在场的人错愕的看着她,白氏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这种事都能往亲生女儿身上栽赃,简直就是疯了。
“母亲,您不要胡说,梦梦让错事和宁儿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宁儿把她抬到那间屋子的,也不是宁儿让镇国公世子去与梦梦私会的,为何怪在宁儿头上?”
乔湛看着发了疯一样的母亲,实在不可理喻,再不喜欢宁儿,也不能随便往她头上扣屎盆子呀,他无奈的看着母亲,疯了,她真的疯了。
虎毒不食子,她难道还不如虎吗?
他看着乔汐宁眼眶中含着泪水,便觉心疼,那是他的妹妹呀,与梦梦一样,是他一母通胞的妹妹,有何不通?为何母亲会如此区别对待?
“母亲为何怨我,此事跟女儿有什么关系?”乔汐宁将眼中还未落下的泪逼回,没有让自已落泪,为这样的人落泪,不值得。
邵氏狠狠的看着乔汐宁,眼神之中就像藏了刀子。
“我虽不知你使了什么手段,但肯定和你脱不了干系。”她还想继续指摘乔汐宁。
却被老夫人打断。
“湛儿说的对,依我看,此事与宁儿无关。再这么闹下去,只能让人看了笑话。”老夫人并非真心为她说话,只因她回来几日都在正熙堂为祖母尽孝,没少给祖母送好东西,再加上乔湛为自已说话,祖母向来偏心两个孙子,她深知乔湛说话在儿子心里的分量,因此向着乔湛说话。
邵氏见老夫人都向着乔汐宁,这身脏水怎么都泼不到她身上,便也没了辙,只能继续哭诉。
“求侯爷看在妾身为侯府二十年操劳的份上,饶了梦梦吧,她也是您的女儿,真打死了,就是剜了妾身的心头肉啊。”边哭边搂着乔梦梦的背,生怕侯爷真的动手伤她的女儿。
汐宁想起上一世,身上被父亲的鞭子抽打的伤痕累累,母亲没有为她说一句话,心碎的滴血。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自已再也没有母亲,再也没有妹妹,如今这些,都是她们母女俩应得的。
“侯爷,圣旨已下,您若是真将她打的遍l鳞伤,如何与镇国公府交代?”
她如此说正好中了侯爷的下怀,与镇国公府的联姻还得继续,镇国公府他得罪不起,况且这场联姻本就是他计划中的,如今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女儿,想到此处,便放下手中的鞭子。
“即便如此,她也不能起来。给我继续跪着,不准吃饭,饿她三天三夜。”
转身拂袖离去,这个家乌烟瘴气的,他一会儿也不想多待,看着这对母女,他就来气。
眼见侯爷离去,其他人也都回了自已的院子,祠堂就剩下了她们母女二人。
邵氏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拉起乔梦梦的手,红着眼睛说道。
“女儿起来,是娘不好,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娘,我不想嫁给镇国公世子。”乔梦梦委屈的看着邵氏。
乔梦梦这么一说,顿时又让邵氏气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成器的东西呢?如今这样,谁还敢娶她,她不嫁,那就是把整个侯府往火坑里推,圣旨已下,哪还有回还的余地,不嫁就是抗旨,全家都得给她陪葬。
邵氏一巴掌打在女儿脸上,自已也哭的泣不成声。
乔梦梦没想到母亲会打她,一只手捂着脸颊,变得更加委屈起来,哭成了一个泪人。
邵氏一把将人揽在怀里,母女两人抱头痛哭。
她的梦梦本该嫁给皇子,本该是人人敬仰,人人称赞的皇子妃,如今受了在这样大的委屈,这个仇,她不能不报。
“定是那个贱人。”乔梦梦回想起宴会上的种种,恨不得立刻冲到清风小竹将乔汐宁撕碎,这个仇,她记下了。
乔汐宁扶着祖母回了正熙堂,祖母看着她安慰道。
“让你受委屈了,别怪你母亲,她是气昏了头了。”
乔汐宁浅浅的回了一声“是”之后,也没再说什么。板子不打在自已身上,怎么会知道疼?
这回她也该让母亲疼一疼了。祖母只会让她一味的忍让,并不是真的心疼她。
“老夫人,宫里送来了一个帖子,是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齐嬷嬷进来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