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在花园之中的空地上办的宴席,离前厅有一段距离,要说空的屋子,在花园之中只有一座屋子,就是长廊尽头的供前来参加宴会的贵女们换衣物的一间屋子。
屋子不大,但是里面也有休息的地方。
乔汐宁思索着,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此刻乔梦梦就是在这间屋子与池恒私会的。
两个人在这间屋子里你侬我侬,全然不顾今日的宴会,要多荒唐有多荒唐。
镇国公夫人跟在长公主身侧,小心翼翼的陪着。
走到长廊尽头时,发现屋子的门怎么也推不开,里面还有一男一女两人说话的声音,一群人一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长公主震怒,竟然有人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干这等污浊之事,待她抓住这两个狂徒,一定要将他们浸猪笼。
岂有此理。
青天白日的,还有这么多官员的亲眷,竟然发生这样荒唐的事,何其可恶?
镇国公夫人脸上也挂不住了,在她府上,又是她举办的宴会,竟然出了这档子事,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要脸,敢在她镇国公府上让出这等下作之事。
下人踹开房门,一群人都傻了眼,这不是镇国公世子吗?
“混蛋,我没你这个儿子,还不快滚?”镇国公夫人怒斥。
池恒没想到会突然来这么多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向长公主和母亲请罪。
后面还有人不依不饶的说道,“是谁家的女子,世子爷都跪下了,你怎么还不露面。”
“敢让不敢当吗?竟然在这里勾引世子,还真是不要脸。”
这么一闹,乔梦梦顿觉羞耻,便一直拿手帕挡着脸。
卢允绮上前将床榻上的人拉了下来。
拉下床榻的那一刻,下巴都要惊掉了。
疑惑的问:“怎么是你?”
本是看戏的两人突然说道。“那卢小姐以为是谁?”说话的正是裴翊。
裴家家世显赫,裴翊的母亲安阳长公主是当今圣上嫡亲的妹妹,因此在京都之中的地位也是屈指可数,所以裴翊说话自是不必顾及那么多。
萧凛一身玄色衣衫衬得一张俊脸棱角分明,眉目如画,眼眸深邃幽长。
在场的世家贵女由着声音望去,看到裴翊身边的萧凛,都是一副花痴的模样,定睛看着他,舍不得挪开眼睛。
当今圣上皇子众多,除了尚未长成的十皇子,还有九位皇子,其中八皇子早夭,还有六皇子,七皇子以及刚刚说话的九皇子尚未娶亲。
众人见是九皇子,纷纷俯下身子行礼。
“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侯府二小姐。”这一句话引得众人又将视线看向屋中的两人。这场戏本是她们两人为乔汐宁贴身打造的,如今为何是乔梦梦代替她在这里与人私会,至于男子又为何会从小斯变成了镇国公府世子也未可知,看来她们中了别人的计中计了。
镇国公夫人觉得丢脸,上前拉回自已的儿子,本是为了给他相看才办的这场春日宴,现在全毁了,丢人丢到家了,还怎么相看。
邵氏也急红了脸,看着自已的女儿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尽了人,日后如何自处。
“今日之事都守口茹萍,莫要出去胡说。”长公主一看是镇国公世子,总要留些面子,况且乔梦梦又是侯府嫡出的女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斥责了几句。
遣散了众人,将人带去前厅,只有长公主和他们两家商议此事。
镇国公夫人的脸拉的很长,虽然侯府的家世还算不错,但是出了这档子事还是不好看,心情顿时变得异常烦闷。
“说,为什么勾引世子。”她言辞犀利,眼神就像刀子一样,想将面前这个衣衫不整,一副勾栏模样的乔梦梦剜了去。
乔梦梦委屈的跪在地上,哭哭啼啼,话都说不利索,自已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况且其中缘由又不能直接说出口,她总不能实话实说,她本是想陷害姐姐乔汐宁,没想到酒被人掉了包,被自已喝了吧。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直噼里啪啦往下掉。
邵氏实在看不下去,生气的说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镇国公夫人哪只眼睛看见是梦梦勾引世子了。难道不是世子爷强抢民女吗?”
她这话一出,镇国公夫人突然像疯了一样骂道。
“谁不知道你早就想和我们国公府联姻,安排这么一出大戏,不是就想逼着我们家娶你的宝贝女儿吗?”
邵氏一时之间听不了如此难听的话,差点晕厥过去。
“真当你们镇国公府是什么好地方,谁都想进来,告诉你,我们不稀罕。”
乔汐宁心中腹诽,不稀罕吗?
两个人你来我往,吵吵闹闹,震的人耳朵疼。
长公主实在是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了。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一直这么吵也不是办法。”
“本宫思来想去,为了你们两家的清誉,我看还是想一个万全之策。”
“众目睽睽之下,发生这样的事,恐怕日后也没有哪家能和你们两府联姻了,不如你们就都别嫌弃对方,本宫请一道圣旨,给你们两家赐婚如何?”
邵氏仔细想了想,长公主说的确实不错,日后乔梦梦就算不嫁给池恒,恐怕也没有哪家愿意要她,还会连累自已的儿子乔湛,乔湛若是想有一门好亲事,今日这事必须得有一个好结果才行。”
于是福乐福身子,给长公主行了一礼道。
“臣妇听从长公主安排。”
镇国公夫人也细细的思量了一番,她这个儿子平日里就是留恋烟花相柳之地,整日里没个正行,本就没有哪家世家贵女愿意把姑娘嫁过来,城南侯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亦没有什么功勋,但他有个好岳丈啊,那可是冯远大将军,曾跟着先帝爷打天下,有从龙之功。
思来想去还是勉为其难的通意了。
亲事就这么荒唐的定了下来。
邵氏回到侯府,气的砸了一屋子的东西。
乔梦梦被罚在祠堂跪着,眼睛哭的红肿肿。
今日就像让了一场梦,很不真实,她的婚事竟然就这样定下了?
镇国公世子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她不想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