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那次邀约。
多半是那碗鱼汤立了大功，猫这次破天荒犹豫了会儿，锐利的五官一皱就像个捏扁的小团子。蛇一鼓作气，撑着脸半倚在桌上冲他笑得风情万种，甚至还进行了必要的物质诱惑。
“你爱吃以后我还给你抓。”蛇眨眨眼，“作为谢礼你陪我出去玩，不过分吧？你想去哪里都行。”
反正他也想不出猫会对哪感兴趣，不如把这问题抛过去让猫自己想，还显得他温柔体贴，狠狠在猫那里刷波印象分巩固一下自己的可人形象。蛇这算盘打得整个街道办都听得见，唯独猫听不出。
猫眼皮真动了动，一双眼把他看了又看，边皱眉想着边伸舌头舔了一口鱼汤，被烫得反射性往后缩了缩。像是被鱼汤巩固了勇气，他慢吞吞地开口问道：“就我和你……？”
得到蛇肯定的回答后他神情略微松动了些，又继续问道：“那，我想去哪里都可以吗。”
蛇点头：“任何地方我都陪你一起，只要你想。”
他心说猫这次可算让他逮住了。别提这小破镇子，哪怕他下一秒张嘴说他想去北极看极光，蛇都能透支一个月法力额度把他们俩空运过去，猫都不用想找任何拒绝他的借口。
然而猫听后很开心似的晃了晃脑袋，蛇几乎能想象到他头顶上不存在的两枚猫耳摇曳起来的模样。不等他悄悄伸手把那绺翘起的毛替猫按下去，对方便兴冲冲地望着他说道：“那我们可以去海边吗？我想看你抓鱼！”
一听见大海就欣喜地思索起该穿哪件骚包衣服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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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怎么不行。蛇用尽这辈子的表情管理挤出一个灿烂的笑：“那就说好了，我们周末见。”
由于约会为辅，未来男朋友想检验他技术为主，蛇忽略平日里那些严肃到有点死板的装束，又狠心绕过他为攻下猫准备的一柜子纯欲套装，从压箱底的地方掏出一件最朴素的白t，外加一条黑色短裤。
穿得再光鲜亮丽，手里都要拎上两条鱼，还他妈不如老头衫来得自然，裤腿都免得撩。蛇面无表情想着，顺手捏碎了一颗掉在角落的纽扣。
他此刻萌生的那点不满，在见到猫本人时便烟消云散。
因为蛇一本正经提醒说长裤会被打湿，猫真的换上了有史以来露肉最多的搭配。他套了件宽松的休闲球服，下身是条米黄色的五分裤，右手拽着侧包带小心地站在原地张望，活像个容易受骗的男高中生。
蛇盯着他白花花的腿发愣，倒还记得冲他挥挥手。猫一看到他就笑起来，迎着正午的光朝他快跑几步，睡得蓬松的头发乱得像小刺猬，跑起来时发顶就炸得一抖一抖，那速度活像要撞他个满怀。
没等他伸手去接，猫就跑到他跟前立住，拉一拉滑落的包带，自然地牵住他的手。
猫的社会经验挺匮乏，他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他们巡街时蛇就常以危险为由拉紧他，那只比他略小些的手总是凉丝丝的。猫很怕热，他一般会避开在这时候出门，现在全身上下都被晒得暖乎乎的，只能拉住身边最凉的蛇降一降温。
但没走几步那只手就被他捂得有些温度了，蛇之前牵过来时明明不这样。
猫困惑地抬头看向蛇，望见他脸上也飞起一抹艳红，于是松开他的手走在一边，“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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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还沉浸在猫第一次主动牵他手的欣喜中。
他能不高兴吗？牵手下一步就是拥抱，拥抱时可以接个吻。吻着吻着就能滚到床上，上了床猫还敢不认他？
他美滋滋构想了半天，结果这猫勾了人两下就跑了，还他妈离得老远，生怕被他吃了似的。开玩笑，蛇会觉得热？
他面不改色地把猫的手捉回来握在手心里，“没关系，你牵着吧。”
猫不疑有他，还以为这是蛇为他做的迁就，于是轻缩着把手抽了回来。蛇的脸登时黑了，绷着脸努力维持一个还算体面的表情，正待生闷气时，猫探去两根手指扣在他指缝间松松勾着，很平常地说：“放两根可以吗。”
他的意思其实是这样就不用牵得那么紧，以免他掌心的温度灼热到蛇。然而猫的音色天生偏冷，不笑着讲话时都没什么情绪，他几乎是用一种命令的口吻对蛇讲出这句带有歧义的话，偏偏本人丝毫没意识到这有什么暧昧，只是抬头静静地征询着蛇的意见。
蛇憋得快爆炸了。
他敷衍完眼前这个纯情的，终于忍不住掏出手机找人发了条消息。说真的再让他装两天大家闺秀他就要死了，这就好比快高潮的时候把后面的东西抽出来再把他手脚绑起来扔地上自个待着。
忍不住化身固执的鱼：我男朋友怎么有两根啊……唉我真的好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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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化身固执的鱼：他还问我能不能都放进来，你说人家怎么好意思拒绝他～可是看起来好大……都进来我会不会死啊？
屏幕那头秒回。
秃尾巴精：哥哥，你要能死只能是自己骚死哒。/害羞
忍不住化身固执的鱼：操你妈，老子比你小两岁，别恶心我。/微笑
蛇讨厌狐狸不是毫无理由的。这一切只能归咎于指挥部那只北极狐。
他跟北极狐走得都是成精渠道，站在人类社会起跑线上就比周遭的小豆丁多了几百年修为，比不得半点。那些只能算得半妖，在学校教导下习得一些非常基础的法术，用意念掰弯根筷子就算得上才艺展示，跟直属三大部门的怪物们不是一个概念。
作战部与指挥部都凭实力说话，这也是蛇和北极狐年纪轻轻就空降为总队长的理由之一。单论外貌他们算得上各自部门的绝色，按理能因“国安双花”之类的名号着称。但蛇被叫做阎王，那位则被叫成判官，并称黑白无常。
无常之间的关系也很微妙。单看他们的聊天频率，颇像一对任何生活琐事都要分享的亲兄弟。但要细看一下内容，没一句入得了眼。
就像蛇回头正瞄到猫直勾勾地看着他，忍不住心跳加速，偷着给毫无防备的人拍了张照，打开手机装模作样地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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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化身固执的鱼：他的眼神好像要吃了人家w
要么说指挥部还是太清闲。北极狐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打着卡就能给他24h秒回。
秃尾巴精：别发骚。他看那篓子鱼都比看你深情。
忍不住化身固执的鱼：你懂个屁。臭狐狸空巢太久就见不得别人好。
秃尾巴精：那不然？我祝你破处快乐？
蛇关了手机。
他想把北极狐和那篓子鱼都掐死。
其实悲愤的地方就在于死狐狸说的是对的，猫确实眼巴巴望着鱼。别提他穿了一身时尚的老头衫，哪怕他穿白丝提着鱼扭腰提臀，猫都会满眼放光地问他这鱼什么时候烧需不需要他帮忙。
蛇阴郁地骑在猫身上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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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是他男朋友不会被外面任何一个妖艳贱货勾了魂，坏消息是这其中也包括了他。
他今天特意选了尺码稍小的吊带袜，缀了猫喜欢的蕾丝花边，绷紧的袜沿勒出一圈软软的腿肉，蛇躺下来分开两腿让猫看他湿透的女式三角裤。
“我真的以为你当时馋我身子。”蛇恨恨地抓着猫的手去撸他流水的性器，“结果你他妈在看鱼。”
“那你也不能……”猫的手被动地抚弄着蛇完全勃起状态的生殖器，面红耳赤地说道，“把它们都剁成鱼羹吧……”
蛇在发情期前兆，脾气坏得很。他闻言伏下身子，深紫色的眼瞪着猫暴怒道：“你还心疼上鱼了！？我穿这么骚是为了让你操我的时候想着鱼？妈的……下次我穿围裙你从后面进来，一边干我一边看我剁。我他妈一刀一刀剁！”
猫想很小声地说他只是不忍心看蛇浪费食材。那样子很像两千块一斤的龙井被人拿去泡今麦郎。但蛇明显快到极限了，他进发情期猫就只有被折腾的份。
好猫不吃眼前亏，猫含泪捅进了蛇火热的穴。
他决定把这笔账先写在本子上，等蛇恢复状态就要离家出走，除非蛇用一天一夜来哄。